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忍住疼痛,她解开腰带,悄悄地摸到了楚云织的身后,想要勒死她,不想,楚云织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簪子没有第一时间戳向车夫,向后戳中吴妈的胸口。 吴妈也没了。 车夫立刻爬着向前,对比眼也不眨S死两个人的楚云织,他自然是怕了,完全忘了自己其实可以制住她的。 楚云织一步步靠近,车夫居然走到一处悬崖,他软了腿,跪在地上,“大小姐,是吴妈和张妈对您不利,我没想过害您,您放过我,下辈子我为您做牛做马。” “下辈子?” 楚云织像是听到了笑话,“那这辈子你先去死吧!” 她脚下不停,一步步靠近,车夫被迫后退,他咬咬牙,“大小姐,你别逼我!” “是你们在逼我。” 楚云织的声音很轻,疲于奔命的车夫自然听不清,他猛然闭眼,身体后倒,落下了悬崖。 “楚云织,你这个毒妇,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楚云织扔开手里的长簪,冷笑一声,“毒妇”这两个字上一世她一直在心里骂庶妹楚雪云,没想到重回一世,她居然也有机会听到别人对她的评价。 把吴妈张妈的尸体拖到悬崖边,用脚踹下去,做完这一切的楚云织面冷心寒,身上吴妈掐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提醒着她这不是梦,她是真的重生了。 “虐我、伤我、害我之人,通通都得死!” 呼出的冷气化作白雾凝结在眉毛上,楚云织随手撕开车帘披在身上,驱赶马车向京城而去。 她离开不久,昏暗处走出两名男子,一个是出城时探头观望的双髻少年,还有个身穿紫衣清风霁月的男人。 “主子,大理寺少卿家的千金好彪悍!” 他语气中带了点惊讶,倒不是没见过S人场景,只是很难想象一个看上去娇弱的姑娘面不改色S了三人。 “楚云织?有意思。” 秦一宵扫了一眼地面,“清理一下再回城。” 楚云织虽然将两个婆子的尸体都推下了山崖,但她不够细心,地面血迹森然。 “主子认识那位姑娘?”不然为何要替她善后? 双髻少年眨着眼睛反问,主子向来对女子敬而远之,尤其是京城那些表面矜持端庄暗里搔首弄姿的贵女们。 “小丫头,倒是长进了。” 男人转着左手腕间的赤色珠串,墨瞳中风浪翻涌,良久才薄凉一笑,“楚家会在她手上覆灭。” “就凭她?” 双髻少年清理完血迹,从昏暗处将华贵马车驱出来,“一个姑娘也能撼动大理寺少卿府?” 他不信,秦一宵也懒得跟他解释,一路无言往京城方向赶。 不过一盏茶,倒是与楚云织的马车不期而遇。 刚刚才看到楚云织S人,又背后议论了她,双髻少年一时脸色羞赧。 楚云织并不知道,她此刻正停在岔路口,犹豫应该选哪一条道,她上一世是瞎眼乞讨回京城,这一世虽明目却不知晓正确道路。 “姑娘,你要走哪条路?” 楚云织回头,她脸上还带了点血色,莫名诡异妖魅,若非一双眸子清澈通透,双髻少年差点在深夜尖叫出声。 他拍着自己胸膛,强迫自己淡定,“姑娘若是不走,可否让路?” 楚云织挡着的那条道,偏偏是回城的路。 “小哥可知道回京城应走那一条路?” 楚云织嘴角挂笑,落在双髻少年眼里却成了森冷威胁。 他一边想着这姑娘居然和里面的主子一样让他脚底生寒,指着楚云织的正前方道,“左边这条。” 楚云织点头,“多谢。” 她欲驱车离开,不想车绳猛然断裂,马伺机飞奔向前,浑然忘了身后摔下车的主人。 摔在地上的楚云织:“......” 目睹自家马车里飞出的石子打断车绳的双髻少年:“......” 楚云织尴尬地从地上爬起来,脚踝处一阵撕疼,白色足袜沾着点点血迹,她抿了抿嘴:“请问小哥也是去京城吗?若顺路的话小女想借车通行。” “上车。” 车内有人回道,他音色清润,入耳温适,谦谦君子。 楚云织眸子一亮,唇角悄悄扬起。 这人的声音。 宛若最上乘的音律,很好听。 她挪动一步,脚踝钻心的疼,身子不稳又摔倒在地。 双髻少年:“......” 姑娘您是碰瓷的? 车帘掀开,男人自上而下看着她,随后缓缓下车,行至她眼前,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纤长玉手。 男人披着一件黑色狐毛斗篷,薄唇嫣红,冷眸淡漠,气质丰神俊逸,温润如玉,万千风华。 楚云织脑中飞过无数夸赞之词,片刻才轻轻颔首,“参见王爷。” 这便是当朝摄政王,秦一宵。 传闻中,刚及弱冠,便把持朝政,掌管重权,心狠手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据说,落在他手上的人宁死不活。 也因此,想要他死的人多如江鲫,可他武艺高强,谋略过人,至今还活得好好的。 楚云织曾在宫宴上见过他S人,一招秒S的模样让人心惊。 她脚底生出密密麻麻的冷,这是从上一世延续下来的对秦一宵的畏惧,尽管她刚刚痛S三人,但对比手中人命难计的秦一宵,她还嫩了些。 “起来。” 男人的脸上没有表情,但楚云织却感觉到了他的不耐烦,她伸出嫩白小手放在男人掌心,借力站起来。 随后又抽手退开,“多谢王爷。” 掌心的温热瞬间消失,秦一宵抬眼盯着楚云织,声音略微低沉,“怕我?” “王爷仙人之姿,小女望而生畏。” “S人时怎么不见你怕?” 他看见了! 楚云织的眼睛陡然瞪大。 “大理寺少卿的嫡女犯下S人案,不知这桩案他敢不敢亲审。” “S人如麻的摄政王,何时这般正义?” 楚云织反讽,既然都看到了,她也没必要再装良善,只是眼前的这位,可是非良善中的头一位。 虽然她嘴凶,但后背还是生出了一层冷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