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婚后的第七年,宋知宴爱上了契约游戏。 他的女秘书工作失误,把口红印在了重要项目的标书上。 竞标失败的那天,宋知宴把人带回家让我管教。 乔薇年轻漂亮,看着那份盖了私章的契约哭到眼睛红肿: “姐姐,我没钱还违约金,宋总逼我签了这个,求您救我。” 我面无表情扔出一张五百万的支票,当着她的面撕毁了卖身契。 “你走吧,别让我再看见你。” 当晚母亲突发重病,宋知宴神色如常,台风天也亲自送我去医院。 半路上,他突然把我推出车外,掀起眼皮看我: “薇薇不是你能动的人,夏栀,你越界了。” “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 无情的暴雨彻底浇熄了我心头最后一丝残念。 七年豪门,我依然摆脱不掉保姆女儿的身份,卑微的像个可怜虫。 等到我浑身失温,跌跌撞撞跑进医院时。 只听到了母亲因没有家属签字而错过抢救时间的噩耗。 彻底昏死前,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拨通陌生号码。 “...带我走。” ...... “医生,她醒了!” “夏小姐,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刚给你做完清宫手术,回家记得好好休养...” 医生一板一眼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听的不真切。 “还有,姜女士的遗体已经存在停尸间了,这是签字单,请您节哀。” 我机械般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忽然笑了起来。 上天从未怜悯过我母亲分毫。 幼时父亲去世,她没有想过再嫁,含辛茹苦拉扯我长大。 却又在我嫁入豪门时彻底累垮了身体,医院一住就是七年。 护士眼里有些不忍,多嘴嘟囔了几句:“出了这么大的事,打了几十次电话,你老公就接了一次,说在忙,什么事能重要到连孩子都不要?” 我顿住签字的手,茫然地抬起头:“什么孩子?” 见我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两个月,护士犹豫着拿出了装着小小胚胎的玻璃瓶。 “孩子的胎心本来很稳,只是昨天的暴雨...唉,母子一场,这个就当作留念吧。” 我扬起一个苍白的笑,声音很轻。 “不用了,跟我母亲一同火化了吧。” 留着又有什么用呢,带着恨意舞到宋知宴面前,张牙舞爪哀求他后悔吗? 不,他不会的。 宋知宴只会端坐高台,垂眼递来一句轻飘飘的“节哀”。 话音刚落,他的助理敲门进来,低头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夫人”。 “宋总今天有事走不开,您别担心,他已经帮您安排好一切了。” 我忍住腹腔传来的剜心痛感,缓缓起身应了句好。 助理说的没错,宋知宴安排好了所有。 不出意外,母亲的墓地选在了市中心最贵的地方。 遗体被送进豪华火化炉,金丝楠木做的骨灰盒由人小心翼翼摆上灵台。 偌大的灵堂被包场,训练有素的僧人念经祈福。 108根烛火摇曳,险些恍惚了我的眼,分不清这是宋知宴的歉意,还是傲慢。 处理好后事,助理送我回了家。 “回来了?累了就去休息吧。” 宋知宴靠在真皮沙发上翻动着文件,语气古井无波。 乔薇端着正冒热气的盘子,咋咋呼呼从厨房出来,“宋总,我烤的蛋糕成功了!快尝...” 看到我的瞬间,她下意识躲在宋知宴旁边,神色惊恐。 “宋总,昨天姐姐不是故意要赶我走的,我只是受了点小伤没事的,不用为了我跟姐姐吵架...” 宋知宴微勾起唇,捏住叉子送了口蛋糕入嘴。 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 “不用怕,姐姐已经受到惩罚了,她不敢动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