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言:“我和月月一人一肾,从此永不分离。” 他嘲我痴情,斥我粘人,将我的情书念给保姆女儿当乐子。 可后来他家一朝落败,保姆女儿捐款逃跑。 他却再次举起情书,哽咽到: “岁岁,诺言还做数吗?” 01. 临近毕业,竹马陆清淮设计骗过众人,将自己一颗肾捐给了柳迟月。 等我们赶到时,二人正依偎在病床上接吻。 暧昧拉丝的场面气得陆母当场昏厥,陆父更是扬手一掌大骂不孝子。 他们被我爸妈劝着去外面追责医生,留我一人在病房看管。 陆清淮看见我,烦躁到: “温岁岁,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陆清淮为女人捐S的消息炸得我头皮发麻,如今听见他的恶声恶语,我一时不知怎么接话。 “看,月月,这个粘人精又来打扰我们。要不是家里有往来,我才不想跟她有一丝一毫关系!” 陆清淮皱眉耸肩,将柳迟月紧紧揽入怀中。 女孩儿只露出一双小鹿眼,怯怯又得意的望着我。 柳迟月,是陆清淮家保姆的女儿。 半年前,他们才第一次见面,可陆清淮却发了疯似的对她感兴趣。 他偷走我的钥匙,带柳迟月去看我熬夜三个月的毕设,毕设被柳迟月不小心撞翻割手后,痛骂我: “你个蠢货用什么玻璃,疼得月月晚上都没胃口吃饭!” 他甚至为博得柳迟月一笑,不惜卖掉自己的限量跑车,只为买下全城唯一一束杂交茶香玫瑰送给她。 仅仅半年,便让曾经疼我宠我的竹马变得陌生。 我压下苦涩,本想开口劝解他等会别跟陆叔叔陆阿姨置气时,便听柳迟月问到: “姐姐怎么黏你的呀,她这么漂亮好看,你肯定是骗我的!” 闻言陆清淮两眼一翻,掏出手机大声念出: “陆清淮,我喜欢你!从幼时到现在,已经整整二十年!” 一瞬间,我如坠冰窟。 陆清淮语气凉凉:“这二十年她可都黏着我,像狗屁膏药甩不掉。” 那是我大一写的情书,竟然被陆清淮拍进手机。 当时陆清淮接下后,说话结巴,耳朵都染上绯红。 他曾吻上那封情书,轻轻到:“岁岁,谢谢你的喜欢,等到毕业,我就去你家提亲!” 可现在他扬着我的少女心思,嫌恶到: “而且你是不知道她青春期有多丑,满脸痘痘简直让人呕吐!” 02. 恶心的话语一句句扎进脑子,我颤抖着不可置信看向陆清淮。 青春期压力大爱长痘,母亲不建议过早医美,我便一次次忍耐下闲言碎语。 是陆清淮叫我不用忍耐,他用拳头替我解决。 为此他背上处分,却依旧笑嘻嘻绕后捂住我的眼,送我昂贵的护肤品。 他说:“你从来都不丑,是他们没有发现你美丽的一面。” 如今,陆清淮却调侃着、笑着,将我的丑事一件件捡出来,逗得旁边女孩儿哈哈大笑。 心中响起破碎的声音,我知道,陆清淮忘记了诺言。 忘记了曾经要约定牵手走一辈子的诺言。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双腿发麻,陆叔叔陆阿姨和我的爸妈才回到病房。 陆叔叔仍旧生气,当即开除了柳迟月的母亲。 陆清淮听后,怒声到:“爸爸,我跟月月是真爱,如今你赶走伯母,让我们两家以后怎么结亲!” 陆叔叔气得又是一巴掌势要将二人分开,但陆清淮死死抱住柳迟月不肯撒手。 陆清淮和柳迟月的手术已经两月有余。 他和我都是雕塑专业,陆清淮借着闭关创作毕设的借口,偷偷来私人医院捐了肾。 现在他术后恢复差不多,自然敢跟陆叔叔叫板。 “我和月月一人一肾,永不分离,你要是拆散我们,那我不如现在就跳下去死了算了!” 他作势要跳楼,把陆阿姨吓得不清。 一阵兵荒马乱后,以陆叔叔妥协结束。 看着他不管不顾为女人撒泼的样子,妈妈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妈妈知道我喜欢陆清淮。 我们双方的家长在培养孩子上都有不同的计划,两家便心照不宣的约定毕业后再谈恋爱。 虽然没有直接确定关系,但所有人都认定,我和陆清淮在一起,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如今,妈妈只俯身说: “岁岁,陆清淮已经烂了。” 我知道妈妈的意思。 我也知道,我该放弃陆清淮了。 不管是病房第一眼便看见的接吻,还是后来宣读情书调侃我丑陋的戏码。 每一件事都不能让我再去爱陆清淮。 等我出病房时,陆清淮却扬声拦住我: “温岁岁,我想吃大学小吃街那个酥肉煲,你买两份给我送来。” 话毕,他轻刮柳迟月的鼻子,“小馋猫,那家酥肉煲是川味风,你保准爱吃!” 我攥着拳,冷眼看着他。 陆清淮扫了我一眼,便夸张到:“不是吧温岁岁,刚才说你两句就生气?木着脸给谁看呢!” 柳迟月也说:“姐姐这点儿玩笑也开不起?我以为大户人家的小姐度量很高呢......” “她算什么大户小姐,家里拆迁户起来的,这两年才跟着我爸赚了钱。” 我彻底恼怒,一把将爸妈提来的礼品狠狠砸向他。 “陆清淮,你别太过分!” 我红着眼眶,陆清淮也觉得有些过分,面上闪过不自然。 但刚才的礼品一并砸到了柳迟月的衣角,她飞快扫我一眼,紧紧攥住陆清淮的袖子颤声到: “清淮,我的伤口好疼!” 陆清淮立马回神。 “你敢伤月月?” 陆清淮大步而来,一米八五的身高,眼神阴狠。 啪—— 巴掌迎风而来! 03. 脸颊火辣辣,整个人飞出去时,心彻底死了。 动静太大,爸妈闻声而来。 我的右脸高高肿起,泪水夺眶而出。 狼狈、愤怒、屈辱。 他们都知道我喜欢了陆清淮多少年,一朝落下这一巴掌,是将我的尊严彻底碾碎! 爸妈当即冷脸,爸爸更是斥到: “陆家真是养了一手好儿子!” 爸妈也不再维持两家颜面,带着我立马离开。 途中,妈妈心疼问我怎么回事,我如实说完后,妈妈却冷笑到: “我家扒着他家?哼,这两年不是我家一直在资助,他家那点儿破产业,早就没了!” “他以为自己是什么荣华富贵的少爷,发家手段比我们还不光彩,不过是舔着我家过日子罢了!” 妈妈气得不清,勒令我不准再去找他。 我删掉陆清淮的联系方式,将他送我的所有礼物全数烧掉。 轮到最后一个大熊玩偶时,我还是控制不住落泪。 大熊长得磕碜,针脚却细密,棕灰色的卷毛很是可爱。 这是陆清淮在我十八岁时亲手做的,玩偶一米八,一针一线都出自他手。 那年,陆清淮原本被定去出国留学。 他怕我寂寞,便做了玩偶陪伴我。 他当时哭得狼狈,却认真到:“岁岁,我只去三年,这三年由它陪着你,我不想你寂寞。” “你等我,等我回来,我们就好好在一起一辈子不分开!” 大熊落入火盆,扬起熊熊烈火。 烧到一半,却响起噼啪声。 我灭火一看,大熊中间放着一个盒子,盒子中静静躺着两枚戒指。 戒指闪亮,即便被火燎过,却也闪着细碎的光芒。 盒中还有一张纸条。 【岁岁,嫁给我。】 纸张彻底被火烧尽,我也和他彻底没有可能。 做完这一切,我的情绪很低落。 叮咚—— 【你好,温岁岁同学,我是梁渡,张导师的学生。】 【对于你的毕设,我有一些拙见,方便见一面吗?】 04. 梁渡,是我导师的得意弟子,艺术造诣极高。 他到时,我正在按照原来的设计重新雕刻。 原本被陆清淮毁掉的毕设是玻璃与雕塑的结合,体积稍大,雕刻时长四个月打底。 如今距离毕业展出还有一个月。 我有些心急,脚下不稳踩歪凳子,狠狠往地上砸去。 薄荷香划过,我稳稳落入梁渡的怀抱。 “学妹,别来无恙。” 再抬眼,发现他竟是先前校园美术设计比赛的工作人员。 那次比赛,同学暗中偷走我的电脑,妄图让我退赛。 当时陆清淮得知消息,只一个劲儿数落我:“温岁岁,你能不能对自己的东西上心?” “就你这样还参加什么比赛,回去家里乖乖呆着吧!” 是梁渡帮我调取监控找到凶手,最后顺利拿回参加比赛。 期间他一直温声安慰焦急的我:“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等我想感谢梁渡时,却被陆清淮拉着去参加了我不喜欢的聚会。 如今再见到梁渡,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 “你的毕设设计不错,但现在时间来不及,我们可以适当缩小,修改复杂的地方。” 梁渡将我放下,顺手整理我的裙摆,他自然到: “我相信你可以的。” 梁渡很有耐心,与我一点点修改起细节,等到商讨完毕,已经是晚上九点。 我很愧疚,提出请他吃饭。 大学城的小吃街很热闹,我们随意进了一家店。 临进门,梁渡站在原地接了个电话,我则先进店选座位。 还未抬头,便听见一道极度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温岁岁,怎么哪哪儿都有你?” “你不会是在我身上安跟踪器了吧,有够变态的!” 他就坐在不远处的桌位上,声音不小,引来店内数到目光。 一瞬间,我如芒在背。 我不喜欢一个人站在外人的目光中,这让我总是回忆起高中最丑的那几年。 每一个漫不经心的一撇,都让我自卑难受。 明明陆清淮知道。 明明以前他只会走近我身边,再低头与我讲话。 我呼出浊气,径直越过他。 被无视的陆清淮神色一顿,直接伸手拉住我。 “我跟你说话呢,你装个什么死样子?” 柳迟月也在一边,义正严词到:“姐姐,不回答别人的话可是不礼貌的。” 我一把甩开男人的手,冷声到:“我跟你有什么可说的?” 右脸似乎还残留着火辣辣的疼,对上柳迟月,后者高高扬起小脸,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陆清淮嗤笑问我:“你是怎么找来的?我跟月月约个会你都能来打扰。” “听话,回去,别来烦我们。” 天可怜我比窦娥还冤,和梁渡聊得太开心,随便进的店竟然是陆清淮提的那家酥肉煲。 憋着一口气,我厌恶到:“我不是来找你的。” 陆清淮挑眉冷嘲:“不找我找谁,你一个人来吃啊,你敢吗?” 还未反驳,腰间忽的抚上一只手。 温热的大掌摩擦着后腰,头顶响起梁渡的声音: “岁岁,怎么还不进去?” 陆清淮听见称呼,猛然将筷子一甩: “温岁岁,他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