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昏沉沉地半阖着眼,病房门被推开,黎桃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她大剌剌地往床边一坐,故意重重叹了口气 “你这运气也太背了,这一年萧哥为了你,可真是吃尽苦头。” “你摔断腿,他跑前跑后;他爸做生意的嫌你晦气,逼他分手,他直接掀了家里饭桌,被关禁闭到现在。” “你要不好好对他,我们这些当兄弟的第一个不放过你。” 她撩了撩头发,笑意却不达眼底:“我们这些当兄弟的都看不下去了,你要不好好对他,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懒懒地抬了抬眼。 半小时前,私家侦探刚发来萧鸣屿在酒吧搂着辣妹热舞的照片。 现在看她这番唱作俱佳的表演,我只觉得可笑。 黎桃削了个歪歪扭扭的苹果递过来。 俯身时,她颈间一道暧昧红痕刺进我眼里。 更刺眼的是那条挂坠。 那是我花一亿拍下的环月陨石,原本要送给哥哥的稀世珍品。 后来......我把它送给了萧鸣屿。 黎桃这才哎呀一声,指尖故意摩挲着吊坠,眼里闪着得意的光。 “忘了跟你说,这是你送给萧哥的吧?他不小心磕碰了一下,扔给我戴了,你不会介意吧?” “萧哥家里有钱,这种破石头他肯定看不上,你有心意就好,下次不必送了。” 我没说话,只觉得失望。 回国时,我带了一沓空白支票,却因为不习惯移动支付一直没兑换。 萧鸣屿觉得我是拜金女,却不知道我随手送他的礼物,早抵过他所有付出。 还好,我已经联系银行,将五千万美元存进账户。 等拿到钱,我就可以转院了。 夜里,萧鸣屿终于“逃出家”过来看我。 我心神俱疲,闭了闭眼,终究缓缓开口:“这一年谢谢你的照顾,但我不能再拖累你了,不如我们......” 萧鸣屿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急了:“我说过我不在意,我都是自愿的。” 见我眼里都是淡漠,他突然发了狠,大手扣住我的后脑狠狠吻下来,另一只手铁钳般掐住我的腰。 浓重的酒气混着陌生香水味灌进鼻腔。 我被吓了一跳,拼命挣扎,狠狠咬破他的嘴唇。 萧鸣屿喘着粗气退开,唇上渗出血珠。 他眼眶通红,一副受伤至极的模样: “所以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不但依然抗拒我,还想跟我分手?!” “我不!”他斩钉截铁道,说罢就欺身而上。 若不知道他做的那一切,我怕是真的会心生愧疚。 我猛地抓起床头的水杯砸向墙壁,玻璃碎片四溅。 “走开!别碰我!” 尖锐的疼痛从太阳穴炸开,抑郁症的眩晕感如潮水般涌来。 我死死揪住头发,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分裂,萧鸣屿的脸在视线里变成狰狞的碎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