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的天空阴阴郁郁,寒风打着旋儿无孔不入,又冻又冷。 巳时半刻,城阳侯府的马车穿过青石街道,匆匆的出了城门。 车夫穿的厚实,看模样路途不远,身旁还坐了一个不大的小孩儿,整个脸埋进灰扑扑的围巾里,露在外面的眼睛盯着路面,透着一股子凶狠劲儿。 “城阳侯府的马车?今个冬至怎么往城外去了?” “应当是侯府的嫡小姐。” “怎么?” “听说不知道闹什么脾气,将小公子推下湖差点淹死,今一早大夫都快把侯府的门给踏破了。” “不能吧,这嫡小姐胎里带弱,三天两头的病着,一出生母亲就去了,没百日这继母就进了门,听说还带着胎,八成是勾搭成奸,能是好欺负的?” “可不是不好欺负么,马上就要年节了,这时候将人送回沂州,路上天寒地冻的,啧啧啧,弄不好可是要命的。” “那可不,临近年节各处山匪猖獗,怕是凶多吉少了。” “城阳侯也愿意?” “哼,发妻刚死就续弦,攀上徐家这高门大户,若不是两人龌龊传的满盛京风风雨雨,这嫡小姐能不能活到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当年城阳侯的瓜大的震惊全盛京。 齐康白衣入赘忻州首富孟府,凭借孟府的财力和关系一步步坐上四品少尹的位置,有了正经官位便有了其他心思,诓骗孟家嫡女将两人的户籍迁出,自己落了主位,就此成为了一家之主。 这时,齐康年仅二十七岁。 生的俊美儒雅,又一贯会装,很招小姑娘喜欢。 可谁能想到他竟然勾搭上了徐家的庶女,荣阳长公主的亲女。 说起荣阳长公主,也是一个大瓜:一个为了爱宁愿做小的恋爱脑。 生出来的女儿也是不凡,要不怎么会看上大自己近十岁还私相授受的齐康。 彼时的齐康长子十岁,随母姓,落户沂州孟府;发妻怀孕生产,孕一女身亡。 三月后齐康续弦风光大娶,七个月后产下一女,七年后继妻再生一子。 荣阳长公主为了唯一的女儿,给已经是从三品工部侍郎的齐康请了爵位。 依照荣阳长公主的规制低了不止两等,但自开国以来从无此先例,陛下能同意已经很给面子了。 自此,齐府正式更名为城阳侯府。 八年后,也就是今天,城阳侯府更是不顾天寒地冻在年节前赶走嫡长女...... 城阳侯府的瓜,不仅大,跨度也长。 “怪不得当初嫡长女也跟母姓,还取那样一个名字,原来并不是什么情深义重,这怕是早就算着有这一天呢。” “我瞧着这瓜还长着呢,当初的齐府夫人可厉害着呢,她的女儿怕也不会差。” ...... 被吃瓜群众议论的正主,城阳侯府的嫡长女,孟辞归正烧的浑浑噩噩。 小婵忍着哭用烈酒给孟辞归擦拭,动作极为熟练。 这烈酒是小婵存下的,孟辞归身子不好,尤其是冬日难熬,发热风寒更是常事,求着正院请一次大夫难上加难,她便时常存些缓解孟辞归病症的东西。 除了烈酒还有驱虫的药草,种些治疗湿气的花草等等。 “离了那里也好。”小婵嘴上呢喃着。 “今日齐钰推小姐下水,活该他自己也摔下去,治不好才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