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掐着时间去了将军府,想着问问沈修文有什么办法。 将军府我早就轻车熟路,所以一路上畅行无阻。 我端坐在大厅,静静地等待沈修文回府。 沈修文比我预想的回府时间要早,不过他应该没想到,我会这么早就来将军府,不然,他看到我的表情不会如此惊讶。 “你怎么来了?” 他的语气好冷,明明三月前离开时,还温柔似水。 我见到他,仿佛见到了救星,“修文,你能娶我吗?” “不能。” 斩钉截铁地回答。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许久才缓过神来,“为什么啊?” 他明明说过的,他明明说待他凯旋而归,就来娶我。 我满心期待地等着他的归来,我没想过会有这样的结局。 他的薄唇微抿,“我们之间的身份,地位,经历,有太多都不合适,在塞外这三个月,我想了很多,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了。” 身份?地位? 我最初认识沈修文的时候,是在京城里的私塾。 小时候,我不喜欢女红,整日折花遛鸟,好不快活,我爹看不下去,将我送进私塾,说女孩可以不学女红,但必须明事理。 于是被扭送去私塾的第一天,我就认识了同样被扭送到私塾的沈修文。 沈修文,顾名思义,他的家里人都想让他当文臣,所以才起了这么个名讳。 可是沈家作为将军世家,基因实在强大,长大后的沈修文对文章可谓是一窍不通。 他家里人看不下去,所以把他绑来私塾。 我和沈修文在私塾一见如故,惺惺相惜,是以,我们慢慢从青梅竹马,演变成秦晋之好。 我们认识十年,要真有什么地位身份之间的差距,怎么之前不说? 我本想着让沈修文跟皇帝求情,让我免于婚约,终究是做不到了。 我吸了吸鼻子,忍住眼眶的热,福了身子,飞快地跑出将军府。 没人看我,可我觉得好像所有人都在盯着我,嘲笑我。 我想问沈修文,我们之间的这十年,在他心里算什么?亦或是,什么也不算? 眼泪糊满了眼睛,我看不清路,迷迷糊糊地撞了人。 “对不起,对不起......” 我连忙道歉,却被人制止了行动:“不必。” 声音耳熟,我擦去眼泪,这才看清面前的人是谁。 他身着白衣,唯一不变的,就是裹着狐裘大衣。 “还未过门,就急着投怀送抱?” 我一下子尴尬的手脚不知道放在哪里,就在这时,苏彻递过来一张手绢。 “无论怎样,擦擦眼泪。” 我心中的委屈好似卸了闸门,随着眼泪一股脑地往外流。 或许是没见过我这种当街哭泣的女子,他竟然慌了手脚,“唉——你别哭啊,快,还有没有手绢了?” 那天的最后,我哭累了,被苏彻顺路送回了家。 自那之后,我有半月没有再见苏彻和沈修文。 一个是不想见,一个是不敢见。 到二月中,没再下雪,院子里的雪都化得差不多了,我难得心情不错,趁着天气晴朗在院子里荡秋千。 不过一刻钟,我爹到了我的面前。 我知道我爹这几天担心我,有许多次我都在院子角落里看到我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