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你收了她多少好处,陪她演这种戏?” “安离,一个最会颠倒黑白的律师,总以为自己是全世界的受害者。” “她要是真死了,你就看着办。” “别再来烦我。” 萧亦寒没理会我的后事,转身投入叶宛璃的温柔乡,陪她上遍综艺。 镜头前,他深情演出。 “打雷的时候,宛璃会害怕。我很担心她。” 粉丝尖叫狂欢。 我,不过是他人生剧本里,被亲手划掉的错误章节。 助理程暖却像甩不掉的麻烦,一次次打电话说没处理后事经验。 直到我的尸身即将送入焚化炉,萧亦寒才一脸不耐地赶来。 工作人员抬裹尸袋时,有东西滑落,“当啷”一声,清脆回响。 正要转身的萧亦寒脚步猛顿,视线定格在地上那把沾着干涸血迹的剑上。 他认出来了。 这是他年少时许诺送我的礼物,说要给我最锋利的武器,让我保护自己。 这份迟来的礼物,最终却以这种方式,送到了我身上。 年少时,我靠打架赚钱。 一次,对手是我那个重组家族的新弟弟萧亦寒,他却不还手。 后来,已经与我母亲离婚的继父深夜闯入我房间,我抓起水果刀,在恐慌和愤怒中捅进他肚子。 他倒下,窗外雷声滚滚,我吓得发抖。 是萧亦寒来了。 他用白衬衫裹住我,紧紧抱在怀里。 “别怕,安离。” “打雷而已,没事的。” 而现在,他看着那把本该保护我的剑,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她总是这样,睚眦必报。” “受一分委屈,就要讨回十分,迟早会落得这个结果。” 我妈也曾这样骂我。 她知道我捅了继父后,抓着我头发往墙上撞。 “他碰你一下怎么了?” “你就不能忍忍?” “都是你这个惹祸精,害我离了一次又一次婚!” “你以为你是谁?摆出这副傲骨给谁看?” 可萧亦寒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他曾捧着我的脸,郑重地说。 “你护着自己,没有错。” 他还许诺。 “以后,我要送你最锋利的武器,让你再也不必忍耐。” 上一任继父醉酒撞死了我的母亲和新继父,萧亦寒那个家暴成性的父亲。 从十七岁到二十二岁,我们最好的五年。 像两只在阴沟里互相取暖的野狗,以为抱在一起,就能等到天亮。 他想当检察官,我立志做律师。 一切都在新婚蜜月旅行,在巴黎那个雨夜被毁了。 我被人拖进黑暗小巷。 萧亦寒找到我时,我赤裸躺在酒店浴缸里,血染红满池水。 昏迷前,我看见他死死捂住嘴,转身逃了出去。 我在医院住了很久,堕胎、手术、养伤。 他给了我最好的物质,却再没来看过我一眼。 再次听到他的消息,是他以歌手身份出道,一首撕心裂肺的深情歌让他一夜爆红。 他用钱养着我,把我困在华丽牢笼里。 我唯一能做的,只剩下报复,用尽所有力气,提醒他,让他痛。 其实,我也试过服软。 那次,他为我准备了生日惊喜,就在我们曾经相依为命的废弃仓库里。 烛光映着他眼里的期待和一丝微弱的祈求。 那一刻,我心里的坚冰有了一丝裂缝。 我走向他,想说。 “萧亦寒,我们和好吧。” 可我还没开口,他却先说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子。 “安离,你别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