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点的孩子,是大儿子林清远,不过七岁,已初具风华。 矮小瘦弱也没遮掩他的清俊。 林清远刚丢掉木凳,发觉安寒露在发呆,咬咬牙上前,拽着陈水牛的手腕,意图把他拖开。 察觉到她的视线过来那一刻,他漂亮的桃花眼来回游离。 犹豫片刻,像被烫了手,瞬间松开陈水牛的手腕,咬了咬下唇,朝后退了一步。 年仅三岁的林清禾跟哥哥有几分相似,但眼睛更大,水汪汪还有神,看上去格外懵懂可爱。 他小小只蹲在陈水牛的脚边,扯着陈水牛脏兮兮的裤脚,费力往外拽。 整张小脸因太过用力而微微泛起红。 察觉到哥哥后退,他愣愣抬头看过来。 见哥哥松开手,他也跟着松手,却一屁墩儿往后倒。 如果不是林清远及时出脚撑着他后背,早已滚了一圈。 眼前这一幕,让安寒露忍不住轻笑出声。 林清远刚把林清禾扶起来,正躬身给弟弟拍灰尘。 听到她的笑声,两个孩子齐齐转头看过来。 林清远眼底满是不解,林清禾却好奇歪头看她。 安寒露知道原主对两个孩子不好,没打骂过,但冷暴力何尝不是一种虐待。 面对他们纯净的眼神,毫无带孩子经验的她,抿抿嘴不知如何面对。 正想着开场白,余光扫见地上的陈水牛。 这可是古代,一个男人在寡妇屋里,哪怕还有两个孩子,被人发现,也是有嘴说不清。 安寒露可不是懦弱怕事的原主,撑着地面缓缓站起来。 忍着后脑的钝痛,看向后院。 林清远在她站起来时,视线几次扫过她被血糊成一片的后脑,最终抿抿嘴,撇开头。 林清禾呆呆看着她后脑衣领上的血,缓缓睁大眼。 刚张嘴,牵着他的林清远紧了紧手心,他瞬间闭紧嘴。 安寒露还在想着他们脑袋上的一排字。 这会儿陈水牛脑袋上没有字了,可两个孩子脑袋上那三个字还在。 这代表什么? 乱七八糟的念头也没妨碍她处理昏迷的陈水牛。 她缓了口气,握了握拳,确认自己还有些力气,躬身拽住陈水牛的手腕朝后院拖。 后院有道门直通洪骥山山脚,只要把他拖出去,一切就与她无关了。 林清远发觉她动手拽陈水牛,惊诧的打量她。 林清禾瞪大眼,盯着安寒露拖拽陈水牛,见哥哥不动,也乖乖站在原地。 安寒露也不忍心让两个孩子帮手,后脑钝痛让她双眼有些发晕,可她咬牙用力。 不得不说,原主这身体还是农户出身,还不如她自己的身体...... 费劲拖拽出一段距离,院门外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语气柔和,音量却极高,“寒露妹子。怎地又不关院门?” 安寒露听出这是谁的声音,村长大儿子的媳妇儿,吴荷花。 她在村子里口碑极好,人人都夸她不似农家妇,温柔又可亲。 原主也对她感恩戴德,整个村子都嫌弃原主是丧门星,只有吴荷花跟她往来。 可安寒露却不认为这是个好人,是她劝原主别去今天的乔迁宴,免得被羞辱。 陈水牛为什么敢白日来找她? 吴荷花在里面充当什么角色? 安寒露来不及细想,松开手,一发狠,抬脚用力一踢。 巧劲让陈水牛滚动起来。 林清远和林清禾手牵手站在原地,纷纷看呆。 安寒露几脚把陈水牛踹到通往后院那道门边。 打开门,更狠一踹,等他滚出去,门一关,转过身扶了扶鬓角。 吴荷花带着亲切的笑,脚步越来越近,“忙活什么呐?也不见你应个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