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刻我气得浑身我气的浑身发抖。 藏在花盆里的监控传出了婆婆的奸笑,我死死盯着闪烁的红点直到声音消失。 和秦朗离婚的两个月里,我的一举一动都被婆婆看得清清楚楚。 更过分的是,她居然还叫来了别人一起观赏我换衣服的画面! 如果不是她忘记关声音,我到现在还像个傻子一样被别人围观! 然而被我发现后的李慧琴,竟做出了震碎我三观的事情。 1. 我叫于沐之,两个月前刚和结婚两年的丈夫离了婚。 因为结婚时房子和车子是我家全款买的,所以离婚后秦朗除了拿走了他当时给的彩礼钱,几乎算是净身出户。 离婚原因很简单,秦朗是个不折不扣的妈宝男,而他的妈妈,也就是我婆婆李慧琴更是可以用市井泼妇来形容。 从小养尊处优的我不能接受老公的懦弱和婆婆的刁难,在李慧琴不断挑战我的底线下果断放弃了这段婚姻。 可就在刚刚,我和秦朗从法院办理完最后的手续回到家,在房间换衣服时听到了李慧琴的笑声。 我的手紧紧攥着睡衣领口,仔细又谨慎地环顾着四周。 “你们不知道,我那个儿媳妇呀有多可笑!” 李慧琴的声音再次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她家亲戚的哄笑。 我的神经紧绷,寻着声音的来源找到了藏在房间花盆里的针孔摄像头。 那是一盆茂密硕大的绿植,是我和秦朗结婚时李慧琴买来放在这里的,美其名曰送我的新婚礼物。 我拨开厚重的叶子,死死地盯着闪烁着红点的监控器。 我不知道李慧琴是什么时候装上的监控,但我明白,在我和秦朗离婚后,甚至还有可能是离婚前,我的一举一动已经都被李慧琴看了个精光。 “于沐之多傻啊!我给你们看看…” 李慧琴的声音从监控里传出,可是很快便没有了动静,因为此刻我就站在监控前,死死地盯着镜头。 她的秘密被发现了。 片刻的安静后,摄像头上红点消失了,我知道是李慧琴关闭了监视,我甚至可以想到此刻她躲在家里,害怕而又气急败坏的表情是怎样的。 “杨律师,你现在能来我家一趟吗?” 我飞快地打电话给处理我离婚案件的律师,李慧琴的行为踩到了我的底线。 结婚时我敬重她是长辈,对她的挑刺刁难处处忍让,可我低估了她的道德底线,更低估了她的恶心程度。 2. 挂完电话后的十分钟,杨潇然提着电脑出现在我家门口。 他推了推脸上的金丝眼镜,西装包裹匀称的肌肉和修长的双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电脑包。 禁欲系美男,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就给出的评价。 “秦朗知道这事吗?” 杨潇然盯着躺在花盆里的监控,若有所思地问我。 听到话我愣住了,随即陷入了沉思。 回忆起和秦朗的婚生活,我实在无法判断他和李慧琴是不是合起伙来监视我。 “沐之,这件事的后果有多严重,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杨潇然推了推眼镜,打断了我的发呆,他从包里掏出电脑,以最快的速度拟好了一份文件。 “你看一下我列出来的内容,如果你想以窥探个人隐私罪起诉李慧琴的话,我可以轻松帮你做到。” 杨潇然将电脑屏幕对准我,看着密密麻麻的条款我的脑仁就一阵眩晕,许久也没看出个花样来。 “算了,”我摆摆手说:“法律我不懂,这个你先带走吧。” 我拿出放在盆栽里的摄像头递给杨潇然,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 “他们今天应该就会跟你联系。” 杨潇然见我这样也不再为难,他接过摄像头装进口袋,合上电脑准备起身离开,突然,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沐之,李慧琴的为人,你心里清楚。” “不管发生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冲着满脸严肃的杨潇然点点头, “知道了,杨律师!” “于沐之!” 杨潇然被我的调侃逗得有些生气,双手抱胸冷冷地盯着我,我被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给吓到了,赶忙赔着笑脸点头哈腰:“知道啦潇然哥哥~你先忙,咱们随时联系。” 听到我撒娇,杨潇然才算收起了冷漠的表情,他摸了摸我的头,拿着电脑转身离开。 “走了。” 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在心底暗暗叹气,当初要是嫁给杨潇然,我人生的结局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 3. 我和杨潇然是高中同学,那时候的他是全校女生仰慕的对象,他大我三岁,因为高考失利复读了一级。 那时的杨潇然能把最普通的校服穿得很好看,脸上带着的金丝边眼镜一直都没变过。 高中时候的我热爱各种类型的霸总小说,可当我第一次见到操场上的杨潇然时,整个人不由得愣在原地。 那是无数华丽辞藻都无法描写的俊朗美好,逆光而立的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白皙的皮肤能清晰地看到血管。 禁欲美男。 这是我对他的第一眼形容词,杨潇然也确实担得起这个称号,毕竟能把那么老土的眼镜带出优雅感的人真的不多。 我对杨潇然的暗恋只持续了短短一年,在他高考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直到那年暑假回家时,我在门口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才知道我的父母和杨潇然的爸爸是故交。 从那之后,我和杨潇然就加上了微信,他和他爸爸来我家吃饭的时候我们也能说上几句话,渐渐地就熟络了起来。 由于我学习实在太差,大学毕业后家里就给我安排了相亲,这才认识了秦朗度过了两年的糟糕婚姻。 巧合的是,在我下定决心离婚的那天夜里,杨潇然正好从国外回来,他轻松帮我解决了胡搅蛮缠的秦朗和李慧琴,我这才得以消停几天。 手机铃声打断了我的回忆,还真让杨潇然说对了,李慧琴果然联系我了。 “沐之啊,这事就这样算了吧,家人一场不用多说。” 李慧琴尖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她独有的自信和嚣张,我冷哼一声,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她穿着粉红睡衣跷着二郎腿的模样。 “既然我和秦朗离婚了,这事就不可能算了。” 我清了清嗓子,就算客套我也无法对她叫上一声妈。 “我的律师已经插手了这件事,你最好老实交代监控是什么时候装的,否则后果自负。” 电话那头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我用脚趾都能想到,李慧琴一定又在摔东西了。 “于沐之,你别不知好歹!” 李慧琴咬牙切齿地说,我仿佛都能看到她被气得直跳脚那副滑稽模样。 “啊?你真以为我怕你是不是?你以为你多能耐啊?” 我下意识地把手机拿的离耳朵远了一些,李慧琴的声音实在刺耳,不论什么事只要从她的嘴里说出都会变成泼妇吵架。 “李慧琴,我懒得跟你吵,有什么事让秦朗联系我吧。” 我皱着眉,不断的压制即将爆发的怒火,我实在不想和李慧琴这种人多说话,和她吵更是掉价。 “你还想勾引我儿子?你个不要脸的贱种…” 没等李慧琴说完,我直接按下了挂断,泄愤般地把手机扔到床上,冲到阳台点燃了一根烟。 没离婚的时候,每次被李慧琴气得不行我都会用这种方式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4. 指尖缭绕的烟雾渐渐将我拉入了回忆的漩涡。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秦朗,在我家附近的咖啡厅里,秦朗跷着二郎腿悠闲地坐在座位上,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高大。 “你好,我叫于沐之。” 那天我因为下班晚迟到了和他的见面,秦朗也没有生气,绅士的为我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听你妈妈说你喜欢喝这个。” 他有些害羞,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微微低了低头,我放下包包后开始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那天他穿着一身白色短袖和灰色运动裤,饱满的肌肉线条上流动着突突跳起的青筋,搭配着清爽的寸头别有一番风味。 “我妈还真懂我…” 我在心底默默感叹,大概是我妈在家老能看到我视频软件里点赞的那些肌肉猛男,才特意给我介绍了秦朗。 “我是健身教练。” 秦朗依旧很害羞,没想到外表看着老成的他还有些内向,我点点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了起来。 那天之后,秦朗就经常约我出门,时间久了我们顺理成章地谈起了恋爱,尽管秦朗五官并不是那么出众,好在人格外老实,对我也是极尽贴心。 在我妈的劝说下,我也接受了这个早就被安排好的结婚对象,那时的我安慰自己,平平淡淡的生活挺好。 可我万万没想到,结婚后的日子里,每一天都是煎熬。 嫁给秦朗的第一个月,他提出了想接他妈妈来住,因为秦朗是单亲家庭,从小和李慧琴相依为命,那时的我没有想太多也就同意了。 可当李慧琴踏进我家门的那一刻,我才明白什么叫市井泼妇。 那天李慧琴穿着一件卡其色大衣,身材臃肿矮小,不长不短的头发里还掺杂着几片白花花的头皮屑。 “妈,你来了。” 我和秦朗站在大门迎接她,客厅的餐桌上放着秦朗刚做好的饭菜。 李慧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微微颔首就直接越过我走进了家门,我站在原地尴尬的不知所措,李慧琴的态度和结婚前简直判若两人。 没结婚时,秦朗每每带我去他家吃饭,李慧琴都表现得格外热情,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嘘寒问暖,结婚后她还特意给我送来了那盆绿植,她告诉我这盆花净化空气,说什么都要让我收下。 “或许是今天心情不好吧。” 那时我在心底默默安慰着自己,随着她进了家门。 “这菜谁做的?” 吃饭时,一直沉默的李慧琴突然脸色阴沉地问道,她的筷子里还夹着一根咬了一半的芹菜。 “我做的啊妈,怎么了?” 秦朗一头雾水的回答她,我也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默默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用你说?我还吃不出你做的?” 李慧琴狠狠瞪了一眼秦朗,随后又开始上下打量着,一边吃饭一边嘟囔着,口水和菜汁飞溅而出,看得我瞬间没了胃口。 “一个女人,连饭都不会做,还有啥用哎?” 我被她的话给气笑了,端起手边的橙汁喝了一口,可饮料还没咽下去李慧琴就又开始了她的找事。 “白开水不能喝吗?天天喝橙汁开销不大吗?” “不知道怎么那么矫情!” 李慧琴一边往嘴里扒拉饭,一边斜着眼睛瞪我,下垂的眼皮仿佛要翻上天。 我重重地放下手里的水杯,瞥了一眼不知所措的秦朗,一句话没说就回卧室去了,许久后,秦朗才上楼开始安慰我。 “沐之,你别想太多,我妈就是今天心情不好,她平时不这样。” 秦朗殷勤地给我捏着小腿,满脸的讪媚。 我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淡淡的嗯了一声,还没说两句话,楼下就传来了乒乒乓乓的碗筷声,还有李慧琴的叫骂: “饭不会做,连碗都不会洗吗!” “哪有婆婆伺候儿媳的道理!” “秦朗!你看你找的是个什么玩意!” ...... 秦朗面色铁青地看着我,苍白的嘴唇抖了抖一句话都说不出。 我虽然不是什么豪门大户的女儿,但是好歹我也是从小被父母当成掌上明珠般对待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我一把推开秦朗冲到楼梯口,对着楼下的李慧琴大喊:“我在我家就是小祖宗,就算嫁给你儿子我也不会改!” “您要是看不惯,等会儿就回家吧。” 我看不清李慧琴的表情,但我知道她非常生气,生气到指着我的手都在发抖,见她这样,我忍不住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于沐之!你怎么这样对我妈说话?” 5. 秦朗愤怒地冲到我身旁,一把将我扯到了他对面, “那是我妈!就算你再生气也要尊重她!” 我眯着眼睛,安静地盯着愤怒的秦朗,楼下的李慧琴见有儿子撑腰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着腿开始嚎啕大哭。 秦朗被我捉摸不透的表情吓到了,他渐渐收敛了愤怒,轻轻地推了我一下,随后飞快地跑到楼下安慰起了李慧琴。 我冷哼一声,回到房间反锁上了门,任凭后来的秦朗怎么敲都无动于衷。 沉默是我对李慧琴最大的反击,我实在不想和她这种市井泼妇吵架。 那天夜里,在李慧琴不断的咒骂声中,我给睡在客厅的秦朗发了条微信: “如果你妈再不安静,你们两个就一起从我家滚蛋。” 没一会,李慧琴果然乖乖地闭上了嘴巴,我得意地晃着腿心想: “姑奶奶我还治不了你吗?” 那天以后,李慧琴果然消停了不少,只是她开始变着法儿的阴阳怪气,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找我麻烦,秦朗妈宝男的特性也从那时逐渐开始显露。 “秦朗,你看你找的好媳妇!” 这是李慧琴住进我家后我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 每当我下班回到家,随手甩开当季新款的背包时,李慧琴总是能第一时间从房子的任何角落突然钻出来,像只又肥又蠢的土拨鼠般一边指着我一边跺脚。 那时的我刚爬上公司主管的位置,每天忙碌的工作已经令我足够疲惫,压根没有力气搭理她,原以为我的无视能让她自知没趣主动退让,可天真的我却低估了一个从没上过学的农村妇女令人恶心的程度。 令我记忆犹新的是,那天夜里公司安排临时出差,我顶着重重的黑眼圈开始收拾行李,当我走到卧室里的洗手台时才发现,原本放在上面的大牌护肤品和美容仪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我从没见过,甚至叫不出名字的杂牌水乳,更恶心的是,有几个瓶口甚至已经泛黄发黑了,轻轻一摸还黏糊糊的。 也就是在这件事发生以后,我才终于下定决心要和秦朗离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