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中轰一声炸响,耳畔回荡着鸣响。 拼尽全身力气,我一口咬在刘仁的胳膊上。 我已经听不见刘仁的惨叫,只有他疯狂捶打我脑袋的疼痛阵阵袭来。 但我并没有松口,嘴里充斥着血腥味,可我也已经分不清是我的血还是刘仁这个杂碎的。 恢复听觉时,刘雨桐的尖叫声响起: “楚尘你这条贱狗!残疾狗!怎么敢咬我的人!” 她冲到我身旁一脚一脚踢向我左侧的腰,那里有一道我和她都有的伤疤。 曾经我为了安慰她,把它说成是“情侣疤”,现在却成了她攻击我的靶子。 当初了为了救刘雨桐,我移植了一颗肾给她。 醒过来的她哭着说我傻,说她不值得我这样对她。 现在想来,当初她说的话并非是情之所至,而是对自己认知清晰。 刘雨桐确实不值得。 我忍着疼痛紧咬牙关,终于撕扯下一块刘仁的血肉吐在地上。 趁着刘雨桐心疼的查看楚尘情况时,我满心只想去救我妈,于是费力地向我的轮椅爬去。 可就在即将触碰到轮椅的那一刻,刘雨桐冲了过来,先是一脚把轮椅踢开,然后不知从哪拿出一把锤子,用力向轮椅砸去。 “不——” 我想阻止她,可等我再爬过去时,刘雨桐已经将锤子扔在已经彻底变形的轮椅边上,转过头跑回刘仁身旁,扶起他向外走去。 临出门时也并未忘了回过头留给我一个嫌恶的眼神: “竟然敢伤了阿仁,你就好好给我趴在这忏悔吧!” 说完嘭一声关上房门,而我只能对着眼前扭曲的轮椅,一颗心渐渐沉入海底。 实时直播的画面里,母亲的哀嚎声又响了起来。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竟像是希望一般。 我想起地下室还有一副备用的轮椅,又鼓起十二分力气向通往地下的楼梯爬去。 下楼梯时我手下一滑,却是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额角留下温热的液体,浑身上下除了我早没知觉的双腿外,都疼得我发颤。 但我想救我妈,就算死,也只能找到备用的轮椅。 身体与地面接触的部分已经湿润一片,我也不知道那是血还是汗,跟木地板摩擦之下,却是让我爬得更顺畅了。 可就在我的手攀上备用轮椅,挣扎着刚坐上去时,家里却闯进了几个黑衣大汉,是沈雨桐的保镖。 “你们要干什么!” 无视了我的质问,他们直接将我抬到医院,送进了手术室。 沈雨桐已经换上了一身病号服,看到我的瞬间她冲上来就是一巴掌: “楚尘,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属狗的?” “今天你咬掉了阿仁一块肉,那就得用你的骨肉来偿还。” 我愣了一下,看着沈雨桐说完后直接躺在手术台上,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的我撕心裂肺地喊出声来: “沈雨桐!那可是我们试管了八次才怀上的孩子!” “你别动他!别动他!” 沈雨桐转头看向我,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但随即又挂上了她那副理所应当的淡漠表情: “楚尘,要不是因为你,我今天也不用吃这种苦!”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妈快死了吗?那她万分期待的孙子没了也就没了!” “你记清楚了,我们的孩子,是因为你,才没有了出生的资格!” 沈雨桐竟要让我看着她流掉我们好不容易才有得孩子。 可医生进来后,在沈雨桐的示意下,保镖们强行为我戴上医用手套,将我按在了手术台边上。 我突然意识到,我还是把沈雨桐想得简单了些。 她居然要让我亲手S了我们的孩子。 手上一凉,我低下头时,已经看到那坨血肉正躺在我的双掌间。 保镖们将我如垃圾般扔到一旁,我只顾得上紧紧护住手心中的孩子。 这也是我妈万分期待的孙子。 沈雨桐痛苦地嚎叫我已经听不见了,耳朵里满是孩子那逐渐减弱的心跳声。 我挣扎着想要对他施救,可却不知从何下手。 抬眼看向那名医生,他正专心致志的做着沈雨桐流产手术的善后工作。 “医生…医生你救救我的孩子…” “楚尘,是你亲手S了我们的孩子,还在这里假惺惺说什么救他?!” 我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向沈雨桐,却正对上她那双苍白的失了血色的脸,以及充满怨毒的眼神。 手心里的孩子彻底变成一坨血肉,我张大嘴发出痛苦地悲鸣,终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