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为司乐,想必在乐器上颇有造诣。” 他说着,宫女不知从哪拿了把琵琶递到我面前。 “奏乐吧!” 言罢,我便看见屏风后的人支起手臂,一副享受的模样。 眼下我一个小小司乐怎么能违抗这万万之人的权臣,自然接过琵琶,奏了一曲。 这一曲终后,阁老走出了房间,宫女想是知道我的担忧,便道。 “司乐大人今夜就安心在此就寝吧,明日再回尚仪局也无妨。” 屋里没人后,我开始感慨,不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就连身边的宫女也要高人一等,寻常宫女,哪有这般主张。 想着今夜也没地方去,我便就着高床软枕,安睡了一宿。 翌日等我回到尚仪局时,司乐,司籍,司赞都笑吟吟地朝我问好。 “恭喜季司乐,日后可别忘了提携我们一场。” “贺喜季司乐,快说说,阁老是如何把你收进账中的?” ...... 听到这话,我目瞪口呆。 我不过一夜未归,怎么宫里就传成了这样? 回到尚仪局一个时辰后,我逐渐认清现实。 我现在是公认的内阁阁老的女人了。 从此,就连尚宫们也得高看我一眼,不敢为难我。 有好处,自然有坏处,背地里的坏话自然少不了。 3. 就拿这一天来说,五月初八,芒种,从后宫娘娘的参拜礼回来后,一群小宫女见四下无人,便耳语了起来。 “听说,尚仪局的季司乐爬上了阁老的床,就此一飞冲天了,听说后宫娘娘也要给她几分薄面。” “这下作手段,咱们可用不了,也不知那阁老多大岁数了,季司乐还真不挑啊!” “我倒是佩服她手段,竟能叫一个快入棺材板的人对她心动?” 这些腌臜之言,我听了数日,早已习惯,可接下来的话,却是猝不及防。 “我可听说,阁老原先是好男风的!”小宫女压低了声音。 听到这种秘密,我也忍不住凑近。 “姐姐,再说来听听。” “瞧你这身衣服,也是司乐吧,听了这种话还如此自若,想必平日里也对那季司乐多有怨言,如此,我便给你讲讲。” “好说,好说!”能往下听这种惊天秘闻,对自己有怨言,又算得了什么? “原先被赶出内阁的傅侍郎,你们还有耳闻吧!”小宫女询问了一圈,确定众人知道后才继续道:“他原先就是阁老的房中人。” 啪嗒,我捏碎了挂在腰间的环佩。 周遭空气也速速凝结起来,仿佛一下进入了寒冬,只闻一宫女厉声道。 “在这胡说什么呢?还不见过阁老?” 听到阁老二字,我膝盖一软,率先跪在了地上,身边几个宫女被我这模样吓到,也跟着跪下。 我心里祈祷,千万别被看到。 我对这位阁老的认知还停留在万万人之上的角色,至于他的年龄相貌,我全不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