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母亲是转运女,产子时会诞下一枚血珠。 传闻此珠可令枯骨生肉,贵胄登霄。 可我出生时非但没有血珠,还是个盲女。 十几年来,我活在母亲的咒骂与鞭笞中,只有继兄顾明台对我极好。 成年这天,我奇迹般复明,同日,母亲离奇溺亡在家族古井中。 继父在母亲脑死亡后,倾尽家财为她续命。 我本以为两人鹣鲽情深,直到听见病房内的密谋。 「转运珠还有三天才成型,不管什么办法,拖到她生产。」 「至于那个小的...我儿阳寿只剩一月,尽快安排圆房」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并非转运女,而是更为罕见的厄煞女。 凡与我结合者,七日之内必将骨碎魂销。 1 我捂住嘴,胃里的酸水顶上喉头。 这就是我重见光明的礼物吗? 病房里,母亲全身插满管子,皮肤青白,分明已经死去多日。 那肥硕异常的肚子诡异地蠕动着,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蚕食她最后的生命。 继父抚摸着母亲的肚子,动作轻柔满含爱意。 眼神却像在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明日胎成,你给了我顾氏三十年富贵,我会把你卖个好价钱。」 「至于你的女儿...」 我不敢发出声响,踉跄地回了房间。 巨大的荒诞感席卷我的全身,一夜未眠。 从小母亲就不喜欢我,稍有不悦就要藤条抽我,甚至几次三番要把我驱赶到乡下 无论我怎么讨好都无济于事。 只有哥哥顾明台对我好,不仅在我受罚时偷偷给我带来伤药,还陪我跪在雪地里。 有一次母亲派仆人把我丢在荒山,是哥哥赤脚找了两天两夜才找回了我。 那年他背我回家时,我趴在他瘦削的背上,听见他说: 「宁宁别怕,哥哥长大了一定娶你为妻,我会一直保护你...」 自此母亲再也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 我以为母亲恨我是因为我夺走了她的健康,因为我玷污了转运女的血脉。 现在我才明白,那些刻意的疏远都是她以扭曲的方式保护我。 保护我不被这个吃人的家族发现。 房间门忽然被推开,我条件反射地闭上眼,一阵恶心的亲密声音溢了出来。 我瞬间认出来,是顾明台和他未婚妻林软软的声音。 「非要在这里吗,你不怕你小瞎子妹妹发现?」 顾明台宠溺地将她搂在怀里,低沉的笑声近在咫尺。 「这样更刺激不是吗?我们已经订婚了,她?给我续命的**生孩子的工具罢了...」 「要不是她能保顾氏一族荣华富贵,这种注定万人骑的货色,我看一眼都嫌脏。」 他的话音突然被剧烈的咳嗽打断,林软软担忧地起身。 「她还是不肯让你碰吗?那个老货时日无多,我怕你...」 顾明台眼神晦暗: 「我爸为了卖个好价钱,连我这个亲儿子都不让提前碰。」 「至于那个瞎子,我在她面前演了十年温柔兄长,她倒真把自己当公主了。」 「明天你配合我演场戏...英雄救美,懂吗?」 两人交缠着倒在我身旁的床榻上,林软软挑衅般勾着顾明台到我身侧。 「可是转运女天生魅体,万一你假戏真做,再生个小孽种...」 顾明台摩挲她的唇,意味深长地盯着我。 「不会,等剖出转运珠,胎儿随你处置。」 我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没想到恢复视力的第一天,竟让我看清了这场持续十年的骗局。 我不禁苦笑。 曾经我每时每刻提心吊胆,生怕自己这副至阴至毒的命格会伤他分毫。 即便身负天生魅骨,能让触碰我的男子神魂颠倒,我也始终克制着,连他的一片衣角都不敢沾染。 就连他宣布联姻那日,我都把眼泪咽进肚子里默默祝福。 现在想来,他每次触碰我,是不是都在估算这具身体能榨出多少价值?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这个温顺的祭品,亲自为顾氏掘好坟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