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科检查,我还从来没做过,今天来,也是被逼的。 不为别的,就因为结婚三年,我一直没怀孕。 笑话,我跟我老公池宴从来都没在一张床上睡过觉,怀孕才是有鬼。 而李湘莲——我名义上的婆婆,此时正坐在我旁边,眼里充满了不满。 “你说说你啊,死乞白赖非得嫁给我们家阿宴,当时我就说什么来着,瘦巴巴的毛丫头,看着就不像好生养的。” 她瞪了我一眼,还想继续说,护士过来叫我的名字:“顾鸢在吗?可以进来了。” 我腾地一下站起来, “妈,我自己进去就可以。” 她嗤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今天不看到检查结果,我不会轻易让你走!” 我无奈,也只好顺从。 推开门,却见椅子上坐着一名男医生。 我心中顿时一慌。 虽说不该讳疾忌医,但我根本没病,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抗拒。 李湘莲也皱起眉头,“妇科难道就他这一个医生吗?男人看妇科,不正经!” 医生的脸色一点一点地黑了下来,十分难看。 我真服了李湘莲,明明她儿子就是医生,竟然还对这个职业这么不尊重。 我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她......只是没想到您会如此年轻,没有怀疑您医术的意思。” 医生没有计较,“你哪里不舒服?” “我......哪里都挺舒服的。” 我看着医生锐利的眼神,莫名有些心虚。 李湘莲赶忙道,“医生,你不知道啊,她嫁给我儿子三年了,这肚子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道是什么毛病,你快给她查查吧。” 医生看了看挂号单,又看了看我,“才二十三......” 他有些不赞同地对李湘莲说,“大姐,这怀孕呢,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您儿子怎么不一起过来做个检查?” 李湘莲顿时火了:“你胡说什么呢,我儿子身体好得很!你别多管闲事,赶紧给她检查!” 医生叹了口气,让我跟他进检查室,但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有一些怜悯。 我慢吞吞地进去,看着病床旁边一台冰冷的设备和排列地非常整齐的工具,不由得抖了抖。 “把裤子脱了,躺上去。” 医生面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我捏着自己的裤腰,心中犹豫至极。 现在坦白我还是个处女,还来不来得及? 见我半天没动,医生又补充道,“不用不好意思。如果有什么顾虑,可以跟你婆婆再商量下。” 跟李湘莲说? 她要是知道我和池宴从来没同过房...... 我哆嗦了一下,知道这回是躲不过去了。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就是不知道这个结果,打的会是谁的脸。 我躺下,想起和池宴这三年的婚姻,整个人被无力感渐渐包裹。 没有鲜花,没有戒指,没有浪漫的求婚和唯美的婚礼...... 嫁给他,是我心甘情愿。 可娶我,于他而言,不过是奉命而为。 我看着医生拿着仪器不断向我靠近,心开始一寸寸地变凉。 凉意贴近皮肤,我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就在此刻,李湘莲惊讶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阿宴,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有手术吗?” 我一听,整个人一哆嗦。 池宴也是这家医院的医生,李湘莲特意选了他今天有手术抽不开身才带我过来做检查。 可是......他怎么会来?! 听到有人过来,给我做检查的医生动作一顿,关了仪器。 我如蒙大赦般一骨碌从床上下来,赶忙把裤子穿好,心有余悸。 医生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才拉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疑惑道,“池医生,你......过来有事?” 我低头看着脚尖,慢吞吞往外挪,想尽可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但我知道,一道灼热的视线正盯着我。 我一抬头,正好撞进池宴清冷却深邃的黑眸里,顿时头皮发麻。 池宴没有说话,但从他身上持续散发的低气压里,我知道了,他在生气。 见他这样,我的脚不由自主地朝他走了过去。 可是......我们是隐婚,我时刻谨记不能在人前暴露和他的关系,不敢靠他太近。 我在心里唾弃自己,真是没出息。 池宴皱了下眉,丢下一句话:“人我带走了。” 没头没尾,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说完,他就恶狠狠地扯住了我的手腕。 医院一楼的楼梯间拐角处,常年受不到阳光的照射,显得异常的阴凉。 “你......” 我刚开口,就被他阴沉的声音打断了,“谁让你来做妇科检查的?” 我静静地看着他。 白皙如玉的皮肤,完美的下颌线......诚然,池宴有着一副万里挑一的好皮囊。 可是他看向我的时候,眼里向来没有半分波澜。 结婚三年来,我跟他最多称一句相敬如宾,更直白说,他根本懒得理我。 哪怕他回家,也总是来去匆匆。 在我眼里是我们的家的地方,在他看来可能还不如酒店住的自在。 许是没听到我的回答,池宴皱紧了眉头,“顾鸢,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