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心脏一疼,忍不住直起身子将人抱紧, 哽咽起来。 顾砚辞身子一僵,原本暗沉的眸子越发黑沉下来。 纵使他吞了龟息丹,浑身不能动作,但五感却比之前更加敏锐,方才...... 他垂眸,看着自己胸口暧昧过的痕迹,眼里的沉郁逐渐酿成风暴。 门口胡闹的人,早在顾砚辞醒的那一刻噤若寒蝉。 如今,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周围气氛更是降到冰点。 不知过了多久,顾砚辞这才抬眼望过来,声音冷厉喑哑,“都想堵在门口,看本王隐私?” 不到几秒钟,门外的人一个个争抢着离开,兽走鸟散。 想起顾砚辞之前做的那些事,沈月如也忍不住腿脚发软。 可瞧着他怀里的人,她终究咬牙出声:“王爷怕是不知道,她方才——” “滚出去!” 没等她说完,桌上烛台兜头砸过来,在她额前刮下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该死的! 沈月如咬牙暗骂一声,只好软着步子,几步跑出房门,在几个侍卫的目光下甩身离开。 沈知意这个败事有余的东西,失手也就算了,居然还把顾砚辞给弄醒了! 她得赶紧告诉太子殿下...... 随着门“咚”的一声被侍卫关上,屋内终于安静下来,沈知意的情绪也在几息之间收敛了不少。 她得慢慢来,重生这样的事情太过离奇,而顾砚辞现在根本就不相信她...... 没等沈知意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环着顾砚辞的手臂就被人一把甩开。 低醇的声音贴着她耳畔响起,“还没演够?” 演? 对上他满是讥讽的神情,沈知意眸子忽得黯淡下来,却也第一时间发觉他声音微哑,连薄唇都有些泛白。 她其实早知道,这人的昏迷不醒都是装的。 上一世,他曾亲口告诉自己,为了瞒过太子的眼线,他提前用了龟息丹。 这种药物可以长时间封闭自己的活动能力,并伪装脉象。 可就算如此,被迫在床上躺这么久,他的身子肯定也受不了...... “我去给你倒水。” 心尖浮上密密麻麻的疼,沈知意也顾不得其他,起身就要给人倒水。 可床榻坚硬,她又为了掩人耳目,一直和顾砚辞保持着暧昧的姿势。 如今甫一动身,只觉腿脚一软,撑不住地又一次跌坐下来。 这一坐不要紧,致使她整个人趴在顾砚辞身上。 两个人四目相对,沈知意的手无意地触在他锁骨的红印上,带了几分撩拨。 顾砚辞眸子里闪过羞怒,面色也黑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不知廉耻,滚下去!” 没有再给沈知意手忙脚乱的机会,顾砚辞拎着沈知意的衣领,直接将人扔下床去。 好凶。 沈知意虽在心底诽谤,可看着他额头的冷汗,还是手脚麻利地站起来,率先给他递过去一杯水,“龟息丹药效还没过,你先别——”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就被扯着前襟拽到床前。 杯子里茶水震荡,大半撒在大红的被褥上,瞬间染成深红。 “你知道龟息丹?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四目相对,感受到顾砚辞眼底阴森的S意,沈知意心里咯噔一声。 坏了! 她一时情急,把龟息丹的事抖出来了! 沈知意心急如焚,却只能硬着头皮顶上,“我是谁?我当然是王爷新过门的妻子。” “你真以为有了赐婚圣旨,本王就不敢S你?” 龟息丹的药效还未完全散去,顾砚辞的手劲却大得骇人。 话音未落,沈知意就被他一把拽倒在床头,狠狠的掐住脖颈。 “再给你一次机会,谁派你来的,什么目的?” 沈知意被顾砚辞掐着,脖颈生疼,莫名有些委屈,“若我说,是我顺着自己的心意来的,我喜欢王爷,想跟王爷琴瑟和鸣,白头偕老,王爷可信?” 顾砚辞冷笑一声,眼中S意更甚,“尚书府嫡女,你对顾逾白的心思满城皆知,现在又说心悦本王?” 听他提到顾逾白,沈知意都恨不得把那个眼瞎的自己掐死! “王爷昏迷了这么久,可能还不清楚。太子殿下?他早就和我妹妹厮混在一起了!” “王爷身为大殷战神,英勇神武,相貌不知比太子殿下俊朗多少倍,知意见到王爷的第一眼,就决定以身相许!” 沈知意话说的言之凿凿,鼻尖微红,透彻的眸子里映着他的影子。 有那么一瞬间,顾砚辞真以为自己要信了。 “心悦本王?” 顾砚辞勾唇冷笑,沈知意刚点头,就听他将自己戳了个对穿,“龟息丹之事,除了本王的几个亲信,根本无人知晓!你是怎么知道?” 顾砚辞一把撩开床帷,将她扔到底下的刀单手提出来:“这个,你又作何解释?” 沈知意瞳孔一缩。 救命! “我,我......” 没等沈知意想清楚怎么解释,顾砚辞就“当啷”一声,把刀扔在地上。 “以为你不说,本王便不知道?” 和顾砚辞满是讽刺的眸子对上,沈知意垂下眸子。 她倒追顾逾白的事情满城皆知,她无可辩驳,可顾砚辞现在,是她复仇的唯一机会。 她决不能被赶出去! “我心悦太子殿下是假,喜欢王爷是真!如今我和你有了夫妻之实......” 不知她哪个字眼刺激了顾砚辞,他目光沉的快要滴出水来,声音粗粝如寒冰,“青风,直接拖出去,杖责二十,撬开她的嘴!” 沈知意瞳孔一缩,正要辩解。 口唇便却被一双大手捂住,整个人被拎了起来。 沈知意呜咽挣扎着,眼睁睁看着自己离顾砚辞越来越远。 下一秒—— 漆黑的棍杖狠狠砸上她清瘦的脊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