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时,裴一舟并没有如约来接我。 他打电话说有个案子要忙,让我自己回家。 我站在咖啡店的门口,望着夜色,忍不住红了眼眶。 裴一舟向我表白时曾说。 他不能承受没有我的痛苦,无法忍受未来没有我的日子。 他说,他爱我,一辈子都不会变。 如今,也不过五年而已。 刚准备打车,裴一舟那实习助理从计程车上下来,径直走向我。 没有了办公室里的楚楚可怜,整张脸上都写满了傲慢。 我扭头抹去眼角的泪痕,平静地望着她。 “苏姐姐,爱情是不分先来后到的。”小姑娘下巴微扬,向我宣战。 我没有找她麻烦,她反倒冲我耀武扬威起来了。 见我不语,小姑娘愈发嚣张。 “裴律师工作那么忙,他需要的是一个贴心之人,照顾好他,哄他开心,令他心情愉悦。” “而你,最多能想到,搞突然袭击,自以为惊喜的送次便当吧?” “苏姐姐,裴律师的心里已经没有你了,何必自取其辱扒着他不放?” 如此有恃无恐挑战我的底线,真当我是泥捏的不成? 我一耳光扇了过去。 “你将自己当作取悦于人的下贱东西,我也只能赏你巴掌,给个痛快了。” 小姑娘捂着印上了手指印的脸,不敢置信地瞪着我。 “你竟然打我?” 我拿出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心。 “廉耻二字,学过么?” 脏东西,还来我面前蹦跶! “你一个跛子,根本配不上裴律师!”小姑娘歇斯底里地冲我吼。 我捏着纸巾的手顿了一下,扔进垃圾桶。 随后,冷冷地瞥向她。 “有本事到裴一舟面前去说一遍。” 我量她没那么大胆子,裴一舟从来不允许人说我的腿。 夜里裴一舟回来得很晚,我已经睡着,却被他粗鲁推醒。 睁开眼睛,是裴一舟怒气冲冲的脸。 “你为什么打田可?” 原来她叫田可。 名字和她伪装出来的模样,挺配的。 我坐了起来,平静地看着他,“她怎么和你说的?” “能怎么说?还不是如实说!我担心你一个人晚回家,特意让她去陪你。” “你没有感激的话也就罢了,竟然还打人!” “苏桐,我对你太失望了!” 白天才在办公室发生那样的不愉快,晚上还让那田可来陪我。 裴一舟,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眸底黯然,轻声问他。 “那她和你说过,她说你心里已经没有我了,让我不要自取其辱扒着你不放,我跛子配不上你吧?” “既然有如实相告,那你是认同她的话吗?” 裴一舟瞳孔一缩,呈现的却是不信之色。 “小可她不是那样的人,苏桐,你不必诋毁自己来博取我的同情。” “我说过,你的腿是为我而伤,我会对你负责的。” 原来裴一舟和我之间,只剩下了责任。 叫她是小可,叫我是苏桐。 我带着忧伤,从裴一舟的眼眸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青梅竹马,到大学毕业之时确定关系,又相恋五年。 我们认识多少年,他和那助理,又才认识多久。 他信的,竟然不是我。 垂下眼帘,眼泪无声砸在我的手背上。 “裴一舟。” 我带着哽咽唤他。 “我不用你为我负责了,我放你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