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已至,宫闱之中一片肃杀,玉阶上,百官手持玉笏肃穆而立,九重丹墀前有喝官唱道:“今国公府苏氏,叛国乱贼,招致外祸,九族当诛!” “但因圣上仁慈,苏樊及其妻贺氏处绞杀之行,流放国公府众家奴,永不入大周,苏樊其女此前隐瞒自己女儿身份,视为欺君,与府中婢女一同充作军妓,以赎其罪,钦——此!” 。 容王府。 “公......小、小姐......”朱红帐内,传来女子细弱如蝇的哭声。 丫鬟跪在地上,泪眼模糊地看着面前正死死盯着手上的几尺罪状书看的白衣女子。 女子穿着一身白净素衣,原本细致挽起的头簪也变得松散,面庞惨无血色,只失神地盯着面前的“绞杀”二字。 “怎么......会这样?”苏娴双眼空洞,喃喃地道。 明明几月前,爹娘还给她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婚礼,风风光光地将她嫁进了容王府。 怎么转眼之间,爹爹就变成了叛国贼了呢? 这分明是遭人诬陷! 她爹爹一心只有大周和大周的百姓,有时候甚至到了连她这个唯一的孩子都可以不闻不问的地步。 百姓有难,他甚至可以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就连岳山城那座年久失修、砸伤过不少过路人的半壁残垣,都是爹爹变卖了自己最喜爱的字画修的!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做叛国贼! 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下去,她要去找...... 对!去找易拓北,易拓北是她的夫君,更是大周尊贵的容王殿下,他一定能够帮得上忙! 想到这,苏娴霍然起身,鞋袜也顾不得穿得就朝外头跑去。 “小姐!”丫鬟担忧得惊呼出声,急忙跟了上去。 离镜院。 “夫人,您不能进去。” 苏娴还未得入,就被下人拦在门外。 她急切道:“我今日是有要事要找易拓北,你们不能拦我!” 下人看着苏娴狼狈的样子,又瞥见她光着的因未穿足袜而弄得脏兮兮的脚,眼中闪过一起鄙夷。 妾就是妾,这般上不了台面,难怪王爷娶进门就不闻不问了。 下人依旧秉公行事道:“王爷有令,今日任何人没有王爷的允许,都不能进入离镜院,夫人还是请回。” 苏娴狠狠一咬牙,直接冲撞了上去。 今日她不见到易拓北是不会离开的! “夫人若是执意硬闯,属下可就对夫人不客气了!”下人说罢,一把拧住苏娴一双细细的腕子向后折去——。 “你敢——啊!”苏娴惨叫一声,面色顿时煞白。 “你们在干什么?如此吵嚷?”一道满含不悦的男声响起。 着着像是还来不及褪下的墨青色朝服,穿着黑金云纹皂靴的男人缓步自庭中走了出来。 “王爷。”下属在易拓北面前不敢造次,急忙松开苏娴退到一旁。 易拓北看见苏娴这一副不成体统的样子,他眉峰皱起,语气很是不悦地出声:“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我容王府,是连一双鞋袜都供不起了吗?” 苏娴顾不上易拓北的嘲讽,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神情急切地对他说:“易拓北,我爹爹他们出事了!现在只有你可以帮我了!” 易拓北像是并不意外,他看向苏娴,半是安抚道:“这件事情我听说了,我已经派人去查,你不用担心,等消息就好,这几日少出府,你们苏家现在可是人人喊打。” 苏娴听言,心中划过一丝暖意,觉得自己方才失去的体温,又重新回来了。 他果然还是在乎她的。 “谢谢你拓北......”她眼中有着热意。 易拓北闻言只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第二日,苏娴满怀期待地去了易拓北的书房,想问问爹爹的事情如何了,她刚走到书房门外,就听到了一道娇滴柔弱的女声。 “王爷,昨天她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她,苏樊就要在今日被处绞刑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