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欣喜地要将这个消息告诉他时,我却收到匿名短信。 通过短信指引,我发现我的丈夫正与其他女人颠倒凤鸾。 我疯一般质问他为什么。 他却淡然地点燃一支烟,面露不屑。 “不过是跟你玩玩,你还真当真了?” “要不是你在这些女人中最听话,最懂照顾我,我怎么会娶你?” 七年感情,三年夫妻,我们是外人眼中的模范情侣。 可这些,都是他装给我看的。 我失望透顶,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 他却后悔了。 我是一名心理咨询师。 我心知肚明当爱情中出现欺骗时,最好的方法就是离开。 可惜医者不能自医。 就像现在,哪怕林序南毫不在意我的难堪,搂过娇羞的女人亲昵的谈情。 我还天真地以为他有什么苦衷,执着于想要一个解释。 可他只是笑着看我,带着玩味。 他说,“安瑶,我不过是觉得你最懂事,又有点姿色。” “不然你以为谁有空陪你玩这么久的过家家游戏?” “再说,你跟我在一起我也没有亏待你吧。” “乖乖回去,不要闹到最后都难堪。” 难堪? 我苦笑着抿了抿唇,捏紧手中的产检报告单。 深吸一口气,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声音的颤抖还是暴露了我。 “既然你知道会难堪,为什么还要这样?” “多久了?” 林序南皱眉,显然是已经不耐烦了。 “现在问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对啊。 我感觉自己已经忍不住就要哭出来。 于是只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想要掩饰自己当下的境地。 他当然不会想现在问这个有什么意义,因为难堪的人从来只是我。 他挥一挥手,让一旁的女人出去。 那个女人路过我身边时,不屑地发出一声嗤笑。 她身上有很重的香水味。 我记得这个味道。 结婚第二年的纪念日,林序南直到第二天才姗姗来迟。 他说被公司临时加的一个宴会给耽误了。 于是,连带着一捧玫瑰和一个深吻,我原谅了他。 当时我刻意忽视了他衣服上明显属于女人的香水味。 因为我知道怀疑一旦成立,种子就会迅速生根发芽。 尽管在此之前自己彻夜等待了一整晚。 那天晚上,菜凉了又热,所以他回来时,刚刚好有余温。 可他只道寻常,并未在意。 现在想想,不爱的人又怎会在意细节。 到头来,我感动的似乎只有自己。 前几天身体不舒服。 今天去医院拿结果,竟得到自己怀孕的消息。 我本打算等林序南回家时一同分享这个喜悦的。 可一则匿名短信打破了这生活表面的平静。 “林序南公司的办公室还有一个隔间,去看看吧,有惊喜等着你。” 我不可否认自己收到这个消息时一瞬间的心慌。 我尝试说服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可联想到这几日他的夜不归宿。 于是鬼使神差之下,我竟真的信了这则莫名其妙的短信。 我与林序南的关系从未向外公布过。 他说这样会影响他的工作,我也选择了尊重。 因此公司并没有人认识我。 我顺着那条短信的指引,找到了那间隔间。 短信那头的人告诉我,只需要告诉公司的人我是新来的秘书,一路就可以畅通无阻。 可岂止是畅通无阻,一路上不断有人热心地帮我指路,仿佛对于新秘书的到来早已习以为常。 我只觉得一股凉意直达心底。 我们交往四年,今年是成婚第三年。 七年里,他对我有求必应,极尽体贴,而且事事报备。 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也许变得不是他,而是我。 从一开始的信任,到后来的内耗猜疑。 可他说,我是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所以一定不会做让他为难的事的。 于是我只敢将这不安深深藏在心里,任它在每一个林序南不归的夜晚发酵。 然后再被第二天一句轻描淡写的解释或者一个吻一揭而过。 就像现在。 他随手披上一个褂子向我走来,想要揽过我,就像平常一样给我一个吻。 可这次被我毫不犹豫地推开了。 我从未这样拒绝过他,一时间,他有些恼怒。 “离婚吧。” 我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他一声“嗤”笑。 “安瑶,你是觉得这样做能吸引我的注意力吗?” “你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出去工作过了,吃我的喝我的。” “离开我,你还活得下去吗?” 我们之前从未争吵,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这样不屑又刻薄的样子。 可他说得没错。 当年我在我工作的圈子已经小有名气、 但他说他朋友的女朋友,不是名媛便是哪家的小姐。 心理咨询师这个职业,与他那些朋友们的职业相比,实在有些拿不上台面。 他说,我的职业让他实在感到有些为难。 于是思虑再三,我放弃工作并与他结婚。 朋友都劝我三思。 “安瑶,你的病人不乏这种被所谓爱情拖入深渊的案例吧。” “你能治疗好那么多人,怎么到了自己就急着往坑里跳?” 我无意识地攥紧衣袖。 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当时的自信有些可笑。 我说,“我不是相信爱情,我只是相信他。” “爱情首先需要的不就是信任吗。” 后来他听说了这件事。 那时候他眼中满是感动,他将我紧紧地抱在他的怀中,他向我承诺一辈子都会爱我。 而如今我将产检报告单藏在身后。 心中满是苦涩,虽然我已满腔委屈,却流不出一滴泪。 一张薄薄的纸被我攥的皱巴巴。 就像我的处境,就像我无力反驳的话。 “我……” “林老板,会议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还不走吗?” 刚刚的女人斜斜地倚靠在门边,她打断我的话。 我看见林序南的目光移向身后。 不用想都知道他们在怎样的眉目传情。 林序南从我身旁走过,他已经没有耐心继续哄我。 只留下一句。 “走哪条路,你自己想想吧。”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聪明,比如放弃你的工作来跟我享受荣华富贵,比如为了我跟你的父母朋友断绝联系。” 我浑身一颤。 他说得没错。 都是我选择的路。 当年有挚友极力阻拦过我。 父母也对我说,你们不是一个圈子的人,这样强求,委屈的从来都只会是那个包容的人。 可我却那样信誓旦旦地向所有人保证,他会对我好的,我相信他。 自作自受罢了。 那个女人毫不避讳我的存在。 只隔了一扇门,她就光明正大剥开一块糖,喂给林序南。 动作熟练的不知已经这样做过多少次。 “这个就是你娶的那个小娇妻?” 林序南不屑地一笑。 “挂个名而已,又听话还能帮我省去不少麻烦,何乐而不为。” 手上的检查单露出一角。 上面有一行字。 “胎儿正常”。 如今显得多么讽刺。 用力地撕碎这张纸,我能做的只有狼狈地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