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他的前女友接吻,在我的家里。 01 我跟许衍恋爱两年,他对我无微不至,做到了一个完美男友该做到的所有事。 温文尔雅,从不逾矩,我从来没看到他失控的样子。 就比如现在,他抱着楚潇潇在我家的客厅吻得难舍难分,紧锢着她的腰像是要揉进骨血里。 我呆呆地站在卧室门口,感觉浑身的血液倒流进大脑,身体空冷得可怕。 直到他怀中的女人发出一声短小的嘤咛,许衍偏头这才看见了我。 那一瞬,他脸上的瞬间雪白让我恍惚以为他是爱我的。 「婉婉......」 他哑声叫我的名字,将她推远了些。 我极力克制住浑身的颤抖,看着那不请自来的登门者:「这是我的家,请你出去。」 我想我还是要脸的,就算我跟许衍分了手,我也不希望是在许衍前女友的亲眼见证下。 她并没有动,手还搭在许衍的肩膀上,微抬下巴看我,眼神充满挑衅。 我并没在意她,目光放在许衍脸上。 他蹙眉看向楚潇潇:「你先走吧。」 楚潇潇似是不敢相信:「许衍,你不跟我一起吗?」 她的反问太过理直气壮,我呵地一声笑了。 或许我的笑声太过刺耳,许衍眉头又皱了几分。 「我说了,你该走了。」 楚潇潇看了看他,再瞪了我一眼,跺脚转身走了。 门甩得咚一声。 我在声响的那刻转身进了卧室。 许衍忙跟了上来:「婉婉,我可以解释——」 「好。」 我回身对上他的目光,面无表情地开口:「你解释。」 「你怎么没穿鞋?」 他目光落到了我脚上,下一秒我便被抱起,轻柔地放到了床上。 「你身体本来就不好,以后不准不穿鞋到处乱跑。」 他将我鬓发抚到耳后,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令人沉醉。 我本来硬起来的心刹那便要破防:「许衍,你......」 「吱」一声,楼下突然传来急促的轮胎摩擦声。 接着便是一阵叫骂。 许衍的身体骤然绷紧。 我立马伸手抓住他手臂,像是攥紧最后一根稻草的望着他:「许衍——」 他的眼神几经挣扎,最后对我丢下一句:「我下去看看。」 关门声响起的一瞬,有什么东西碎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忍住小腹的剧烈翻搅,起身走到窗边。 毫不意外地看到许衍跟司机交涉,在对方骂骂咧咧地开走车后,他抱起楚潇潇离开。 至始至终,没往我的窗台看一眼。 我伫在窗边,像个可怜的笑话。 一整夜,他没回来。 所谓的解释,不过是个自欺欺人的借口。 在天空泛起鱼肚白的那刻,我终于抵挡不住肚里翻搅的剧痛,晕了过去。 02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身旁是贺敏担心的脸。 今天我没去上班,她打不通我的电话,要不是她知道对于我而言,每次来姨妈都是一场浩劫,也不会着急忙慌地跑到家里找我。 而这些,许衍是知道的。 「我去!这什么情况啊?楚潇潇回国了?」 贺敏把手机竖到我面前,上面是一条朋友圈,配文是「再次相遇还是会心动」。 配图是楚潇潇坐在沙发上,许衍单膝跪地,帮她小腿擦药的画面。 时间是凌晨三点。 看到照片的一幕,我的心一片冰凉。 许衍一整晚没回来,我不想去猜他们之后发生了什么,让他连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来不及回。 两年的恋爱在他的初恋面前显得可笑又苍白。 回想起昨晚偶遇楚潇潇的那一幕。 他送我回家,而她下楼扔垃圾。 我们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 不,准确的说是他们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那一刻,我明显感觉到了许衍的呼吸加深。 我不知道他们分开这么多年,有没有互删联系方式。 我从来没有过问他的曾经,更没有查过他的手机。 对于我而言,许衍能跟我在一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以至于当时的我在察觉到许衍不对劲后,硬生生将他拉走。 他不可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他。 或许是我的脸色把贺敏吓着了,她收了手机:「婉婉,我们先不去想,你好好休息......」 她还没说完,电话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许衍。 贺敏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接着,门外响起她压低的呵斥。 我扯了扯嘴角,很想让她不用再说。 有些人一但转身,是再怎么挽回也没用的。 很快,她挂了电话进来,见我闭着眼,拿上水壶出去了。 03 我的脑袋还有些昏沉,吃了药又睡了一觉。 模模糊糊中感觉有人碰我的脸,伴随深深的叹息。 声音很熟悉,是许衍。 我偏头,避开了他的触碰。 沉闷压抑的气氛笼罩整个病房。 静了半瞬,沙哑疲惫的声音响起。 「婉婉,看看我好不好?」 我没有睁眼,只冷漠吐出一句:「贺敏呢?」 那声音沉默了一秒:「我让她先回去上班了,我来照顾你。」 我没再说话。 「婉婉,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他拿起我放在床边的手,贴在了自己脸上。 「可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昨晚我送她回去后我就离开了,接到了家里的电话,说奶奶......凌晨走了。」 最后一句他说得很艰涩。 我一愣,睁眼后才发现许衍满脸的疲惫。头发凌乱,眼角猩红,连唇边的青茬也冒了出来。 我望着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的手机没电了,怕你误会,今早上我就从老家赶了上来。」 「那你和楚潇潇——」 「婉婉,我爱你。」 许衍抬起一双染着血丝的眸,深情哀伤地望着我:「我和楚潇潇已经过去了。我只爱你,别不要我。」 听错了吗? 我怔愣地看着他,心头剧烈震荡。 交往两年,他从来没有说过他爱我。 看着许衍罕见地在我面前流露出脆弱,我的心跟着他一起痛了起来。 一整晚建造的堡垒无声崩塌,我摸上他的头轻声安慰:「嗯,我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