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是一名被抛弃多次的妓女,机缘巧合之下攀上了徐司钰这枚高枝。 他数次救我,最终将我娶回家。 可是,因他的青梅竹马,我最终坠入万丈悬崖。 再次遇见他们,我的心里却没有恨。 我喃喃道:「真好。」 1. 「烟萝,你知道司钰哥哥都为你做了什么吗?」 我无力地叹了口气,垂下眼眸,「奴不知。」 徐司钰的青梅竹马谢令仪闻言,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那天他从陇西王府的荷花宴上回来,便在徐伯父门前长跪不起。」 「说什么都要纳了你。徐伯父拿棍子打,用鞭子抽,浑身都是血,他都没有松口。」 谢令仪站起身,缓缓向我走来,眼中的神色复杂至极。 「我和司钰哥哥一起长大,从未见过他这般忤逆徐伯父。」 「几个阿姊都说他定是被你这个狐狸精勾去了魂,我不信。于是,我亲自去问他为什么。」 「他却告诉我,你对他有恩。」 谢令仪惨笑一声,「哈。」 猩红着眼睛狠狠地盯着我。 「我倒不知,有什么恩,需要他徐小公子以身相许的?」 2. 谢令仪藏在衣袖下的手都快掐烂了,殷红的血珠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 厢房里的气氛沉静的可怕。 其实,那算哪门子的恩情啊。 不过给他留了一支发簪罢了。 三年前,饶州叛乱,我被老鸨带去叛军同党吴忠国的宴会上演奏助兴,遇到了被俘的徐司钰。 当时他披头散发,看不清五官。身上鞭伤刀伤交杂,那手腕粗的绳子几乎嵌进伤口。破损的中衣里隐约可见猩红的血肉。 我们本不该有任何交集的。 是他掐着我的脚踝,靠着极其强烈的求生意志,「救......我......救救......我」 我想,他可真是伤糊涂了。 我一个妓子尚且不能自救,又怎么可能救得了他呢? 我想走,可他拽得实在是太紧了。 于是,我从头上拔了一支发簪。 这是我能做的极限了。 那支发簪,或许徐司钰来说是救命稻草一样的存在。 可于我而言,却是一道催命符。 3. 倘若徐司钰能顺利逃走,那万事大吉。 可如果运气稍微差一点,被人抓住了,搜出那支发簪,我的下场怕是也落不了好。 当时,他的状态很不好,几近垂死。 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撑过去,能不能顺利逃出来。 好在,从吴府回来的两天后,大街上多了很多训练有素的士兵,四处城门突然封死。 我松了口气,徐司钰应该是逃出来了。 然而,那天傍晚,吴府的管家居然找上老鸨,两人谈话期间时不时往我这撇了几眼。 那带着探究的眼神落在身上,顿时让我坐立不安。 衣袖下的指甲紧紧嵌入血肉,剧烈的疼痛下我强装镇定。 可是,事情似乎没有我想到的那么糟糕。 老鸨捂着嘴,捏着帕子,脸上快要笑出一朵花来了。 领着管家对我说:「烟萝,快收拾收拾,吴大人这是要接你入府呢!」 「夫人,请吧。」 4. 我成了吴忠国的第三十二房小妾。 几个要好的姐妹都说我命好。 咱们奴籍在身,从良都难如登天,更别说嫁人了。 烟萝,你能得吴将军的青睐,后半辈子吃穿不愁。 她们是这么想的。 但吴忠国可是逆贼啊,搞不好是会杀头的,一旦和他扯上关系,我还能有以后吗? 自从进了吴府,我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管家告诉我,我是吴府的第三十二位小妾,然而整个后院只有我一位夫人。 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都死了,她们就在院子里,埋在后院的那座假山下。 府里的下人,虽然嘴上尊称我为夫人,但他们看我的眼神冰冷地好像是在看死人。 5. 为了活命,我主动讨好吴忠国。 可越接触,我越害怕。 他,完全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底下的一名部将被揪出来是朝廷埋在他身边的眼线,他当时只挑了挑眉,笑意吟吟地叫人把他拖下去。 我以为我不会再见到那名部将的。 结果当天深夜,吴忠国躺在我身边,冰冷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索着我的脸。像条藏在阴暗里的蛇,下一秒就扼住我的喉咙。 我强迫自己放松身体,强迫自己入眠。 半梦半醒间,吴忠国的唇贴在我的耳边,手上把玩着我的秀发,「烟萝,我给你看一个有意思的东西。」 在那潮湿的水牢里,即便是穿了最厚重的衣服我也克制不住地发抖。 吴忠国捏着那人的下巴,「还不说是吗?」 他抬头就朝着吴忠国脸上啐了一口唾沫,狞笑道:「你叫老子一声爷爷,我说不定会考虑考虑告诉你。」 「哈哈哈哈哈」 吴忠国面无表情地抹了抹脸,阴森森地笑了一声,「啧,骨头真硬。」 随后,在挂满刑具的墙上挑了一把匕首,「就不知道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匕首硬了。」 手起刀落...... 到后来...... 到后来...... 那个人已经不能说是人了。 可吴忠国偏偏还留他一口气,让他在水牢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后,他居然还露出悲悯的表情摸了摸那个人的脸,「我早就说过,此生最恨背叛!」 「我对你那么好,为什么还要背叛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