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领导就得罪呗,换个工作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酒精唤醒了我的本性,猎食者不愿再将就人类社会的人情世故。 我把顾焉扔在了身后,摇摇晃晃站起来。 他似乎有点想扶我,手握在椅子边上紧了又松,但最后没有行动。 当然,他也可能是想给我一拳。 谁知道呢! 到了酒吧门口,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我心里嗜血的渴望愈发强烈,但我没有找到合适的猎物。 长在春风下这么多年,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道德底线。 然后自己骂自己,挑食上天了,活该被饿死。 我的车停在离酒吧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子里,正准备喊一个代驾小哥,结果发现了两只尾随的小虫子。 送上来的食物,不吃白不吃。 我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我在前方踉踉跄跄地走着,路边行人稀疏,从三三两两到几乎不见。 快到我停车的地方了,我停下来,在路边等待,垂着头掩盖眼睛里嗜血的光芒。 我听见了轻佻的口哨声,吹得断断续续,还不成调子。 我靠在墙边回应了一声,逗狗一样,很有侮辱性。 对面的口哨声停了。 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骂骂咧咧从拐角处走过来,满脸写着我不是好人。 巧了,我也不是好人。 我甚至不是个人。 “美女,一个人出来喝酒不太安全啊。” 高一点的那个说到,眼睛盯在我身上到处乱看,我想给他挖了。 我微笑着眯眼睛,迷迷瞪瞪地点头:“是......有点。” 矮的那个说:“我们送你回家吧,我们的车就在不远处。” 说着说着就要走过来拉扯我,高的那个堵在路的另外一边。 我也跑不动,确实饿得头晕眼花了。 尖牙已经抑制不住,快要从嘴唇边露出来。 这两个人的血感觉不是太好喝,但现在也由不得我挑食。 不等那两个男人靠近,我上前一脚踹在矮个子的裆部,在惨叫声里用鞋跟再狠狠碾了几下。 高个子男人一惊,要过来抓我。 我心里窝火着呢,一记右勾拳砸他脸上,打飞几颗牙齿没数清楚,顺便又在他裤裆狠狠踢了一脚。 他也痛苦地倒地,满嘴是血。 还是得打晕不是,打晕了好进食。 正当我在路边捡了块趁手的砖头,准备一拍一个的时候,又出现了脚步声。 又是谁啊!! 我凶狠地扭头一看,竟然是顾焉! 他像是着急地跑过来,气喘吁吁,解了两颗扣子的衬衫之下,胸口起伏不定。 看到两个在地面痛苦翻滚的男人,还有好端端站着的我,他有些惊疑。 那两个傻子看到又有人来了,捂着满是血的裤子和嘴一瘸一拐地往另一个方向跑,高个子也来不及捡他掉的牙了。 饿疯了的我脑子里六个字在刷屏:我的食物跑了。 得有人赔,是吧。 “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顾焉快步走向我,紧张而关切地询问,他身上微微出了点汗,带着热度,驱散了夜晚的冰冷。 那似有若无的热量让我寒毛直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丝毫没发现危险来临。 “他们啊......” 我歪着头,盯着他光洁的脖子,似乎已经看到了温暖皮肤下畅通的血管,灼热喷涌的血液。 “......把我的食物吓跑了,所以你,得赔我吃的——” 话音未落,我的眼睛变得鲜红,牙齿变尖边长,猛步上前,狠狠咬住了他的脖子,开始吮吸他动脉的血液。 双手狠狠禁锢住他的腰,防止猎物逃脱,但从头到尾,他的反抗似乎都不值得我用上力气。 玉液琼浆,香甜醉人。 像是沙漠里干枯的藤蔓忽逢甘霖,瞬间又恢复了生机。 我饱餐了一顿。 让我奇怪的是,以往的血食中,我从来没有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刺激感。 他的血有什么不同吗?我这辈子还没喝过这么香的血! 一口的效果已经远胜别人浑身血量的总和。我遇到了我的唐僧肉! 我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浑身所有细胞都在叫嚣着畅快与过载。 念念不舍地放开他的脖子,我两眼放光地盯着他的眼睛。 他踉跄着要倒地,但我先一步晕了过去,砸在了他身上。 今天早上,我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被手机进来的新消息吵醒。 消息来自于置顶聊天,我的上司顾焉。 是的,那位差点被我咬断脖子的人类。 我怀揣着惶恐划开屏幕。 领导:醒了来我办公室。 ? 我从床上一跃而下,拉开窗帘想看看我到底在哪里。 外面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手机定位于城郊的独栋别墅区,也就是顾焉住的地方。 昨晚顾焉把我带回家了? 还这么放心地把我留在他家里过夜! 离大谱。 他可是差点被我咬断脖子啊。 迷惑啊迷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