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崔大勇是远近闻名的‘九鼎一诺’。 不是‘一诺千金’、‘一言九鼎’的意思,而是说他九杯就醉,喝醉以后别人说什么他都会照做。 比如把妈妈生产的钱拿走慷慨‘借’人,导致妈妈去不了医院只能在家里生,最后难产而亡,让我一出生就没了妈妈。 比如让别人的孩子上自己家户口,为了不被超生罚款,我只能是黑户,在亲戚家里躲躲藏藏,受尽白眼。 再比如,把我嫁给他的酒鬼朋友,哪怕那个人比我大了二十岁,哪怕我用自杀威胁。 新婚回门:[爸,我来给你梳头,没梳好前不许看哦。] [还得是小徐有福气,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 [那不得谢谢大勇这个老丈人?兄弟亲上加亲!] [就是,这种好事咱们可不敢想,嘿嘿。] ...... 今天是我新婚回门的日子,我爸崔大勇叫了一圈‘朋友’来喝喜酒。 我丈夫是他的好兄弟,比我大了二十岁的男人,徐虎。 [都说妻小、气短,你小心被弄个干干净净,哈哈哈哈。] 面对众人的挪揄,徐虎一脸自豪,我爸也是与有荣焉。 [这个媳妇娶得我是相当满意,洗衣做饭不说,就这三天,早上给我洗脸梳头,晚上给我洗头按脚。] 徐虎满脸通红,得意地炫耀:[就连你这个爹也没有这种待遇吧。] 我爸跟他勾肩搭背,满嘴喷出酒气:[有!今天一大早她就回来了,非要给我梳梳头。] 他边说边比划,做出滑稽的姿态:[爸我给你梳头,没梳好你可不许看。] 这副模样逗得所有人拍桌大笑。 但有一个人不同,他听了我爸的话酒登时就醒了,两只眼球咕噜咕噜来回转,悄悄瞟我一眼,对上视线后吓得立马缩回。 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叫老郝,我记得他家祖上做风水生意。 [那个......酒喝够了,我先撤,改天到我那啊。] 不管我爸和徐虎的挽留,老郝屁股燎烟似的走了。 到了晚上,徐虎和崔大勇喝得酩酊大醉,躺在屋里睡觉。 我照例去接了一盆水,准备给他俩洗头。没找到洗发水,只能下楼去买,回来就听到说话声。 [兄弟,你闺女没在身边吧?] [没有,我看了一圈,她应该是出去了,你有啥事啊?]我爸大着舌头,还不甚清醒。 [今天我没敢当她面说,你......你闺女不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