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虞婉为我逆袭考上清华,我却选择了分手。 我抱着学神的胳膊,高高在上的讥讽她。 “虞婉,不是我看不上你,你家破产了,裤兜比我家佣人的脸还干净。” “你还有心脏病,活不过三个月,你拿什么给我未来?” 她惨白着脸,嗫嚅着唇,在我的嘲笑声中痛到晕厥。 四年后,我缩在工地板房里啃着冷馒头刷新闻,虞婉创立的AI公司即将上市,市值百亿。 而学神邹清,正用我的身份证借网贷,在澳门豪赌。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虞婉报复我。 幸亏我死得够快, 当虞婉载誉归来的车队驶入城市时,我的人工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不巧的是,她的庆功宴和我的追悼会, 在同一天,同一个酒店举行。 1 虞婉公司上市那天,正好是我的葬礼。 酒店门口,送葬的车队与她进京的车队迎面撞上,谁都不肯让。 人群中,我立刻认出了那个我期盼了四年的女人。 真好,她还活着。 真好,还能见到她。 那一刻,我忘了自己已经死了,疯了似的穿过人群,想冲到她面前。 身后却突然传来殡仪馆工作人员的恳求声: “虞总,实在抱歉冲撞了您的庆功宴,能不能让我们先过?死者为大。” “晦气!”保安一把推开他,“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知道虞总是谁么,怎么可能给你们让位,识相的赶紧滚!” 妈妈突然踉跄着冲上前,一把抓住最近的保安。 “你们看见我儿子了吗?” “他穿着红衬衫!这么高,帮我找找他好不好?” 保安不耐烦地甩开她,一脚踢飞了地上的白菊。 花圈被粗暴掀翻的瞬间,棍棒已经狠狠砸向我的棺木。 “赶紧滚蛋,不然砸了你们的棺材!” “不要砸我儿子的棺材,不要砸!”妈妈突然扑上棺木上,用身体挡住落下的棍棒。 闷响声中,她像感觉不到疼似的,只是死死抱住棺材不放, “妈!” 我急了,魂魄徒劳地张开手臂,那些棍棒却穿过透明的掌心,一次次砸在她佝偻的脊背上。 “晦气东西!”保安队长啐了一口, “谁不知道你们李家当年怎么欺负虞总的?现在虞总随便都能弄死你们,你们不夹着尾巴做人,还敢当面挑衅碍眼,不想活了?” 虞婉冷漠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前虞传来。 “住手。” 面前的保安让开一条路。 窈窕美丽的女人,从人群中缓缓走来。 李家人死死护着棺木,全都低垂着头。 生怕跟她眼神的交汇,会招来这位新贵的报复。 高考结束那天,虞家宣告破产。 虞婉被诊断出严重的心脏问题,医生说再不手术活不过三个月。 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狠心抛弃了她,转身与她死对头邹清暧昧。 那一天,暴雨如注。 她拖着病重的身躯,跪在母亲面前,求见我一面。 母亲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门当户对的时候,没见你这么死皮赖脸,现在破产了,命也要没了,你倒学会跪着求人了?” 她跪在雨里,固执的要见我一面。 医生说,她再不回医院可能会死。 我还是让她进来了。 她浑身狼狈,而我则慢条斯理的抱着邹清念写给她的情书。 我嗤笑出声,将她的心意撕的粉碎。 “虞大小姐,你连住院费都付不起了,怎么还有脸来纠缠我,现在滚还能走着出去,等我动手,你只能横着出去了,听见了癞蛤蟆?” 她抬起头盯着我,眼神黑得瘆人,嗓音嘶哑得不像话, “李净恒,记住你今天的话,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 她红着眼转身离开,单薄的身影在雨中摇晃,几次踉跄着险些栽倒。 我的心早已痛到麻木,连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的血肉都毫无感觉。 “好啊!我等着!”我对着她的背影嘶吼,“我倒要看看,你这条贱命能活到什么时候!” 这句话,成为了我们的诀别。 她恨我,所以拼命的活下去。 拼命的抓住一丝一毫的机会,用了四年的时间,终于让虞家重回巅峰,甚至更强。 带着足以颠覆整个李家的资本,重回京城。 所有人都说,虞婉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让李家付出代价。 所有人都在观望,等着看好戏。 保安队长谄笑着凑上前:“虞总,这疯婆子......” 虞婉抬手示意他噤声,黑色大衣扫过满地碎菊。 她在棺前三步处停住,阴影笼罩着母亲佝偻的身影。 我慌张的看着她,生怕他会做出报复母亲的行为。 母亲却突然抬头,浑浊的眼睛亮得骇人:“小婉?” 这个尘封四年的昵称,让全场死寂。 她脏污的袖口露出半截针管痕迹,那是精神病院强制镇静的证明。 可此刻她笑得像个抓到糖的孩子: “你把阿恒带回来了,是不是?” 枯瘦的手指指向空荡荡的灵车, “不对,阿恒睡着了,就在棺材里,就在棺材里......” 虞婉的瞳孔猛地收缩,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棺材前。 她的声音发紧,“李净恒死了?” 母亲痴痴地笑着,伸手拍了拍棺材: “阿恒就在里面啊,你看,他穿着红衬衣,好漂亮!” 虞婉呼吸一滞,手慌张一推, “砰!” 棺材重重砸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里面空空如也。 虞婉动作一顿,呼吸开始放缓。 母亲喜笑颜开,自顾自地对着空气说话: “阿恒,你看,小婉来看你了,你高不高兴?” 周围的人群开始骚动,窃窃私语声四起。 “这疯婆子又在发神经,棺材明明是空的,她非说人在里面!” “赶紧送精神病院吧,晦气死了。” 空棺是因为,我的骨灰盒还没有放进去。 今天办丧事,后天才下葬。 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缓步走来。 “小婉,”男人揽着虞婉的肩膀,“董事会都在等你切蛋糕呢,怎么在这里耽搁,谁的丧事啊?” 我认得这男人,他叫江霖,这五年一直陪在虞婉身边。 她冷冽的眉眼瞬间融化, 冲她温柔的笑了。 “没谁,走吧。” 我看着她温柔深情的眼神,那样珍而重之的神情,曾经只属于我。 心脏像是被钝刀划过,却已经流不出血来。 虞婉转头看了一眼母亲,摆手道。 “既然李夫人病得不轻,那就带她去医院看看,没事少出来吧。” 保镖立刻列队开道。 李家众人长舒一口气,母亲更是痴傻的倒在亲戚怀里。 等虞婉离开后,保安的对讲机里传来冰冷的指令: “虞总说了,不能破坏风水,请灵车绕道吧。” 灵车被迫折返李家, 满屋的花圈被扔得满地狼藉, 灵堂也被拆的四零八落。 而虞氏集团的助理抱臂而立,冷声道: “集团今日庆功宴,特批虞圆五里禁止丧葬车辆通行。” 他踢了踢翻倒的供桌,冷哼一声: “你们家这空棺,明摆着就是要触我们虞氏集团霉头!” “假丧事,你们直接往垃圾站送,我们也不是不能通融。” 李家长辈们气得浑身战栗, 这种仗势欺人的把戏,明眼人都看得真切。 “我们是真的有丧事!是净恒的葬礼!” 助理嫌恶地走开,明显不信。 只有母亲疯疯癫癫,看不懂局势,布满针眼的手抚过棺木, 声音轻得像在哄幼时的我: “阿恒别怕,妈妈在这,妈妈给你拿糖吃。” 我哭着贴在母亲耳边轻声道歉, “妈妈,是儿子不孝,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2 趁着母亲入睡,我没忍住飘进了虞家, 去见那个我等了整整四年的人。 虞家灯火通明,我的灵魂轻易穿过层层安保,终于找到了她。 书房里,虞婉独自站在落地窗前, 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边摆着的一个旧娃娃—— 那是我四年前亲手做的。 “这个娃娃真特别。” 江霖推门而入。 “喜欢?”虞婉转身,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他点点头。 虞婉随手拿下娃娃递给她:“送你了。” “真的?”江霖惊接过。 “不过是个小玩意。”虞婉的语气轻描淡写。 我站在他们身后, 空荡的心是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那个娃娃,是我戳坏十指,熬了几个晚上做的。 当时她红着眼眶说,要珍惜一辈子。 那天从虞家出来,我的灵魂几近透明, 我知道,自己快走了。 回家后,我安静地飘在卧室里, 等待最后的消散时刻。 可深夜时分,虞婉的车却停在了李家老宅门口。 月光下,她熟练地翻过锈迹斑斑的铁栅栏—— 这个动作她大学时常做,就为了给我送宵夜。 我躲在庭院的老槐树后,看着她修长的身影在走廊上徘徊。 忽然,我曾经的卧室亮起了灯。 是陈姨,我家的老保姆。 这些年她一直坚持每周来打扫我的房间,想必是白天守灵太累, 不小心在房里睡着了。 陈姨打着哈欠正要开门,我惊慌地看向虞婉, 她已经停下脚步,死死盯着窗户上的剪影。 “李净恒,”她的声音冷得像冰,“后悔了吗?” 陈姨的手僵在门把上。 “今天来是想通知你,我要结婚了。” 虞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月光下能看清是江霖。 “这五年我心脏病发作时,是他守着我熬过来的。” “邹氏打压虞家时,是他父亲抵押房产给我融资。” 她的手指摩挲着照片,突然轻笑一声: “你说,我该不该嫁给他?” 我突然想起了江霖是谁。 当年虞婉被邹清下毒,导致心脏衰竭, 妈妈聘请了江霖去虞家做秘书, 一边保护虞婉,一边偷偷替换掉邹清提供的假药。 “怎么,不祝福我?” 虞婉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我眼神恍惚,如果是妈妈安排的人,至少对他不会她二心。 “李净恒,你哑巴了?” 久等不到回应,虞婉突然大步上前,一把推向房门。 仅一门之隔,真相就要被撞破。 虞婉的手在触到门板的瞬间,又停住了。 “李净恒。” 她苦笑一声:指节在门框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我曾经恨你入骨,恨你为什么要抛弃我,恨你为什么明知道我差点心脏病死了,还要这么刺激我,但现在,都过去了。” “我和你,”她顿了顿,声音很轻,“没有以后了。” 她收回手,转身时大衣下摆扫过满地白菊,“我一定会过得很好,希望你也是。” 有什么东西在我灵魂深处碎裂成灰。 我眼泪不断滚落,万千话语蓄在心头,最后也只能说一句。 “会的,虞婉。” “你一定会步步高升,走向巅峰。” 门内的陈姨跌坐在地,等虞婉的车声远去, 才连滚带爬扑到我的遗像前,颤抖着点燃三炷香。 “少爷,她来了,你等了四年的人终于来了。” “她看起来很健康,您的心脏没有白给她,她现在过得很好呢。” 她笑着抹泪, 终究没忍心重复她的那句“没有以后了”。 庆功宴的第二天, 虞婉把所有老同学都请到了现场, 特别强调了邹清和我一定要到场。 因为没人知道我的死讯,所以同学们交头接耳, 期待着目睹“那个曾经嫌贫爱富的李净恒”, 被虞婉当众羞辱的场面。 我本不该来,却控制不住飘向这里。 我看着虞婉牵着江霖的手,那么般配。 与我梦中无数次憧憬的画面重叠—— 只是主角换成了别人。 邹清端着酒杯,像条哈巴狗似的蹭到虞婉的身边。 “虞总,李净恒那种男人,表面清高,其实就是个下贱的!背地里给钱就能睡。” “不过,他对我是真痴情,为了帮我还赌债,白天在工地扛水泥,晚上去酒吧陪酒,都吐血了!” 邹清咽了咽口水,搓着手凑近: “虞总,你看,我都帮你报复过他了,你是不是应该给点好处给我?” 玻璃杯在虞婉手中爆裂,红酒像血一样溅在地毯上。 虞婉望着她冷笑, “邹总大概是喝醉了。” “李净恒是谁?我应该认识他吗?” 我的眼眶怃然一红。 即便已经心碎了千千万万次, 听到这个话还是止不住难过。 说罢,她忽然从手提包内袋抽出一沓钞票,随手往地上一扔。 纸币散开,有几张飘到了邹清脚边。 满场宾客的窃笑戛然而止。 邹清的脸抽动了一下,膝盖慢慢弯了下去。 她舔舔嘴唇,盯着那堆钱: “虞总说得对,我喝多了,那人跟虞总能有什么关系,您可是天上的月亮呢,他最多算狗尾巴草!” 在众人目光中,她跪了下来,像条狗一样指甲抠着地毯,慌乱地捡钱。 我望着虞婉美丽的侧脸,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这次,邹清跟烂泥般一样瘫在地上, 我想,她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就在众人哄笑嘲讽我的时候, 虞婉却蹙着眉,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宴会厅。 恍惚间,我看虞婉的车队从我家的方向驶过。 不对,今天是我的出殡日。 也就是,我的灵车和他的车队再次撞上了。 我的心猛地揪紧—— 只见我妈披头散发地从车上下来, 在满场惊愕的目光中“扑通”跪倒在虞婉面前。 “虞婉,我求你,让你的人撤掉吧,不要再砸棺材了,就让阿恒入土为安吧!” 母亲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保镖立刻冲上前来,粗暴地架起她的胳膊: “对不起虞总,这个女人精神失常,我们这就带她离开!” “够了!”虞婉突然厉声打断,手中拳头握紧。 她死死盯着母亲, “你们先是弄个空棺材来恶心我,现在又编这种鬼话?是觉得我没有报复你们李家,觉得我太仁慈是吗?” “两天前我才见过李净恒,他就活生生的站在那!怎么,现在看我翻身了,想玩假死苦肉计,让我回头?” “他配吗?” 虞婉的声音在灵堂里炸开,指节捏得发白。 “他凭什么这么高高在上,当年说我的心脏病会拖累的人是他。” “现在他被邹清骗光家产后抛弃,他又想到我了。” “可是,我凭什么要嫁给一个连高利贷都还不起的破落户?” 她越说越失控,这些年积压的恨意全数倾泻。 母亲佝偻着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困惑, “你恨阿恒啊,你怎么能恨阿恒呢,他都把心脏给你了。” 她猛地站起身,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颤抖着手递上了我的死亡证明。 “你看,阿恒的心脏给你了,你活了,但他活不成了,他死了,你不能恨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