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高烧不退的那天,丈夫陪着白月光的狗做手术。 直到手机电量耗尽,他终于接通电话。 “我求你过来见儿子最后一面,他快不行了。” 厉砚修冷哼一声:“不行了?装什么?” “他欺负小狗到是有劲,等死了再给我打电话,正忙着。” 原来撑着最后一口气的儿子,在听见厉砚修的话后,永远闭上双眼。 我抱着儿子的尸体,心如死灰。 儿子头七那天,骨灰却凭空消失了。 我苦寻无果,直到丈夫白月光打来一个电话—— “你儿子的骨灰正在被拍卖,你不来看看吗?” 1 我咬紧牙关,跌跌撞撞赶到拍卖会现场。 众人一片唏嘘,奚落的目光落到我身上。 “怎么什么人都来参加拍卖会啊?” “保安呢,快把她赶出去。” 我拉住简明月祈求道:“求你,把球球还给我。” 厉砚修皱眉推开我:“你发什么疯?” “不在家里带着照顾球球,来这丢人现眼。” 我紧紧咬住嘴唇,内心一片麻木。 “只要你把儿子还给我,我马上就走。” 简明月眼神嫌弃,捂住鼻子。 “球球不在家里,来拍卖会找,安安姐你疯了吧” “这里是拍卖会,不是幼儿园。” 主持人拿出最后一件拍品。 我一眼认出那是装有儿子骨灰的瓶子。 很显然众人对这个瓶子不感兴趣。 起拍价10万。 我咬咬牙,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众人嘲笑声一片。 “不愧是没见过世面的。” “就这破瓶子,还有人拍。” 主持人问了几遍有人要不要加价, 没人理他。 我心中的燃起一股希望。 简明月缓缓举起手中的拍子:“我觉得挺好的。” “100万。” 我目眦欲裂,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正打算跟的时候,周围捧着简明月的人不断加价。 价格已经到了三百万。 我看着滚动的数字,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全身。 简明月轻笑一声:“安安姐,我觉得这瓶子很适合给我家里的小狗装狗粮。” “你让给我好不好?” “球球故意踢伤序小狗的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我没忍住怒气:“你放屁,球球没有。” 厉砚修皱眉,眼神冰冷。 “孟安安,这个瓶子就当做球球给明月道歉了。” “你见好就收。” “我不!” 球球已经走了,我不能让他走了还被冤枉。 “他是你的儿子啊,你为什么不相信他, 要相信一个外人?” “球球明明什么都没做,你把他关禁闭。” “球球有哮喘啊!” 厉砚修沉下面色。 “外人?简明月从来都不是外人。” “如果不是你给我下药,我是不会和你结婚的。” “明月才是我唯一的妻子。” 我突然感觉很可笑,厉砚修认定的白月光。 其实才是真正给他下药的人。 我不再辩驳。 简明月的好友开始嘲笑我。 “你一个靠爬 床 上位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和明月比。” “没钱就赶紧滚出来,别玷污这里的空气。” 我身上所有钱的都不够买下瓶子的一块碎片。 见我没人加价后,主持人开始最后的倒计时。 “500万第一次!” “500万第二次!” 简明月对我得意一笑,脸上是胜利者的喜悦。 我对厉砚修软下了语气:“砚修,那是球球啊。” “瓶子里是球球。” “只要你帮我拿回来那个瓶子,我就答应和你离婚,我求求你。” 我跪在地上,扯着男人的裤脚泪流面。 厉砚修讥笑一声,眼神冰冷刺骨。 “你疯了是吗?赶紧滚回去。” 简明月嬉笑一声:“姐姐,你这是干嘛。” “不就是一个瓶子罢了,厉家什么没有。” “你何必为了一个瓶子,让砚修哥下不来台呢。” 厉砚修面色更加冰冷:“你看看你,什么时候能像明月一样懂事。” “都是当妈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我看着他眼里的决绝,心如死灰。 最后一点点希望烟消云散,什么都不剩下。 我死死咬住嘴唇,直到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2. 我举起手势示意点天灯。 众人惊呼:“她疯了吧,就为了这个破瓶子点天灯。” “以前圈子里的人说她脑子有问题,现在看来就是个疯子。” “难怪厉总这么厌恶她。” 简明月惊讶开口:“姐姐,你至于为一个瓶子至于点天灯吗?” “况且你也没这么多钱吧?” “到时候还要让砚修哥给你擦屁股。” 厉砚修脸色越来阴沉,嫌弃的撇了我一眼,漫不经心的开口。 “孟安安你消停点,真丢人。” “点天灯是她的事情,我不会管她。” 厉砚修知道刚刚我拿出的钱,已经是我全部的积蓄。 我已经没钱了,兜里比脸还干净。 “是啊姐姐,你就听砚修哥哥的吧。” 我和厉砚修结婚之前,签订了婚前协议。 我只是空有一个厉家夫人的名号罢了,实际上一分没有。 “我一定要拿下那个瓶子!除非我死。”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一个瓶子而已,孟安安是疯了。” 厉砚修重重拍了拍桌子,冷声呵斥:“够了!” “现在马上给我滚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厉砚修的模样让我想起了我第一次知道简明月存在的时候。 我去找他质问,他的眼里和现在一样,是冰天雪地里化不开的寒冷。 他没有一句解释就带着简明月离开了。 将我一个人丢在山上,我徒步走路回家。 鞋子磨破了,脚后跟血肉模糊,而厉砚修搂着简明月笑得春风得意。 眼眶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哑着声音:“你知不知道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厉砚修嘴角勾起一个嘲弄的弧度。 “一个瓶子里面能装什么?装的是空气?” “我看你好日子过多了闲的。” “为了一个破瓶子点天灯,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出。” 我听着他无情的话语,冷笑开口。 “里面躺着的是球球......” 话没有说完,简明月突然大叫一声。 “砚修,我头好晕。” 厉砚修面色紧张,急忙扶着简明月坐下。 工作人员再次询问我要不要点天灯,我毫不犹点头。 3 不一会儿,拍卖会中途暂停。 我出门透气,简明月也跟着过来。 简明月凑到我旁边脸上挂着一丝浅笑,语气讥讽。 “姐姐,恭喜你解锁家破人亡套餐。” “你可真是一个废物,连自己儿子的骨灰都保不住。” 我死死咬住后槽牙,手指捏到泛白。 “简明月你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球球只是个孩子。” 简明月表情阴冷又恶毒。 “孟安安,我真为你感到可怜,你的儿子连我的狗比不过。” “球球死在你怀里的时候,你一定很痛苦吧。” 理智的最后一根弦崩断 ,一耳光狠狠甩在她脸上。 身后响起脚步声。 简明月捂着脸,眼眶泛红。 “安安姐, 你别打我,我知道错了。” “球球的事我都说算了,你为什么还是要抓着我不放。” 厉砚修一把将简明月搂入怀中,温声哄着,眼底的柔情都要溢出来。 “孟安安,你有病是吗?” “简明月为了你着想,你点感恩的心都没有。” “我告诉你你要是非要点天灯,我就和你离婚。” 他从怀中掏出离婚协议书,甩在我脸上。 主持人一脸讥讽的出现在门口:“女士,经查验,你名下的资产不足以支撑你点天灯,能别浪费时间吗?” 我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光,死死抓住座椅才没让自己掉下去。 作周围的嘲笑笑声,如同漫天江水讲我淹没。 “没钱装什么?” “现在被发现,真的太丢脸了。” “要是我是她,现在就找一根绳子吊死算了。” 简明月装作好心开口:“姐姐,要不还是算了。” “你怎么可能还有钱点天灯啊?” “你快和砚修哥哥服个软,这个事就算过去了。” 她假意来扶我,我一把推开她。 “不稀罕。” “你别在哪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不稀罕。” 简明月被我推到再地,厉砚修一脸怒气。 他冷笑一声:“孟安安,你好样的。” “就为了这么一个破瓶子,你要和我离婚。” “你疯了是吗?” 嘴角勾起一个嘲弄的弧度 :“对我疯了。” 早在儿子死了那一刻,我就疯了。 “拿笔来......” 厉砚修龙飞凤舞快速在离婚写书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心脏骤然一疼,五年的婚姻终于在今天落下了帷幕。 “这场闹剧到此为止,明月我们走。” 一个工作人员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和主持人耳语了两句。 主持人脸色一遍,马上开口。 “请稍等一下,刚刚是我们工作人员失误。” “孟小姐具有点天灯的资格。” 众人顿时炸开锅。 “我没看错吧,孟安安居然有钱。” “她不过是一个农村来的乡巴佬,居然有钱点天灯?” 刚走到门口的厉砚修愣住了,回头看去。 简明月浅笑一声,眼底却满是不甘心。 “姐姐真的瞒我们好辛苦啊。” “砚修,我们走吧。” 厉砚修停在原地,目光直直望向我,他心里隐隐约约出现一丝不安。 瓶子在最后还是回到我手里。 我就当我满心欢喜从总过人员接过瓶子时,简明月突然一个踉跄撞向我。 瓶子从手上滑落,瓶子里的骨灰碎了一地。 “不!” 简明月满脸歉意:“不好意思啊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我愣在原大脑一片空白,浑身血脉倒流。 蹲在地上,试图将球球的骨灰收集起来,眼泪无声滑落。 简明月蹲在地上,捡起碎片,破碎的瓷片划破她的手指。 厉砚修一脸紧张:“你没事明月。” “孟安安你疯了是吗?” 厉砚修气愤不已:“孟安安!我看你真的有精神病。” “为了一个里面还有灰的瓶子点天灯,看来你不适合继续养球球了!” 听到他嘴里说出球球的名字,我忍不住大声怒吼:“厉砚修,你知不知道这是球球的骨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