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揽不乐意,走过来递给顾时野一瓶酒。 “太子爷,什么意思,一进来就玩手机,我才去国外几年,你就忘了我这兄弟了,一起玩啊。” 顾时野接过酒,视线从手机上挪开。 “等会,有件麻烦事没解决。” 李揽挑眉,还会有让顾时野感受到麻烦的事。 “说来听听。” 滑到嘴边的话又被顾时野咽下去。 说了,不就给李揽嘲笑他的机会,毕竟当年他可是拉着李揽对歪脖子树发誓,这辈子绝不结婚! 现在不但结了,他还比李揽先结。 不行,丢人的事他不能做。 反正他马上也要离婚!这事得瞒着。 “没什么,你先去,我这马上解决。” 李揽还想追问,可那边有人在喊他,李揽只能作罢。 “快点,大家都等你呢。” 顾时野敷衍点头,看到备注‘姜槐序’的联系人发来一条消息。 【我到家了。】 顾时野放心,随手发过去一条消息。 【嗯,好好休息。】 将手机一丢,撒欢去了,丝毫没注意手机又响了一下。 酒过三巡,顾时野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 简单洗漱,朝床上一趴,打算美美睡上一觉。 偏偏有不懂事的一个劲给他打电话,顾时野拿起手机朝墙上一砸,世界安静了。 今天就算是他老子来了也不能打扰他睡觉。 一觉睡到大中午,顾时野慢悠悠洗漱。 想点个外卖应付一下,只在墙角看到摔得粉碎的手机尸体。 无所谓,他还有平板,刚按亮平板,上面一连串的消息将他整懵。 【家里停电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脚好像崴了,滴滴打车没人接单,你回来带我去医院看看,好吗?】 【可以顺便给我买份饭吗,外卖送不到这里,家里没食材,有点饿。】 【你今晚还回来吗?】 【你不回来了吗?】 【手机没电了,你电话打不通,你事情忙完了,回家好吗?家里有点黑。】 心虚弥漫在顾时野脸上,他立马给保镖打了一个语音电话。 “你昨天将姜槐序送哪去了?” “郊区的独栋别墅,少爷怎么了?” 怒火充斥顾时野的大脑,郊区那别墅他三年才去一次! “那房子都多久没住人,你还敢把她往那里送,她出事了怎么办!” 保镖的声音有些委屈。 “少爷,我问过你,你说让姜小姐住的离你远就行,别的一概不管。” 确实是他原话。 “你是不是缺心眼,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也不动动脑子,郊区别墅能住人!” 不等保镖说话,顾时野立马挂断,拿起车钥匙一路飞奔。 在别墅门口停下,急急忙忙下车。 四周荒芜,院子里还长起野草,顾时野脚步加快,打开大门,看到乖顺坐在沙发中间的姜槐序,心里不是滋味。 听到声音,姜槐序回头,眼底染上笑意,她站起来,一瘸一拐。 “你回来了,家里停电了。” 姜槐序这幅笑语盈盈的样子,让顾时野心里更愧疚。 还不如骂他一顿。 姜槐序声音软软,不参丝毫责怪。 “这里好像有点偏。” 顾时野眼神飘忽,点头。 “嗯,保镖送错地了。” 姜槐序点头,随即露出酒窝。 “难怪我没等到你回来。” 顾时野心虚的不敢看她,只顾着将行李搬进车里。 姜槐序理所当然的坐上副驾驶。 “我们现在去哪?” 顾时野想到姜槐序的脚,难得替人着想。 “你脚不是崴了吗,先送你去医院看看脚。” 姜槐序眉眼弯成月牙,举了举手机。 “那麻烦你付钱,我手机没电了。” 瞥向手机,顾时野的脸色僵硬起来。 “我也没带手机,手机昨晚上砸了。” “怪不得你不回我消息,原来是手机砸了,没事,我脚崴的不严重,家里有医药箱吗?我可以自己处理。” 顾时野胡乱点头,半晌没说话,借着看后视镜的机会,余光瞥向副驾驶的姜槐序。 松了口气,难怪不说话,睡着了。 他昨天瞧见姜槐序第一眼就知道这姑娘乖。 可这也太乖了,乖到他心里的狠话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到了家姜槐序还在睡觉,顾时野也没吵她,将行李搬回去,才打开副驾驶的门。 看着睡得正香的姜槐序,顾时野愣了一瞬,还睡呢? 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弯腰将姜槐序抱起来。 才关车门就听见怀里人讲话,声音和性子一样软。 “你要抱我回家吗?” 顾时野浑身一僵,这手,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 “那我搂紧些,你不要让我掉下去。” 顾时野机械点头,到家将姜槐序放在沙发上,身体那抹僵硬感散去,转身去找医药箱。 姜槐序打量这个大平层,不是特别大,大概只有两百多平方米,她起身朝浴室走去。 “顾时野,我先去洗澡。” “行,你洗完澡,收拾一下,我们把婚离了。” “好。” 姜槐序脸上笑意不改,一如初见时乖顺,她一瘸一拐走进去。 关上浴室门,脸上笑意骤收,放着水,将整个人泡在浴缸里,眼底染上一丝焦急。 不行,不能离婚! 姜海就是个畜生,眼里只有利益,如果离婚,那她对姜家就没有一丝利用价值,姜海是真的会眼睁睁看着她妈妈死。 她目前还负担不起医药费,也不知道姜海将她妈妈关在哪家医院,她不能冒险。 顾时野是铁了心和她离婚,如果不想离婚,她现在能利用的只有顾时野对她的愧疚。 想明白后,姜槐序睁大眼睛,长时间没眨眼,生理盐水顺着眼尾流出。 她穿好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睫挂满泪珠,眼眶微红,她吸吸鼻子打开门。 望着顾时野,楚楚可怜,似被困绝境的幼兽,诚恳又胆怯般开口。 “顾时野,能不能不离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