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祈辞眸光闪过一丝诧异,看来,嫁给他,她提前是知晓的。 “你才貌双绝,又被江夫人宠爱,本应…” 本应嫁给顾钰安的。 “本应嫁给顾钰安对吗?”江棠晚自嘲一笑,“养女,怎么比得过亲女?” 养女,就是一颗棋子。 多给点好东西,棋子就会感激不尽,不顾危机,任由执棋者摆弄。 亲女,无论怎么对待,到最后,所有的珍宝都归她。 如此一言,男人便听明白了。 顾祈辞心中泛起了涟漪,与女子对视几秒,轻咳一声道:“我身子虚,早先就已经讲好,无人来闹洞房,你无须拘谨,早点休息,我去书房了。” 他推着轮椅走到门口,又嘱咐道。 “你,早些休息。” 江棠晚确实很累,她觉得脑袋很重,走到门口,送走男人后,便看向身边的两个贴身丫鬟。 “伺候我休息吧。” “是。”甜梨福身,便走到小姐面前,仔仔细细为她拆解头饰。 酸橘端来一盆水,满腹抱怨。 “小姐,这也太不公平了,您明明是要嫁给顾二公子,地位高贵,如今,却嫁给了顾大公子,双腿残疾,让您独守空房…” “酸橘!”江棠晚见丫鬟越说越没边,厉声阻止,反问,“那你说怎么办?重新盖上红盖头,硬塞过去?” 酸橘无力反驳,噘着嘴说:“小姐,您别生气,奴婢就是替小姐委屈!” 江棠晚轻笑一声。 这两个丫鬟都是跟着她长大的,一个心思细腻,一个机灵调皮,她握住酸橘的手说。 “嫁到这里,未尝不好。” “小姐,哪里好啊。”酸橘眼睛一红,留下两行泪。 江棠晚眼前浮现西院日后的样子,并未明说。 “安静一点,事情就能想得明白。” “小姐!”酸橘跺脚,“大婚之日,自然是要人多才热闹啊。” 甜梨轻拍了一下酸橘,小声道:“知道人少,还不赶紧说几句开心的话,还在这里给小姐添堵。” 酸橘脸色一变,根本没有想到这上面,赶紧跪在地上。 “小姐,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江棠晚将人拽起来,握着两个人的手,浅浅笑道,“我们自幼一起长大,应当齐心协力,相信我在这里也过的很好。” 甜梨笑起来有两个梨涡:“奴婢相信您。” “奴婢也相信您…”酸橘也忙表忠心,只是…她在心里呐喊,她不相信的是顾公子啊!!! 江棠晚看着收拾干净的床铺,只是浅浅地躺在边上。 她轻打哈欠道:“天黑前,叫我起身。” — 前厅。 不少宾客已经落座了。 “你们听说了吗?大公子身子不好,回去休息了…” “我猜测啊,老公爷的爵位,可能是顾二公子的。” “......” 这些话,很快就传到了婚房里。 莺儿嘲笑道:“小姐,江棠晚肯定还在想,能嫁给二公子吧?没想到,一掀开盖头,是一个瘸子。” “莺儿,别胡说。”江月影嘴角勾起,想到江棠晚吃瘪的样子,她的腰酸竟是好了很多。 她叹了口气说:“希望姐姐知道了,不要生气。” 莺儿劝慰道:“小姐,您就是太善良了,本来您是江府的嫡女,她就是个养女,她抢了夫人对您的宠爱,可抢不走二公子对您的喜欢啊。” 主仆两人正说着。 顾钰安便来了,他屏退了丫鬟,挑起红盖头,看着楚楚动人的女子,心底软了下去。 “月月,你真美。” 幸好不是那个,什么都不给,不解风情的江棠晚。 “安哥哥…”江月影脸上增添了两朵红晕,害羞地低下头,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娘都跟她说过了。 她紧紧攥着手,眼泪竟然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顾钰安皱眉,他坐在旁边,搂着女人,问:“月月,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安哥哥,你说,姐姐会不会生气?”江月影抬起头,愧疚地说,“都怪我…” 她双手捧着脸,痛哭着。 顾钰安心疼极了,他忙道:“我喜欢的人是你,再说了,她一个养女,能嫁给顾家大公子,也是她的福气了,你不要自责,她应该感谢你。” 江月影抬起头,一脸期待地问。 “真的吗?姐姐不会怪我,还会感谢我?” “对。”顾钰安捧起她的脸,深情地吻了上去,他的月月怎么这么善良? “安哥哥,还没有喝交杯酒呢…” “等会儿,再喝。” 桌上摆放着的两杯酒水,慢慢失去光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