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姝,你那遗物坠子就给我呗,我拿我家的传家宝手镯给你换,这可是纯金的,这年代那么大一块金子,可得值个好几万呢!” 宋南姝被絮絮叨叨的话语吵醒,她恍惚睁开眼,猛地一颤。 空荡瓦房、破木床榻,是她从小到大生活的家! 可是她分明被谢名立和宋萍萍背叛,分尸荒野,尸骨无存了啊! “南姝,听见了吗?你在想什么!” 一句话把宋南姝唤回理智。 宋南姝抬眸看见了不远处梳妆台上的化妆镜,镜子清晰映照她脸颊上血淋淋的伤口。 十厘米长一道疤,能叫女人本来称得上花容月貌变成·人见人愁。 宋南姝脑子忽然如遇电击,醒悟过来。 原来她重生了,重生到了1979年,她十八岁的那一年。 这时她刚在村里救了落水的小孩,不知为何村里人都传言是她推下去的,贼喊捉贼。 小孩母亲知道后一怒之下,拿起大钢剪子划破宋南姝的脸。 一场救援,宋南姝这个见义勇为的好人竟然变成了村里声名狼藉的败类,脸上还留下了永久性疤痕,实在是可笑至极。 不过最让宋南姝发笑的,是面前的男人。 谢名立,她的未婚夫。 宋南姝神情冷淡,手指捏紧,隐忍着骨子里散发的恨意。 谢名立被盯得莫名心慌。 “南姝,你怎么了,要是有不开心都跟我讲啊,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不好看了我家会嫌弃你?怎么可能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她多喜欢你!” 喜欢她?怎么可能! 宋南姝轻笑出声,眼含讽刺。 上辈子她听信谢名立的话,用从小戴到大的玉佩交换了方才男人胡乱承诺的金镯子,结果次日出门,就遇见了谢名立的母亲冯娟。 冯娟见到手镯当场大叫,嚷嚷宋南姝偷了她家的传家宝,叫村人来打她。 宋南姝被两人坑害驱逐出村,然而那两个畜生,侵占了她的全部家产不说,还对外败坏了她的名声,她好不容易做起来的生意被俩人毁于一旦,事后更是利用她的名义借了高利贷,榨干了最后价值,宋南姝被一刀抹杀,抛尸荒野。 临死,她才知道,罪魁祸首原来就在自己身边。 谢名立和宋萍萍这两个狼心狗肺的贱人! 宋南姝闭目,掩饰心中的恨意。 “名立,你出去吧,我现在很累,想休息。” 宋南姝脸色苍白,看起来确实累极了,她在水里泡了许久,衣服都还是湿的。 不过谢名立没有一丝心疼,只有焦急。 他才不走,萍萍交代过无论如何都得把宋南姝的玉坠骗来。 “南姝,我知道你难受,这种时刻更应该依靠我,我们俩先交换定情信物吧,拿了镯子你就是我谢家人了,以后村里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面对渣男,宋南姝脸上只有不耐烦。 “不用了,我仔细想了想,金镯实在贵重,我不能随随便便收下。” “怎么会呢!金子再贵都没有咱俩的感情珍贵,南姝,你要是能把从小贴身佩戴的物件送我,我就满足了!” 谢名立字字句句都是真切,眼巴巴盯着宋南姝胸口。 宋南姝不由摸上脖间的血色吊坠,灰扑扑的玉石质地,看起来也不值钱,不知道谢家人怎么如此想要。 宋南姝默默把吊坠收进衣服里,阻绝谢名立炙热的目光。 “礼不可废,真要交换信物也得在你母亲面前,没有长辈、村民作证,到时候我被打成了小偷怎么办?” 谢名立莫名心虚。 他没多想,只愁宋南姝突然改变主意要怎么办。 宋萍萍说过了,坠子必须得是宋南姝自愿相赠,他抢都不好抢。 谢名立哄不好女人,起了几分脾气。 他拉下脸沉声道:“南姝,你就是不信任我!村子里谁不知道我俩处了几年对象了,谢家与宋家又订过娃娃亲,都是一家人,我污蔑你做什么!” 他起身要走,丢下一句话:“南姝,虽然我喜欢你,可是在这方面萍萍比你识大体多了......外面流言那么多,我可是顶着莫大的压力决定娶姐姐不娶妹妹的,你还让我伤心!” 宋南姝母亲死后的第二年父亲就再婚了,带来的妹妹就是宋萍萍,与她一般大。 村子里经常有人拿她们做比较,都说姐姐虽然容貌更胜一筹但是性格木讷内向,妹妹嘴甜会来事,村里人见人夸。 宋南姝表面不在意流言,但说的人多了她难免会难过。 在谢名立跟前极力讨好,就是想牢牢抓住男人的心。 谢名立是故意提到宋萍萍的,他以为这样南姝就会懊悔对他的态度,然而宋南姝只是眸色闪了闪,想到了其余的事情。 谢名立,宋萍萍...... 宋南姝忽然勾起一抹笑,等谢名立出门后,跳下床榻悄悄跟上。 一路跟到农村瓦屋、宋萍萍的卧室,宋南姝透过门窗看见谢名立与宋萍萍在聊天。 女人扎着两股双麻花辫,身上穿得很是时髦,脸上抹了一点珍珠粉、涂了口脂,如果不是身在大坪山深处的农村,宋南姝还以为看到了城里演戏的伎人。 宋萍萍瞧见谢名立进门,激动问:“名立哥,坠子得到了吗?” 谢名立尴尬的摇了摇头:“萍萍,你听我讲,我本来是要得到的,可是宋南姝那女人不知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宋萍萍愣住:“什么意思,你没拿到?” 谢名立点头,就见宋萍萍吸了吸鼻子,眼睛一眨眼泪滚落下来。 她谋划了多久啊! 从她和母亲知晓那个秘密后就对宋南姝毕恭毕敬,讨好屈膝,但那女人还是跟块木头似的不为所动。 后来谢名立出现,宋萍萍言传身教让谢名立勾搭宋南姝,终于宋南姝心动。 到底出了什么毛病,宋南姝那么喜欢谢名立却不给吊坠?! 谢名立见美人落泪心都揪起来了,房间里又没有外人,因此他没有抑制心中情绪,低头吻住宋萍萍。 “萍萍、心肝......是我错了,我没用,你别着急,我一定会把坠子给你带回来!” 宋萍萍被哄得脸颊羞红,对于男女之事她十分精通,也是靠这个手段才让谢名立对她言听计从,于是没有反抗,伸出手抱住谢名立脖子。 “名立哥,你真好......” 二人吻得忘我,如两条搅和在一起的毛毛虫。 这时传来女人的叫声: “你们在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