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快醒醒,今日父王和大哥凯旋,前院里不知聚集了多少人,偏你还在这儿躲懒。” 随着一道清朗的声音传到薛云溶耳中,紧接着便是一双不怀好意的手捏住了她的鼻子。 薛云溶憋气一下子醒了过来。 眼前赫然是二哥薛浊浪尚存稚气的一张脸,带着一如往昔的笑意,伸手来扯她。 “快些起来,父王和大哥还在等咱们呢。” 这一句话,便令薛云溶落了泪。 原来父兄一直都等在九泉之下,等着他们一家团圆。 偏生她被蒙在鼓中许久,才令父兄等了这么久。 她拉住薛浊浪的衣袖,哭道:“二哥,都是云溶不好,是云溶瞎了眼,才害你早早没了性命。二哥,是云溶错了,你原谅云溶好不好?” 薛浊浪哈哈大笑:“胡说八道什么呢,小妹你是睡糊涂了吧,快起来,莫要让父兄久等。” 薛云溶却不听,索性扑到了二哥身上嚎啕大哭,不住地自责着自己过往愚蠢行为。 薛浊浪渐渐白了脸:“小妹,你说什么?谁早早没了性命?你二哥我不是活生生站在你面前吗?” 薛云溶愣住,她努力透过泪眼去看二哥的面容,忍不住抬手捏了捏。 “薛云溶你要死呀,你二哥我的花容月貌就是让你这么糟蹋的?”薛浊浪嗷的一嗓子跳了起来。 薛云溶却眨了眨眼睛,一时又哭又笑,二哥的脸是热的,他是活的! 这里不是阴曹地府,这是定北王府,是她的家。 她心中激动,脑中嗡鸣一片,竟是又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她看到趴在桌前睡得昏天暗地的二哥,终于确信这不是梦。 她抬手摸着自己跳动的胸口,暗暗发誓:既然上天不忍她遗憾,那么此生,她定要司徒迟生不如死。 “小畜生,让你好生看着你妹妹,你却又在这儿躲懒!”一声爆喝陡然在门外响起。 薛浊浪一个鲤鱼打挺立马站了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嘴巴就开始秃噜:“父王您这么大嗓门也不怕吓着小妹?” 薛浊浪打了个哈欠终于依依不舍地睁开了眼,立马就对上了薛云溶含笑的脸。 “呀,小妹你醒了!”薛浊浪立马冲到了她的床边,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不烫了,小妹,你可把我吓坏了。若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父王和大哥非得剥了我的皮不可。” “小畜生又在你妹妹面前编排老子什么?”定北王薛承桢大步进来,三步并作两步将薛浊浪拎着脖颈扔到了一旁。 “父王。”薛云溶红了眼,她在临死前,已经数年不见父亲了。 司徒迟忌惮定北王府,早就将父兄打发到了边陲之地又故意设计将他们逼入死地。 定北王府早已是名存实亡,不负从前荣光了。 自她做了司徒迟的贤妃后,这世上已鲜少有人记得。她薛云溶,本是这大昭最耀眼的朝华郡主。 可惜她为了那个狗皇帝,落了个家破人亡的结局。 薛云溶闭了闭眼睛,压下了心底地恨意,只冲着父亲说道:“云溶先前做了个噩梦,让父王担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