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开门声突然响起。 陆昭言纷飞的思绪收回,走出电梯。 大头菜去往地下车库将车开出。 上车后,车子驶向公司。 安排好各项资产清理,渠道整合工作后,已经是晚上。 陆昭言独自一人回了家。 刚到家,饭菜的香味就飘了出来。 陆昭言下意识一愣,平日中,都是他做饭的。 他看了过去,却见姜曼笙坐在餐桌旁,旁边还坐着陈文杰。 看见回来的陆昭言,姜曼笙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性子。 陈文杰反倒是急忙起身,笑着说:“陆先生,我是曼笙的堂哥,之前那段时间一直在国外,近期才有空回港岛。” “这段时间,就多谢你照顾曼笙了。” 言语看似客气,实则充满着挑衅。 陆昭言没有理会陈文杰,而是望向了姜曼笙。 或许是陆昭言的眼神太过于炽热,姜曼笙这才抬了抬头,眸光暗敛,平静说道:“阿杰刚回国,无依无靠的,我打算让他在家借住段时间。” 不等陆昭言回答,她又迅速转移话题。 “我今天特意下厨弄了一桌子菜,坐下吃吧,不然就凉了。” 这一刻,陆昭言反而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外人。 他心中嗤笑,随口应了一句:“好。” 坐下来后,他却没有半点胃口。 这些菜都是海鲜之类。 当初他还在码头做工时,曾被人关进捕鱼船的船舱半个月,靠着吃那些腐烂的海鲜才存活下来。 自那以后,他就不吃海鲜。 很明显,姜曼笙并不会在意这些。 就连他此时的异样,姜曼笙也丝毫没注意到,她只是一个劲地给陈文杰夹菜,眼中的关心与柔情是他从未见过的。 爱与不爱,在这一刻是如此清晰。 陆昭言心中五味杂陈,借口去阳台吹吹风凉快。 片刻后,陈文杰跟了出来。 他眼神很是不屑,压低声音,讥笑着说:“陆昭言,我就实话实说吧,其实我并不是曼笙的堂哥。” “更具体一点,我和曼笙青梅竹马。” “如果不是我出国了,姜家又出现那样的变故,曼笙怎么可能选择跟着你这种臭水沟中的癞蛤蟆!” 陆昭言扫了陈文杰一眼。 他眼神很平静,看不出半点喜怒。 陈文杰却是被这样的眼神激怒,恶狠狠威胁道:“陆昭言,识趣的话,你最好滚远点!” “否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别怪我没提醒你。” 陈文杰笑得很肆意。 他查过,陆昭言明面上不过是个小公司的老板。 社会地位更是和他相差甚远。 这种泥腿子,他有无数种办法可以让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面对陈文杰的威胁,陆昭言依旧并不在意。 他做的事,向来只有自己想不想做,别人从来不敢威胁他去做。 当然,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威胁他,可那些人都无一例外去喂了鲨鱼,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不过,陆昭言现在并不想动陈文杰。 距离离开,只剩下最后这几天时间,他想要平淡度过。 让自己和姜曼笙之间不至于那么狼狈,那么难堪。 至于以后,那与他无关。 所以在他看来,自己固然是个感情的失败者,但陈文杰又何尝不是一个跳梁小丑,无须理会。 陆昭言抬腿要走,陈文杰心中却气不过,他抓起旁边养着花的瓷瓶砸在地上。 瓷瓶碎裂,发出清脆响声。 姜曼笙听见动静,着急跑了过来,看见的便是陈文杰倒在地上,身上还有散落的泥土。 “阿杰,你怎么了?” 姜曼笙满眼都是担忧地将陈文杰扶了起来。 陈文杰假惺惺道:“曼笙,我没事的,我想是陆先生误会了我,把我当作了情敌,这才会冲动打我吧。你别怪陆先生,是我没说清楚。” “陆昭言,你果然一如既往地卑劣!” 姜曼笙神色冰冷,声音刻薄至极。 看向陆昭言的眼神,好似是S父仇人般,令陆昭言无比心寒。 自从姜曼笙跟着他之后,性子一直以来都是寡淡如水,他以为她沉浸在姜家覆灭的悲痛中,所以一直对她格外呵护。 可今天,他看见她的热情,她的愤怒。 全都是为了另外一个人。 陆昭言吐出一口气,指了指阳台角落的监控说:“那里有监控,你可以自己查查看。” 陈文杰脸色顿时一变,捂着小腹哀嚎。 “曼笙,我好痛,好像伤到内脏了。” 姜曼笙此刻也顾不得去看什么监控,她急忙搀扶着陈文杰前往医院,只留下一句话:“陆昭言,阿杰的为人我最清楚,他不会说谎的。” “可你不同,你做的恶事罄竹难书。” 怦然一声后,门被重重关上,屋子陷入绝对安静中。 这一夜,陆昭言罕见地失眠了。 说他S人不眨眼也好,说他冷漠无情也好,他可以接受所有人这样说自己,可唯独姜曼笙不行。 因为他的所有柔情都在她身上。 无言的苦痛弥散开来,如同万千只蚂蚁啃噬着心脏,令人难以喘息。 第二天醒来时,姜曼笙没有回来。 第三天,也没有。 下午时分,大头菜发来了一条消息。 【大佬,荃湾的大D哥有要事和你谈谈,是关于陈文杰那小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