没有片刻犹豫,我给律师朋友发去消息拟定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看到协议书,江迟叙怒极反笑, “周岁宴上百道菜,你独独盯着凝凝的那道?” “能不能收收你的独占欲!” “随你怎么说,”我语气平静,“反正这婚我离定了。” 匆匆回到宴会厅时,丈夫的助理占据着原本属于我的位置。 她穿着和江迟叙同色系的礼服,举手投足都是一副女主人的做派。 “任助和老板这样看着还真配。” “老板每天都和任助一起上班,说不定已经住在一起了。” 公司员工的话传入耳,心脏像被无形的手狠攥了一把。 见我回来,任雪凝委声道着歉, “嫂子,都怪我笨手笨脚把红酒洒在你衣服上了。” “你不会怪我吧?” 不等我回应,江迟叙先开了口, “你什么样我还不清楚吗?” “去坐三号桌,我给你点了碗粥。” 众人皆夸着江迟叙对同事细心。 “刚刚那女孩说自己胃疼,江总就给她点了粥。” “她脚被磨出血,江总帮她贴了创口贴。” “这样细心的男人,还得是夫人有福气。” 我表面笑着,指甲深深陷进了手心。 江迟叙曾经比谁都厌蠢。 有时仅仅因为助理多打了一张姓名牌便会大发雷霆将他辞退。 这样的耐心,就连我也许久未见。 “今天的主角是我女儿,别说我了。” 江迟叙淡淡开口,没有任何解释。 周岁宴即将开始,他拦住了我起身的动作, “忘了跟你说,月月干妈的人选我已经定了。” 不等我反应,任雪凝为月月挂了个平安锁。 她在女儿脸侧落下一吻,“以后我也是月月的妈妈啦。” 抬起头,她眼里的挑衅清晰可见。 环节一切从简。 快结束时江迟叙突然打断了流程。 “按照规矩,今天认干妈,月月应该给凝凝磕头才算礼成。” “磕头?”我皱起眉,“月月才一岁,磕头容易出现窒息和脑损伤。” “你说话之前能不能过过脑子?” 江迟叙语气不善,“到底是月月不能,还是你对月月干妈这个人选心存芥蒂?!” “好啦江总,我已经送了平安锁,也算是完成了仪式。” 任雪凝打断了我们的争吵,上一秒还跟我据理力争的男人立马平静下来。 “我想给月月送几句祝福可以吗?” 在江迟叙默许的眼神下,话筒被放在任雪凝手里。 我眼神扫过桌子,残留着部分红酒的高脚杯格外显眼。 任雪凝眉眼带笑, “我听说月月是试管宝宝。” “现在仔细看来真的少了点人味。” “试管宝宝一定特别娇气,辛苦嫂子照顾。” “哦对了,月月知道自己是来自实验室的......” 啪的一声脆响。 我走下台扇在了任雪凝的脸上。 她被我打歪了头,眼睛涌出水汽。 又一声脆响。 江迟叙冷着脸,“这是替凝凝还给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