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给她收尸。 她灵魂漂浮在半空,看着自己的身体暴晒在荒野中,被野狗分食。 无数苍蝇在她身上嗡嗡地飞来飞去。 想她堂堂温家千金,竟然因为迷恋一个男人,落得了家破人亡,曝尸荒野的下场。 当真是可悲又可笑! 毒辣的阳光照射在灵魂深处,温瓷所有的悔恨和不甘,都随着意识的模糊渐渐消散。 就在这时,一双冰冷,沾染血腥的手,突然托起她的身体。 下一刻,低哑的声音徒然在她耳边炸响,直达灵魂深处,猛然将她唤醒。 “小瓷,找到你了。” 温瓷惊慌看向来人,灵魂随之一颤。 是他。 霍宴琛。 帝都的主人,手握亿万资产,以暴虐狠辣出名的商业新贵。 同时……也是她的前夫! 当年她眼瞎心盲,受渣男的蛊惑,为了和他离婚,不惜泄露霍氏集团的商业机密,然后又拿自杀来威胁他…… 最终,霍宴琛心灰意冷,同意离婚选择出国,再也没了消息。 他怎么回来了? 温瓷飘在上空,看着下方俊美无俦的男人,心中一片涩然。 他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岁月的沉淀让他看起来越发冷漠,冰凉,像个没有温度冰块……除了那个时候。 霍宴琛看着怀中残缺不全的女人,高大的身躯逐渐似是不敢置信般震颤起来,漆黑的瞳孔布满猩红,显得阴森又诡诞。 “小瓷,我给你报仇。” 他喃喃自语,双手轻轻替她擦拭脸上沾染的血污,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随着话落,“咔嚓”一声。 劳斯莱斯的后备箱突然打开,一男一女如同死狗一般,被保镖毫不留情的丢到霍宴琛脚边。 这二人皮肉溃烂到了极致,只有五官还能依稀分辨出人的模样。 可即便如此,温瓷依旧一眼认出这二人的身份。 霍以泽! 温悠悠! 这二人,一个是她深爱的未婚夫,一个是她无比信任的妹妹! 温瓷赤红了眼,双手死死攥紧,控制不住的颤 栗着。 自从她和霍宴琛离婚后,他们见她没了依靠,就肆无忌惮,露出自己的獠牙,先是毒害她的父亲,然后又谋夺温家财产! 在她没有价值之后,他们还将她囚禁在温家的狗窝整整三年! 这三年,他们拿父亲的命做威胁,要求她日日夜夜以狗的样子吃饭,并供人玩赏……她活得生不如死! 她恨毒了他们! “二叔,我错了,看在爷爷的份上,求求你放了我,饶我一条狗命。” 男人匍匐在地上,哆嗦着身子不断求饶。 霍宴琛盯着他,眸子乌沉,突然,他轻笑一声,如同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下一刻,瑞士军刀猛地剁下男人一根手指。 “啊——!” 凄厉到极致的惨叫声划破天际,霍以泽蜷缩在一起,疼的打滚。 “饶了你?谁饶了我的小瓷。” 小瓷。 听到这个名字,霍以泽身体一僵,抬头的刹那间看到了前方那具早已难辨身份的女尸。 冷汗,瞬间浸湿后背。 刹那间,他仿佛丧失了语言功能,半响说不出话,两股之间湿漉漉一片,空气中隐隐能闻见尿骚味。 “二叔,不是我,这不是我干的,都是温悠悠,一切都是那个贱人的主意,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断摇着头,疯狂指向身旁的女人。 “霍以泽!你个混蛋!” 女人哭嚎一声,拼了命的朝他扑了过去,二人很快撕打起来。 霍宴琛却无动于衷。 他一步步走到二人身边,单手拎起他们的头发,强迫二人分开,然后毫不犹豫的割断他们的喉咙。 手段 利落的让人不寒而栗。 温瓷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灵魂都跟着颤了又颤。 霍宴琛眼神没有丝毫波澜,漠然地将沾满鲜血的手指一点点擦拭干净。 他的小瓷,最害怕血了。 乖戾暴怒的神情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宁静和向往。 他蹲下身子轻轻捧起女人残缺可怖的脸,轻轻道: “小瓷,人间太冷,别丢下我。” 说完,他拿起瑞士军刀,缓慢又坚决的抵上自己的心脏…… …… “不要——” 温瓷猛然惊醒,她惊疑不定的看着男人阴鸷恐怖的眸子,还有男人胸前那把小巧精致的瑞士军刀,眼眶瞬间就红了:“霍宴琛?你没死?” 男人身子一顿,泛红的眼角满是讥讽:“温瓷,你就这么想杀了我?” 熟悉又陌生的话,让温瓷狠狠一怔。 她下意识环顾四周,熟悉的家具,宽阔的房间落入眼底,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她重生了! 回到了和霍宴琛离婚前的那天晚上! 当年她为了逃离霍宴琛,不惜答应霍以泽的请求,将霍宴琛用尽心思完成的策划方案,送给了霍以泽。 霍以泽答应她,只要得到这份策划书,就立刻带她离开霍宴琛,三媒六聘的将她风风光光娶进门。 可等她费劲心思来到约定地点时,却看见了霍宴琛。 当时她万念俱灰,为了逃离他,不惜选择跳楼威胁。 这件事轰动了整个京都,霍氏集团的股票更是跌到谷底。 她原本以为,以霍宴琛心狠手辣的手段,自己一定死无葬身之地,整个帝都的人,谁不知道他霍宴琛最恨背叛,手段阴毒。 可她没想到的是,当她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无论如何也要离开的时候,他却妥协了。 她清楚的记得,同意离婚的时候,霍宴琛眼里一瞬间熄灭的光芒。 “霍宴琛,我错了,我再也不逃了,你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好不好……” 她环住男人的脖颈,清澈的眼底满是哀求。 霍宴琛见温瓷抱住自己,身子蓦的僵住。 可下一刻他眼底酿起浓重的黒沉,像是要她拆吞入腹:“温瓷,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