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 套房门被人暴力踹开。 夏沫缩在薄被中的身体,不自觉颤了一下,只是,她的眼睛始终闭着,头微偏,半靠在身旁同样假装睡着的男人的肩上。 一直到脚步声由远至近,夏沫这才缓缓睁了眼,半撑起身体,用迷糊的眼睛盯着来人。 来人是纪言深,双腿笔直修长,白衬衫的衣角束在西装裤中,勒画出他结实有力的腹肌,一双黑眸,像漩涡,总能不经意的就将她吸附进去。 她爱了他四年。 如果没有今天这出,明天即是她与他的订婚宴。 可惜,没有如果。 “阿言,你怎么来了?” 夏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由发颤,过度到自然。 “我怎么来了?你还有脸问我怎么来了?”纪言深几步上前,伸手便抓住夏沫的胳膊,用力一扯,将她整个人拽到了床下。 夏沫没防备,额头狠狠撞在了床头柜一角。 有暖暖的液体从伤处溢出,湿哒哒的顺着她的脸颊,一路往下。 或许是撞得有些狠了,她只觉得眼前一片发黑,脑子里嗡嗡作响,意识有些恍惚。 只是,一切才刚开始。 纪言深拖着她,暴怒的往外走。 夏沫身上只穿了件吊带睡裙,脚步发虚的被他拖着走了好几步后,眼睛才终于摆脱了黑暗。 “阿言,你弄疼我了。” “这就疼了?” 夏沫的心被狠刺了一下,泛起股尖锐的疼。 “我只是觉得亏得慌,跟了你这么多年,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结婚后,我的世界里还是只有你。” “亏得慌?你是嫌我给你给得不够多?还是嫌我没把你伺候好?”纪言深敛着红透了的眼,用力拉开套房门。 夏沫一眼便看到,套房外站着数名保镖,以及,身材高挑,脸上挂着一副深痛恶绝的表情的莫祺。 “把房间里的人废了,出了事,我担着。” 纪言深留下话,扯着夏沫便进了斜对面的一间套房。 “我不过出差了一个月,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 夏沫被推倒在沙发上,还没来得急开口,纪言深就压了下来。 ‘嘭’的一声,他的拳头贴着她的侧脸,砸在沙发的靠垫上。 “莫祺发给我的照片,我一张也不信,我按照行程回来,却发现,我就是个白痴,被你耍得团团转。” “对不起......”夏沫垂眸,不敢去看他泛红与隐忍到了极点的眼睛。 双手紧紧攥成拳,修得微尖的指甲一点点刺入肉缝中。 “对不起?呵,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是我给你给得不够多,是我没把你伺候好。” 夏沫的睡裙,嘶啦一声被撕开。 她下意识伸手捂挡了一下,“不要......” “不要?你不就是去找野男人的?这个时候跟我说不要,是你太矫情了?还是你在野男人身上用惯了欲擒故纵?” “阿言,我脏......” 纪言深刚想伸出的手,顿时僵硬的停在了半空。 夏沫抿了下发涩的唇,唇角蓦地浮起一如既往的明媚浅笑,“我知道,自己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如果你不嫌弃,我这就去把自己洗干净了,我......” “滚......” 纪言深从夏沫身上离开,从薄凉的唇瓣中吐出一个森冷的‘滚’字。 夏沫怔了下,唇角的笑一点点收回,“我知道了,阿言,是我对不住你,明天的订婚宴,取消了吧。” “滚......马上从我面前消失。” “好,我滚!”夏沫心口一窒,从沙发上爬起来,一步步机械似的往外走。 “站住!” 夏沫一怔,还未来得及回头,沾了他体温与幽香的白衬衫便砸在了她头上。 “穿上了再滚,我不想外面的人误会,我纪言深,会捡破烂。” 夏沫颤抖着手,没回头,将白衬衫穿在身上,扭扣一粒一粒仔细地扣好。 他的体温还在,却温暖不了她僵冷的心。 “阿言,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