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和还没有遇到女主的男主恋爱了。 原以为他会一辈子黏着叫我郡主姑姑。 直到那天他冷漠得说不该消遣我! 呵!消遣! 原来大渣男也可以是男主! 1 “郡主,大事不好了,三殿下疯了!” 我被贴身丫鬟从床上扯起来,一身起床气无处释放,正要发作时被人硬生生从梳妆台前拎了起来。 我从镜子里看到身后的人,起床气一股脑喷到他身上。 “苏珩你发什么神经啊?”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言不发盯着我,眼神冷的像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以苏珩那个性子绝不会对我无动于衷。 以往他要是看见我只穿一件轻薄的纱衣,只会化身狂徒。 他不会冷冰冰把我晾在一边。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生出一股不详的预兆。 “苏珩......”我走上前想揽住他的脖子。 他后退两步,嘴里冰凉的话把我钉在原地。 “仙儿呢?” 他站在原地,冷冷看着我,像是看陌生人。 不,应该是像看敌人。 “仙儿?”我讷讷喊出这个名字,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提的到底是谁。 他却两步走上前,居高临下凌迟我,“你对仙儿做了什么?” “我......” 不等我说完,他打断我的话。 “如果仙儿出事了。”他的声音阴恻恻的,“蔺辛夷,哪怕你是郡主之身,本王也要你给仙儿陪葬!” 我已经三年没被他用这种语气吼过了,当场吓得连连后退,跌坐在地上。 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我抬起手,只来得及抓住他离去时带走的一缕风。 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昨天还和我两情缱绻的男人,转眼就翻脸不认人,嘴里还叫着一个叫仙儿的名字。 “仙儿,仙儿......”我双目无神,呆呆重复这两个音节。 身旁的栩栩像是想起什么,如临大敌。 “郡主,三殿下怎么突然提起那个晦气女人的名字?” “您是惹怒三殿下了吗?” 栩栩说着又摇摇头,“不应该啊,当初,那个女人是三殿下亲自赶出宫门的,三殿下亲口说只要那个女人再敢进宫,就把她五马分尸,现在怎么又会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女人?” “难不成周仙儿给三殿下下了什么咒?” “周仙儿!” 我听到栩栩口中的这个名字,浑身打了个冷颤。 是我糊涂了,是我疏忽了。 穿到这个世界三年,我早把自己当成了这个世界的一份子,忘了这个世界只是一本玛丽苏古言,我只是这个世界一个微不足道,连背景板都不算的路人。 周仙儿,那个作者亲女儿,这个玛丽苏世界的女主,天生就该是男主,是苏珩,是我的傻珩珩的掌中宝。 2 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土著,我是一个外来人士。 俗称:穿越者。 确切地说,应该叫穿书者。 我穿的是一本玛丽苏古言,比新月格格还琼瑶,要多狗血有多狗血,我愿称之为古代版霸道总裁爱上我。 穿越的当晚我就知道,我是来享福的。 我这个角色——忠宁郡主。 在原著中连背景板都不算,充其量只是这本玛丽苏古言的幸福计量单位。 开头我这个角色只用了一句话待过,直到小说结尾才拉出来和女主做对比,突出女主嫁给男主后有多受宠。 过得比太后最疼爱的忠宁郡主还要好。 穿越的当晚我就知道了自己的角色定位——武则天身边的上官婉儿,甄嬛身边的晴儿。 激动地我大半夜睡不着觉。 穿越前我是个标准小镇做题家,母胎单身到三十五才从生来就是牛马的命运中脱离出来,买了房、买了车、还清了贷款,从螺马跪卒进化成真正的罗马贵族。 穿越后我直接省去奋斗的几十年,直接出生在罗马。 这不得好好享受一番,酒池肉林天天蹦迪? 然后我就被现实浇了一盆凉水。 我算是个林妹妹开局,父母双亡有车有房,但未成年,只好被接进宫养在太后膝下,太后和我娘是亲姐妹,当初我娘和我爹私奔还是太后一闷棍打晕门房放跑的。 如今我娘在世界上唯一的血脉只剩下我,太后为此差点哭瞎了眼,舍不得我变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普通闺秀,对我严加管教,是真把我当上官婉儿培养。 尤其担心我因为富贵奢靡移了性情,严格管控我的现金流,我堂堂最受宠的忠宁郡主,实际上能调动的现金还不到二两银子,都不够买头油。 太后也清楚我的月例银子在宫中走动绝对不够,所以——为了让我不成为社会废人国家蠹虫,她老人家大手一挥,给我安排了个工作。 御前制诏。 这下真正是上官婉儿展开了。 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内心是崩溃的。 我是个理科生,还是个注册会计师,但御前制诏是个文科活啊。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的工作是文科,而我是个理科生。 更远的距离是,我写的一手狗爬字。 为了能顺利上岗,我头悬梁锥刺股的练字,然后——把男主苏珩送的奏疏给弄脏了,一封字迹工整的奏疏,被我一杯茶晕染成了墨水坨子。 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和苏珩结了梁子。 3 苏珩这个人挺好的,就是有点挺不好。 多好的一个胸肌发达还八块腹肌的帅哥啊,怎么就长了个脑子。 当个花瓶不好吗。 偏要,和我作对。 我拍拍手,一脸坏笑的问被我的陷进捆的死紧,整个人糟糕的像《举起手来》中潘长江一样的苏珩。 “三殿下,闹了这么久,您也该消停了吧。” 亏他还大我三岁呢,怎么这么幼稚,想骗我去坐刷了红油漆还没干的回廊。 当然,不是大我原来那具身体三岁,我这具身体才14。 算起来苏珩也只是个幼稚的十七岁少年,谁十七岁还没干过中二的傻事? 我原本也不想和他计较。 毕竟,他的脸长得符合我的审美,精致的超越性别,在男人身上可以用上‘美’这个字。 我是个正宗颜狗。 苏珩这个人在政务问题,人际往来的处理上也成熟的很。 就单单对我像是三岁小孩闹矛盾。 “蔺辛夷,你快把本王放下来。”这会儿他被倒吊着,满脸通红,一双好看桃花眼蓄满了水汽,还红了一圈。 我忍不住咽一口口水。 秀色可餐。 啊不是。 是男色误人啊。 “三殿下,我不就是不小心弄脏了您的奏疏嘛,您至于这么死抓着我不放吗?” “都让我以为您心悦于我,所以故意做这些幼稚的事引起我注意。” 我伸手在他脸上揩油。 真软。 他脸上分不清是气的还是羞的,反正红的像猴屁股。 “蔺辛夷,你无耻,你还算是女人吗,如此没有妇容妇德,我看你以后怎么嫁出去。” “嫁不出去,那我就只能赖上三殿下,等三殿下来娶我咯。”我嘿嘿坏笑,一副调戏小媳妇的恶毒流氓做派,不仅捏他的脸,还摸了一把腹肌。 针不戳啊真不戳。 足足有八块呢。 他羞愤的说不出话。 我闹够了后把他放下来。 他这次却不像以往那样放狠话,反而扭脸就走,衣袂带风。 “莫名其妙。” 我吐槽了一句,继续跑回大厅整理奏疏,还得负责帮户部大小官员整理账目。 自从我上次大发善心帮户部两位太学生整理账目后,太后的懿旨里就多了一条让窝负责总理户部账目。 刚回房,桌上摆了两块精致糕点,是我最爱的桂花拉糕。 宫廷的娘娘们都不爱这一口,御膳房做的少,我一直都馋的流口水。 今天倒是稀奇了,也不知道是谁送上来讨好我的。 我美美吃完拉糕后继续理账。 古代还没完全普及阿拉伯文字,我还得先换算成阿拉伯数字才能再算一遍,一遍遍倒得我眼睛疼。 我看天色还早,迷迷糊糊趴在桌上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人不再案前,在软塌上,身上还有一件不知道是谁的外套,红的,还有一股栀子香。 又红又有栀子香,真有够骚包。 今天我难得起了个大早床,还打算呼吸一下古代完全没经过污染的空气。 一打开门,和一堵人墙撞了个满怀。 掉在我裙子边的油纸包散了,里面蹦出来几块桂花拉糕。 再一抬头,苏珩撒腿就跑。 4 “你跑什么!”我追的气喘吁吁。 他的脸比身上的红衣还红:“不跑让你抓吗?” “你被我抓难道还会有损失?” “当然有了!”他边跑边说,“要是让你抓到了,你这个女人就赖上我了。” 我被他这句话噎的差点没背过气去,拿出吃奶的劲儿往前一扑。 “都怪你,现在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我和你不清不楚了。” 苏珩嘴里抱怨,人还是很乖的坐在一旁任由我包扎。 我嫌他抱怨的难听,手下一个用力。 他疼的连连诶唷,“你还是不是女人啊!” 我没回答这个问题,手上的力道更大了。 苏珩不敢惹我了。 5 他这个人,帅是真的帅,欠也是真的欠。 还骚的像花孔雀,随时在我面前开屏求偶。 我的苏珩,我的傻珩珩会像小孩一样故意吓我一跳,会在我走累了时直接公主抱,会偷偷带我溜出皇宫,会盯着御膳房的白案师傅做我爱吃的拉糕。 唯独不会冷漠盯着我。 如同一本小说里唯爱女主的男主角,对纠缠不清的女配冷若冰霜。 他不会再眼睛亮晶晶喂我吃他自己做的齁甜拉糕,不会再幼稚的带我翻墙被大内侍卫抓个正着,然后各回各家接受监护人的狂风暴雨,不会再声音嘶哑,颠鸾倒凤的时候凑到我耳边调皮的叫我小姑姑了。 是了,我还忘了我虽然比他小,论起辈分还比他大一辈。 以后不会了。 他只会是那个冷若冰霜的高冷霸总三皇子誉王,不是我的傻珩珩。 6 我和苏珩的分手闹得还挺大,太后知道这件事后直接让人把苏珩扣在慈宁宫不让走。 我赶到慈宁宫门口的时候,腿突然被人抱住。 “郡主娘娘。” 这一声叫的差点把我隔夜饭呕出来。 我顿住脚。 “这位姑娘,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别......”恶心我啊。 膈应死人也是犯法的。 她置若罔闻,继续抱着我的腿哭。 “郡主娘娘,我知道您不喜欢我,我也从来没打算拆散您和三殿下。” “可现在三殿下已经被太后娘娘鞭笞出血了,太后娘娘还不肯放过,求您发发善心,救救三殿下吧。” 苏珩被鞭笞的出血? 我如遭雷击,差点晕过去。 我的傻珩珩,包扎的时候稍微用点力都会疼的叫唤,被鞭笞出血了,他怎么受得了。 我正要抬脚进去求太后,慈宁宫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 “苏珩,你要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庶女辜负和你相伴三年的辛夷,为了区区一个周仙儿忤逆我这个祖母?” 周仙儿! 又是周仙儿! 我如梦初醒,缓缓低下头。 正好对上周仙儿水汪汪,哭的楚楚可怜的眼睛。 苏珩的声音恰好传来。 “皇祖母,苏珩此生只爱仙儿一人,这三年是孙儿糊涂,消遣了小姑姑,孙儿甘愿受罚,但仙儿是无辜的,她没有做错任何事。” 如同三九天一桶凉水从头浇到尾。 若不是栩栩扶着我,我几乎站不稳。 苏珩他说。 消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