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错愕地瞪大眼。 她本是打算一巴掌挥过去,结果刚打中她的右脸,左脸竟然被云晓扇中!还被打得转了半圈! 夏荷脸红如滴血,气得破口大骂。 “不要脸的东西,二少爷不过给你你那破败身子一点面子,要你做个通房,你便得意了?” 云晓揉了揉手腕,脸色不复以往的柔弱可欺。 “就算是通房,那也是半个主子,轮不到你一个奴才冲我指手画脚。何况,你且当心,我向二少爷告你状,届时你还能不能留在这,你可掂量清楚。” 夏荷瞳孔骤缩。 傍晚,贺渟峙来人传唤,云晓望着铜镜里红肿的脸皮,眉眼平静。 “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贺渟峙掐着云晓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望着白嫩俏脸上的可怖红肿,微微眯起眼。 “回二少爷,是奴婢不小心摔的......” 云晓以牙还牙,出了心头那口恶气。 可想到夏荷是老夫人亲自安排进听竹院的,便缓了缓,想将这件事瞒下。 “这伤瞧着,不像是摔的啊,莫不是你那好姐妹见你发达了,心生嫉妒,才对你动手?” 贺渟峙声音低沉,背后的威胁意味让云晓汗毛倒束。 贺渟峙口中的姐妹,乃是她在这府中最好的朋友。 显然,若她再隐瞒,伤她之人应受的惩罚......会加倍报应到她亲近之人身上。 云晓无法,只能垂眼,将今日种种尽数说出。 “原来如此。” 贺渟峙放开云晓,执起一黑子落下棋盘,白子已如困兽,再无转圜之地。 “来人,夏荷不规矩,就笞打二十下,让她好好长长规矩。” 门外之人应声,两道黑影消失了一道。 云晓一震,不等她出声,就被贺渟峙一把捞到了棋桌之上。 他的大掌不规矩地隔着襦裙,在云晓纤细敏感的腰肢上抚弄,暗示意味十足。 “本少爷替你出气了,你该怎么报答我?” 云晓心里不愿,面上却要曲意逢迎,她看到棋桌旁放着的一只酒壶。 学着进侯府前,她看到的那些青楼姬妾们讨好客人的招数。 幽暗的烛火摇曳,她粉唇微抿,含了口酒,凑近贺渟峙的唇角。 只是她不会吻,且贺渟峙唇齿紧闭,深邃凤眼里有任她自生自灭的玩弄笑意。 “不会?”十岁起就逛青楼的浪荡子,虽是不近女色,却能无师自通。 他单手抬起她下巴,酒水顺着舌尖往喉咙里倒灌,云晓很快就被自己呛到。 酒意上涌,她的脸颊一片绯红。 红艳艳的两片唇沾了醇香的酒液,水润透亮,贺渟峙喉咙轻滚。 贺渟峙似笑非笑,“继续,一壶酒打底。” 良久,贺渟峙滴酒未沾,云晓却已喝得微醺。 衣衫褪了,呼吸乱了。 满室荒唐。 半夜,云晓蜷缩着身子,回到自己的小屋中清洗。 瞧着自己满身青紫,云晓只咬牙切齿,暗恨贺渟峙根本不知怜香惜玉,更不满乱传谣言之人胡编乱造。 贺渟峙哪里不近女色,分明是个顶顶的色胚! 囫囵裹着薄被睡去,谁知天还未亮,她便被人粗暴地拉了起来。 来人是贺渟峙的奶妈,望着云晓满脸凶神恶煞:“果然是野丫头,一点也不知道规矩!不知道要早起,伺候少爷起居吗?” 云晓拧了拧眉,按捺住内心恼意,放软了语气恭敬道。 “妈妈别恼,昨夜吃了酒有些糊涂,我这便起身。”说着塞了一粒拇指大小的金坠子过去。 这金坠子虽小,但巧夺天工,乃是京都最有名的珠宝师傅所做。 是两个月前,贺渟峙夺了云晓身子后,赏赐给她的。 可以说是有价无市。 奶妈服侍贺渟峙多年,当然也是见过世面的,当下看云晓的眼神也没那么挑剔了,随手把金坠子塞进宽大的衣袖,语气不知柔和了多少倍。 “喝酒伤身,也不知劝着二少爷些,小心被老夫人逮到严惩于你。” “是,多谢妈妈教诲。” 无论在哪,送礼都是拉近关系的好方法。 云晓收拾好,到了贺渟峙院子,奶妈子就挤眉弄眼地示意她进去,自己扬声唤了二少爷一声,便跑到一旁躲清静去了。 此时贺渟峙已经起身洗漱,中衣格外没有正形地披着,健硕的身躯上,残存着昨夜的挠痕。 云晓站在门框旁,见此,羞红了耳根,恼怒地想,贺渟峙还有个正行么? 下人都在,也不知遮一遮! 小丫头面色羞怯,夹杂着恼意,看得贺渟峙心头一紧。 他低声调笑:“你晨起帮我穿的衣裳,晚间可要亲自来帮我脱了。” 至于脱了以后做什么...... 云晓抿了抿唇,知道不能这样惯着贺渟峙了。 她虽挂了个通房的名字,但可没打算在这位置上熬坏身体。 她一边踮着脚替贺渟峙整理衣裳,一边低柔劝道:“老爷和夫人今晚替少爷准备了接风洗尘宴,少爷少不得要应酬一番,等结束怕是要晚了,少爷便先饶奴婢一晚。” 她含羞带怯的低眉敛首,颇有一股岁月静好的味道。 贺渟峙心口一动,墨眉却是微微蹙起。 “你什么时候和我爹娘走得这么近了?” 贺渟峙排行老二,虽是嫡子,但和镇国公、镇国公夫人并不亲厚。 因为侯爷有一更器重、才华更卓越、在军中更有建树的继承人,那就是贺渟峙的长兄贺渟璋。 所以从云晓口中听到侯爷夫妻,贺渟峙自然不爽。 但这话,却是老夫人派来告诉她的。 所以云晓并无半分慌张之意,“这件事是老夫人告知奴婢的,少爷与老夫人最为亲厚,还是不要因为这件小事伤了与老夫人的和气,让她老人家伤心。” 云晓自认并未说错什么,贺渟峙却哂笑一声,掐住她下巴,眼神狠戾嗜S,“谁让你擅自主张替我决定的?” 云晓心惊却没失了分寸。 二少爷性情乖张、喜怒无常,从不轻信旁人,她不过一跟了他几日的丫鬟,竟然敢伸手管他的事,的确是碰了他的逆鳞。 云晓“噗通”跪在地上,哀声道:“少爷息怒,奴婢只是心疼老夫人,若是少爷不喜欢,奴婢再不提这样的话。” 贺渟峙闻声,阴戾乖张的凤眼突然波光流转,露出少年般的纯真狡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