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圣旨还没来,您就让二郎写了一纸和离书放我带了明凤明玉回家去吧!” 吵死了! 苏瑶不满的起身,手却突然摸到一个热乎乎硬邦邦的东西,惊的她一个激灵扭过头去。 这才赫然发现床上竟然还有个男人。 男人正穿着大红色喜服,胸前系着红色绸缎喜花,歪倒在床上纹丝不动,显然已经昏迷! 男人一双剑眉斜飞入鬓,五官比例恰到好处,脸部线条更是流畅明快,隐约可见的身材也是十分有料。 这是在哪里? 苏瑶眯了眯眼睛,突然,脑中一痛。 她穿书了! 穿成了一本古早权谋文里的炮灰女配! 书里原主因为心悦当今皇帝,帮他上位后却被兔死狗烹,设计陷害嫁给了功高盖主的大将军顾玄景。 而偏偏新婚夜,顾家莫名被搜出龙袍,全家等待皇帝下旨降罪。 顾玄景原本怀疑龙袍是原主私放的,把原主拎回房,想质问龙袍的事,却不知怎么回事当场吐血,昏迷不醒。 原主也被吓晕过去。 若是不出意外,明天就会宫内降旨,然后顾家上下都会被判流放,包括原主。 消化完记忆的苏瑶,满脸复杂。 这烂摊子,她没有接手的道理。 三十六计,走为上。 苏瑶起身想溜,却发现旁边的男人似乎动了动,没记错的话,顾玄景新婚夜就会断气,想必,就是现在。 “也是可怜,替狗皇帝打了小半辈子的仗,他却要卸磨杀驴。” 苏瑶叹气,随后她伸出手探了一下对方的脉搏。 原来是被人下毒了,此毒名为千机散,在这个世上算得上是无解之毒,幕后之人还真是狠啊! 如果说,上一世的医疗空间还在的话,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可...... 下一瞬—— 面前陡然出现一个手术室,与她上一世的空间手术室一模一样! “这是......” “小子,算你命好。” 苏瑶双目圆瞪,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从里面拿出拿出一针解毒剂,抬手就准备往顾玄景的身上注射。 谁知刚注射了一半,一只大手直接掐上了她的脖子。 她大骇,抬头就对上了顾玄景漆黑的眸子。 对方直勾勾的看着她所在的方向,声音虽然虚弱,但是却冷到了极致,带着几分嗜血的杀气。 “你在做什么!” 那是久经战场的暴虐,让人后脊背一阵发麻。 苏瑶被掐住脖子说不出话,脸越来越红。 心里不禁怒骂: 【老娘就是顺手做点好事,要不是老娘的一阵解毒剂你能醒?你这么用力做什么,窝要被尼掐死了!】 什么? 听到声音,顾玄景以为出现了幻听,不禁眯了眯眼睛,稍微放松了一下手中的力度,可是却还是没有松开对苏瑶的钳制。 再度冷冷出声。 “你想对我做什么!” 苏瑶眸中闪过无语,心想:【当然是替你解毒,你感觉不到自己身中剧毒,命不久矣?】 嘴里却道:“哪有做什么,咳咳,什么也没做啊!” 解毒? 又没做? 顾玄景嘴角勾着几分冷笑。 这女人怎么前言不搭后语? 两道声音大小也不同。 真能装啊! “我竟然不知道堂堂国公府的大小姐竟然会医术,滚,不需要!” 她不害他就算是好的了,如今还在这里假惺惺的做好人。 若不是她的话,自己怎么会中毒? 而那龙袍又是为何会到自己家中的? 顾玄景微微拧眉,满脸的厌恶,直接大手一甩,苏瑶就摔倒在了地上。 苏瑶不禁心中一惊。 【他在说什么?】 【什么医术,什么解毒?】 【难道我刚刚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听到这几句,顾玄景闻言动作一窒。 什么意思,心里话? 难道自己方才听到的两道声音有一道是她的心声? 所以她才前言不搭后语? 他连忙站了起来,上前两步,脚下却差点被软塌旁边的凳子绊倒。 苏瑶猛然张大了眼睛,脱口而出。 “你瞎了?” 【就说嘛,中了那么严重的毒,才注射了半针,怎么可能直接痊愈。】 【真是可惜,中了这毒,眼睛瞎了只是第一步,后面听觉,嗅觉,味觉,触觉也会一点点的消失,直到最后肠穿肚烂。方才想帮他一把,谁叫他自己想死!】 顾玄景闻言,神色一凛然,朝着苏瑶的方向直勾勾的看过来。 那眼神虽然冰冷无比,瘆人的很,可是却略显空洞,没有焦距。 苏瑶一骨碌爬起来,挥着手在顾玄景眼前晃了晃。 【果然,他真的瞎了。】 顾玄景听着她这些碎碎念。 终于确定,这道声音的确是她的心声! 他竟然能听到这女人的心声! 而且她好像并不知情! 正想着,外面突然传来丫鬟急匆匆的禀报声。 “将军、夫人,不好了,老夫人请二位过去商量大爷二爷和离的事情!” 和离这两个字一出,顾玄景的脸色再度变得难看起来。 苏瑶则是在一旁皱了皱鼻子。 【和离?按照原书的轨迹,这次说好听点是和离,其实是大房二房都争着抢着和顾家断了关系免于被牵连! 不过在书中她们的下场可不太好。 虽然如愿和离了,可没几天就被人发现一个自缢家中,一个掉进护城河淹死了。 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 真是愚昧啊,皇帝想让顾家全家覆灭,她们以为离开了顾家就能活下去吗? 再说,原本顾家不过是村里的破落户,都是顾家三房——顾玄景和顾玄景战死的老爹顾忠参军立功,才有了如今的大将军府。 大房二房之前一直躲在家里吸三房的血,如今出了事却只想着自己跑路。 真是世态炎凉。】 她正感慨着,却没注意到一旁的顾玄景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个女人在说什么? 什么原书! 她怎么对他们家的背景知道的如此清楚? 而且还能窥见未来? 不过,他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分析的的确很有道理! 怎么回事,她不是国公府那个草包? 难道,从前的一切,她都是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