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他的情妇上门,儿子顶撞了两句。 我医学博士的丈夫傅卿,便亲手锁死了门。 我揪住他嘶吼, “傅卿你疯了!那是你儿子!开门啊!他有幽闭恐惧,城城在这种地方会出事的啊!” 他反手一耳光抽来: “装什么装,顾城的病就是我治的!我比你清楚!” “你指示顾城打林茜的,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先嗷上了?” 我悲愤的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不断的说着对不起,求他开门。 头磕破了,嗓子喊哑了。 他的情人林茜才‘于心不忍’递来钥匙:“别让孩子太难受。” 我发疯般冲回别墅,却发现...... 钥匙根本插不进锁孔,是假! 铁牢里,也没了儿子的声息。 1. 钥匙打不开,看门的手下摊手。 “太太,钥匙给您了。再闹就是您不懂事了。” 我立马给傅卿打去电话。 “傅卿,钥匙在哪里!城城没声了!钥匙在哪!” 男人沉默良久,声音不耐。 “丧门星,钥匙早给你了,你又在闹什么!” 我的声音快要哭出来了。 “钥匙是假的啊!打不开门!阿城快要不行了,阿城他......” 男人的声音顿住,音调不自然地拔高。 “你说什么?” 可下一刻,电话又传来另一道委屈的女声。 “欣姐姐,你好过分啊!你就非要用你的孩子来蔑我吗!就真的这么想离间我和傅总......” “我没有!钥匙真的是......” 傅卿粗暴地将我的话打断。 “陈欣,你别挑战我的底线!” 电话挂断。 我的大脑瞬间炸了,痛苦和愤怒交织。 我不能理解,与我相伴十二年的丈夫,那曾经立下还是海誓山盟的爱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对我失望?为情人的一句话,要孩子死! 傅卿的电话不行,我身形颤抖选择报警! 两个下属却一把夺过手机,砸在地上。 “傅先生说了,家事不许惊动官方,再闹的画......您和少爷的惩罚加倍。” “你们也看见钥匙是假的!我儿子在里面快不行了啊!” “......说不定,少爷他只是睡着了。” 两人不敢看我。 “妈......我好怕......” 黑牢里再次传出呼喊,扎疼我的胸口。 我强迫自己冷静,冲出地下室。十分钟,扛来了电锯! “给我滚!都给我滚!” 赶走下属我将锋刃卡在门锁上,电锯太沉,几次查到割断我自己的大腿,锁片飞溅扎穿了我的胳膊。 好在最后还是搅碎了铁锁,我踉跄冲进黑暗,找到了角落里的傅城。 七岁的城城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伤痕不断,指甲被挖破十指不断渗流着鲜血,面无人色,大张着嘴像是快渴死的鱼。 “阿城,呼吸!用力呼吸!别怕,别怕!已经没有坏人了,妈妈在这里!” 2. 我想抱着孩子离开,却一下被拽倒。 着才发现顾城的身上竟绑着铁链,锁着他的四肢,套着脖子。 尺寸比村子里绑狗的还要粗几倍! 我没有力气了......朝着看门的两个手下跪下,磕破自己的脑袋。 “求你们,救救孩子......” 二人对视,扛起电锯上前。 我捡起碎屏的手机,再次给傅卿打去视频电话。 他是医学博士,能找出缓解的办法。 “傅卿!阿城他真的快不行,求你信我这一次,你快回......” 可电话却是林茜接听。 她看着我的脸无比焦急! “什,什么?城城不行了?” 我急忙喊道:“林茜,人命关天!你把电话给他!” 她语气犹豫:“可是,你和孩子才冒犯过我......” 我当即跪在地上,脑袋砸在水泥地上一下又一下地磕头。 “对不起!是我和城城的错,我们不该招惹你......” “以后我绝对不会再打扰你了,我卡里有三百万,密码是7823,你还想要其他的什么都可以,求你......” 鲜血模糊了视线,我抬起头时,林茜脸上尽是戏谑。 “三百万,原来这么轻松就能到手啊——” “你?” 我怔住了,林茜伸出手指向身后压低声音。 “欣姐,你猜猜你儿子身上的锁链和身上那些疤痕,是谁做的呢?” “你......林茜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傅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怎么了?” 林茜眼神中的恶意不减,语气委屈。 “傅总......我想关心一下孩子,可,可欣姐她和孩子又骂我......要杀了我。” 傅卿第二次挂断电话,留下一句。 “你们母子俩,找死!” 儿子虚弱开口。 “妈妈,阿城又做错事让爸爸生气了嘛......” “可阿城真没有打人,也没有骂人......是阿姨打了我......” “我好好道歉,爸爸,能够原谅我吗?” 我没法回答,晃神的瞬间。傅城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吐出白沫,瞳孔失去了焦距! 我六神无主,下意识的拨通那个被我拉黑多年的电话。 “救救我的孩子,我什么都答应你......” 听筒里的男人沉默片刻。 “等我。” 3. 铁链搅开,救护车赶到医院。 医生摇头:“太晚了。” “巨大的恐惧加钝器砸伤,你怎么当妈的?多大的错往死里打?” “你这种女人,有资格当妈?” 我张开嘴,我想解释,却发不出声。。 地下室接通电源时,灯光照亮整个屋子,照亮被涂满鲜血的角落。 城城在墙上用血写了上百遍我错了,是那么想要得到他的认可。 是我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对傅卿抱有不该存在的幻想。 我总想着我们在一起的十二年。 他曾经对我疯狂的追求,遭遇车祸时把我从死神手里夺回,为娶我正面和家族抵抗在公公的门前跪下三天三夜。 “我会永远保护你。” 我以为他只是找一时的新鲜感。每一次矛盾后,他也会良心给我买来礼物弥补。 现在回想,那些所谓的礼物根本是他准备送给林茜,后者嫌弃的垃圾。 这次,更是用什么‘垃圾’都没办法弥补。 我失神之际,手机又响,是我母亲打来了。 “陈欣你又在作什么妖!傅家抽走一半的订单!亏了两百万!” “伺候个男人都伺候不好,废物!” 我几乎失声。 “城城死了。” 对方沉默半晌。 “死就死,傅卿本来就待见那个野种,现在你马上去给我林小姐道歉!不然,别怪我不认你这个闺女!” 我的脑袋一下像被钢针扎穿。 这是生养我的母亲,我和孩子也成了她手里可以利用的道具。 母亲刚挂,闺蜜云彩也打来电话。 “欣欣!你怎么又招惹傅总了?傅总都找到真爱了,还许你留傅家是多不容易!” 我开口说话,咳出了血。 “云彩......你以前说过,他以后要敢背叛我的画......你会第一个找他算账。” 云彩尖叫起来。 “陈欣,你以为你是谁!傅总那样的男人,养上百个老婆都不是问题,你还要上独宠了?能不能要点脸啊!” 闺蜜挂断,其他好友导师亲戚轮番轰炸。。 无一例外的指责我。 林茜随口的一句,我威胁了她的家人。 我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般。 唯一一个关心我的电话还是黑名单的他打来的。 但我拒绝了他的好意。 “不用来了,城城已经走了。” 我的心彻底死了。 4. 医生送死者去太平间,家属在外等。 我哆嗦开口:“让我陪他好吗,城城胆子小,很怕那种地方,让我陪着好吗?”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医生的回答无比冷漠。 “非从业者禁止入内。” “不是我,是他爸......” 我话没说完,背后传来低沉的怒斥。 “林茜说的对啊,你果然是堵来医院了,陈欣,十二年了,我怎么没有发现你无耻到这种地步!该死的东西!” “措辞都准备好了把?城城旧疾复发?还是城城死了?” “对你而言儿子是可以碰瓷的工具,装可怜的武器?” 我视线死死粘在盖着白布的病床上,愣了好久回神转身。 对上傅卿布满怒色的脸,和裹着纱布的林茜。 后者一见我便缩在了傅卿身后,开口说道。 “陈姐......我本来想劝傅总原谅你......可你怎么能这样......” 傅卿踩着皮鞋逼近,一下拎住我的衣领。 “我才离开了半个小时,你就叫人打林茜和他家人,好,你做的好啊!陈欣!” 傅卿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犹豫,尽是对我的失望,和无止境的怒火。 以前的我,那怕是一天前的被他嫌弃我都会心痛欲裂。 但现在...... “傅卿,你是林茜养的狗吗?她放个屁你都当圣旨?” “你说什么?” 傅卿愕然,印象中我该永远温顺。 我指着太平间的大门。 “三分钟前,城城进去了!我可没工夫弄这个贱人。” 傅卿咬牙切齿。 “陈欣,我警告过你了!你......” 我从口袋掏出死亡证明一把甩在了傅卿脸上。 “耳朵聋了,眼睛别瞎,看看你的儿子是怎么死的!” 5. 死亡证明写明了死者死因。 幽闭恐惧症发作,心肌梗塞而亡。 傅卿猛的挥出巴掌,抽得我嘴角溢血。 “为了推卸责任,准备的还挺充分啊。” “我是医生,城城的病好没好我不知道?诬陷林茜不够,还栽赃我?” 我两步踉跄,看着我曾深爱的男人。 知性,善良,勇敢,总会在我难过痛苦的时候安抚我。 城城死了,那个男人也死了。 我目眦欲裂,嘶吼吼的朝着男人扑去。 “傅卿,你这个畜生!城城死了!他那么爱你,你却亲手杀死了他!” “这种人渣不配当父亲!” 我心里的委屈爆发,用拳头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傅卿的脸上。 可我实在太虚弱,没挥出两下拳头就被傅卿踹翻在地。 他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异样。 “陈欣,你......” 林茜顿时小跑来扶起我,拽着我的胳膊,压低声音。 “好了,再闹下去就过了陈欣,你再这样的话我可不救那个野种了!” “贱人,城城早......” 林茜的眼神中尽是玩味。 “怎么?你真觉得我敢杀人?” “难道说......” 林茜背着傅卿朝我点头。 “我能救你儿子,但前提是你的态度得好,以后别妨碍我和傅总。” 林茜这话让我死寂的心重新跳动,漏洞百出也无所谓。 只要有一丁点希望......只要城城他能活...... 我果断跪地上磕头。 “对不起,是我在撒谎,是我在说谎话” 傅卿脸上的惊愕消退上,前猛踹我两脚。 围观的路人也反应过来,唾骂。 “拿自己儿子争宠?真是个该死毒妇!” 人群散去,林茜才拿出一份文件‘尸体运送协议’让我签字。 我看着她安排人将城城从停尸房推了出来又送去了隐蔽的手术室。 我坐在门外椅子焦急等待。 之前帮我的看守突然从楼梯口跑了过来,抓住我的手。 “不好,夫人,林茜她不是想救人,她是把少爷的尸体拆解成标本送到海外!” “她是想毁尸灭迹!!” 6. 看守的话像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来不及思考,我用尽全身力气踹向手术室的不锈钢门! 刺眼的灯光下,引入眼帘的是堪比地狱还可怕的景象。 我的城城......不,那已不再是完整的城城。 小小的身体被肢解,浸泡在刺鼻福尔马林溶液的玻璃管。 灯光透过液体,映照浮肿变形的残躯。 一罐躯干,一罐双腿...... 稍小的罐子里,是一只小小的手臂。 手腕上,还戴着那块傅卿在他五岁生日时送的火箭手表! 我清晰记着,城城为这廉价的礼物欢呼。 “最喜欢爸爸了!” 可现在...... 我捂着脑袋张开嘴,悲极无声。 “城城!我的城城!!!” 我疯扑向容器,玻璃硌着脑袋,用尽力气想把它抱下来,纹丝不动。 医生见状想拦,被我嘶吼着撞开,我咬破舌尖用身体的力量,硬是将那沉重的容器从架子上拖拽下来,砸进怀里。 我想伸手触碰我的孩子,指尖却只能在玻璃表面滑动。 想呼喊城城的名字,张开嘴却不断干呕,要吐出自己的灵魂。 看守也跟着冲进手术室,目睹一切,身体不断颤抖。 我抱着玻璃容器不知过了多久,抓起一把手术刀,声音从牙缝中挤出。 “林茜,在哪里!” “五,五楼......” 我抱着容器,踉跄着走出,一层,又一层地爬上楼梯。 在五楼的诊疗室看见了傅卿和林茜。 后者瞧见我,眼中带着十足的嘲弄,嘴型好似在说。 “欣姐?是舍不得你儿子那几块烂肉,想带回家熬汤?” 怒火彻底焚烧我的理智,没有任何犹豫,我抱紧怀里的容器,抽出锋利的手术刀! 朝着林茜那张恶毒的脸狠狠捅去! “林茜!!!贱人!给我儿子偿命!!!” “啊,傅总救命啊!”林茜尖叫。 傅卿反应极快,看到我扑向林茜手中的寒光猛地起身,一脚狠狠踹在我的腰侧! 眼前一黑,我不受控制地摔去一旁。 手术刀飞出,装着福尔马林溶液的玻璃罐也重重砸在傅卿脚边,瞬间碎裂! 那只小小的手臂,连着那块卡通手表,也滚落出来,沾满了污秽。 “陈欣!你这贱人找死!!!” 傅卿看着溅到自己鞋子上的液体,暴怒到了极点,青筋暴起,抬脚就要朝我的胸口踩下! 千钧一发! 门口响起了低沉的怒喝! “住手!” 傅卿的脚硬生生停在半空。 看清来人,他瞳孔收缩:“......是你?!你怎么会......” 男人走进屋内,将我扶起,小声在我耳边说道。 “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随后蹲下身子捡起那落在地上的断臂,递到了傅卿面前。 “怎么,傅大博士,连自己亲生儿子的手都不认识了?” “要这么护着这个杀人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