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曾开启的密道门传来轰隆隆的响声,凛冽风雪席卷进来,冷空气瞬间充盈整个密室,刺骨寒意令人经不住瑟缩。 殷元绛身着单薄纱衣蜷缩在床榻上,雪白肌肤上满是点点红痕,乌发如云凌乱散落在水红锦被上,冷风袭来令她禁不住瑟缩,麻木空洞的眼神微动,却再无任何动作。 “殷姑娘,好久不见。” 慵懒娇媚的声音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高傲。 殷元绛听到动静,猛地坐起身看向来人,瞳孔微缩,张张嘴却是一言未发。 为了防她咬舌自尽,宋文邕拔了她的舌头。 而害她至此之人,正面含笑意神态温柔跟在泾阳公主身后,好一副深情不移的模样。 泾阳公主轻笑,抬手抚了抚云鬓,目光打量着这逼仄的密室语气讥诮,“整整一年了,殷姑娘在此处过的可好?” 殷元绛沉默,死水一般的双眸直勾勾盯着她。 她被七皇子当做禁 脔囚在这里居然已经整整一年了。 可她对七皇子的恨却远不及对宋文邕的! 当初为了报答宋文邕的恩情,她殷家上下几乎是倾举族之力助他进学赶考,为他奔前走后打通人路,就是她也与他订婚。 可没想到,宋文邕成功中举成为当朝金科状元郎,而她与他顺利完婚,可谓双喜临门。 然而宋文邕却不满足于此,他想拥有更多的权力和财富。 因此,他用殷家当做投名状,踏上了泾阳公主的船,成了七皇子党的人,自此在朝廷平步青云。 而她这个没了殷家做倚仗的商户之女,怎配宋夫人之位呢? 于是,她便成了‘亡妻’,被宋文邕转手送给了垂涎她美貌的七皇子,从此她沦为了七皇子的禁 脔。 为防她坏了他的好事,更是生生拔了她的舌头! 当真是可笑至极! “今日新帝登基,普天同庆,明日便是本宫与文邕的大婚。” 泾阳公主轻蔑一笑,款款几步走到床前,手握一柄尖锐匕首从她脸上缓缓滑到胸口,眼底满是憎恶。 “而你,也没有必要活着了,殷家已灭,你也不想亲人黄泉路上还惦记着你吧。” 刀刃划破她白 皙的肌肤,刺目的鲜红从伤口涌出,顷刻便将她半个身子染红,可身上的痛却远不及心里的痛。 殷元绛目光落到宋文邕腰间系着的玉佩,心脏宛如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痛的几欲窒息。 那是三哥从不离身的贴身玉佩。 三哥最爱钻研捣鼓一些稀奇玩意儿,这玉佩是他废了整整两年功夫才雕刻而成,向来极为宝贝,便是她这个最受疼爱的妹妹想要摸一摸也是不行的。 如今,这枚玉佩却被挂在了宋文邕的身上。 “......啊......哥......” 眼眶瞬间通红,滚滚泪珠溢出,她连身上的伤都顾不上,挣扎着向宋文邕爬去,想去摸到那块玉佩。 泾阳公主狠狠一脚踹向她心口,殷元绛喷出一口鲜血,后背撞击在墙上痛得她禁不住蜷缩起来。 紧接着,匕首凶狠的刺入她肩胛骨,泾阳公主露出残忍的笑意,握着匕首用力搅动,看着她痛的尖叫却只觉快意。 “你早该死了,一个卑贱的商户之女,怎么敢肖想本宫的驸马!” 尖利的声音伴随着刺破血肉的声音,泾阳公主连连拔出匕首再狠狠刺入,没有立刻要了她的命,却让她痛不欲生。 “公主,此女现在还不能死,至少,她现在还得陛下几分喜爱。”宋文邕温和无波的声音响起,他上前几步站在泾阳公主身旁,看着殷元绛的目光却隐隐透出几分贪婪。 “哼!”泾阳公主丢开匕首,看着血人般蜷缩在床榻上颤抖不止的殷元绛,“那就等哥哥玩腻她了,本宫要她生不如死!” 说完,泾阳公主高昂着头转身离开。 宋文邕笑吟吟等她走后走至床榻前,目光在她身躯上流连,下一瞬—— “撕拉!” 蔽体的薄纱被粗暴撕烂,殷元绛脸色惨白,连忙伸手阻挡。 她的挣扎似是激发了宋文邕的暴虐,此刻他一改人前温文儒雅的书生模样,脸色满是兴奋的将她压在身下狎 玩。 哪怕她用尽全力挣扎,可依旧无济于事。 伤口撕 裂,鲜血汩汩涌出,无尽疲惫倦怠席卷而来,眼前开始阵阵发黑。 她好恨......恨自己的软弱无能......恨自己眼盲心瞎...... “轰隆!” 密室的门被打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闯入进来。 “奉命诛杀七皇子一系叛党余孽!” 殷元绛只觉嘈杂的很,紧接着身上一轻,被压制的感觉消失。 她艰难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宋文邕狰狞的面容,心口处赫然透出锐利剑刃,猩红鲜血顺着银白剑身落到她脸上,带来一股温热的触感。 宋文邕死不瞑目的尸体轰然倒地,露出他身后的人。 男人身形挺拔高大,穿着一袭鸦青色滚金边大氅,肩头尚还积着未化的雪,通身气势凛冽骇人,冷漠的抽回手中利剑,带起一串血花。 身上骤然一暖,鼻尖传来夹杂着血腥气的冷香,殷元绛艰难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皎若明月,清隽无双的俊美容颜。 幽深晦暗的漆黑瞳孔直直看着她,眼神里是叫人分辨不出的复杂情绪。 “一衣之恩,今日得报。” 清冽声音低语,殷元绛咳出一股血,两手却紧紧抓住披在身上的大氅,苍白唇瓣翕动,无声阖上了双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