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前,本该是喜庆欢声笑语的日子。 孟瑶母女两个抱头在一起痛哭,期期艾艾看着格外惹人心怜。 “孟唐!我就孟瑶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要把她许给白家那小子,我就先磕死在你面前!” 蹲在角落里摆弄着手里红绣球的孟知书忍不住低头无声冷笑。 好一场大戏。 “那你说怎么办?!” 坐在高堂上的孟唐横眉怒对,说道:“这白家与我们有恩,你跟白祁自幼就许下了婚约。如今他们家道中落,白祁又因为大病成了哑巴,这都是你早就知晓的事情。” “你这早不退婚晚不退婚,明日就要大婚,现在才要来闹腾!” “你们母女两个,这是要置我孟家于不仁不义之地!” 孟唐气得眼睛通红。 当年孟家穷得四面透光,全靠着白家接济才有了如今高官厚禄加身的他。 所谓树要一张皮,人活一张脸。 要是传出去,说他孟家是不懂知恩图报的白眼狼,当今圣上要怎么看他?百姓又该如何议论? 哭哭啼啼的母女两人暗地里对视了一眼。 孟瑶颤着声提醒道:“这孟家又并非我一个女儿!” 身为她口中孟家的另外一个女儿,孟知书摆弄绣球的手一顿,权当没听见。 孟瑶这一开口,如今的当家主母立马心领神会说道:“对啊,当家的。当初他白家中意的本来就是书姐儿,现在让她嫁过去,不是两全其美?” 孟唐的脸上迅速闪过一丝犹豫。 孟瑶趁热打铁地说道:“反正我是不嫁,您要非得逼我,我就一根白绫吊死在这儿!” “可她是个傻子啊!” 孟唐长叹一口气:“这要是让知书嫁过去,白家人又该如何看待我们?” “白家现在穷得一亩三分地,全家就剩下白祁这么一个独苗苗,还是个哑巴,以后能不能娶到媳妇还不好说。知书虽是个傻子,可生得白净,到时候咱们多陪点嫁妆过去,也不算亏待他们白家。” 孟唐听了这话,沉思了一阵子,看了看自家那如花似玉当得京城闺秀的二女儿,再看看窝在角落对着破球傻乐的孟知书。 两相权宜。 把孟瑶嫁到白家绝对是暴殄天物。 这孩子留下来,以后最起码能配个高门大户。 他心一沉,招了招手:“知书,过来。” 听到了爹爹的声音,孟知书抬起头,一双眼睛透着跟小狗似的单纯澄澈,连蹦带跳地跑过去:“爹爹!玩球!” 望着她那张跟她娘亲有几分相似的脸,孟唐不忍再看,别过头说道:“知书,你也大了,该嫁人了。白祁哥哥你还记得吗?” “白祁哥哥?” “对,就是小时候经常带你骑小白马那个!” 孟唐循循善诱,孟知书傻乐地拍着手:“小白马!我想骑小白马!” “好,你嫁给白祁哥哥,以后天天都有小白马骑,好不好?” 孟知书只重复着要骑小白马的话。 孟唐心烦又觉得心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