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她却笑意盈盈称和我是认识多年的好‘兄弟’。 我错愕地捏紧被子下的求婚钻戒,以为她是在逗我玩。 可她没解释,接了一个电话就急匆匆地走了。 临走前,我听到她下定决心的声音: “我想去M国找阿宴,人总要为年少心动赌一次,输了就回来嫁给他。”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被碾碎。 送她出国那日,我以‘兄弟’的名义,祝她追爱成功,转身便踏入相亲局。 当她不留遗憾地从国外归来,等来的,却是我和别人的结婚请柬。 ...... 我躺在医院病床上,脑袋嗡嗡响。 耳边是经纪人林姐压低的咆哮声: “顾时屿你疯了吗?!从三米高的舞台摔下来,你还笑得出来?!” 我咧嘴一笑,牵动额角的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疼,但值得。 因为明天是我和许眠恋爱五周年纪念日,我准备了一个盛大的求婚惊喜。 先假装失忆,让她急得眼泪汪汪,我再单膝跪地掏出钻戒,看她又哭又笑地捶我。 光是想想她红着眼扑过来的样子,我连肋骨骨裂都觉得甜。 病房门被推开,我立刻闭上眼装昏迷,耳朵却竖得老高。 脚步声很轻,是许眠。 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柑橘香水味飘过来,我心跳加速,等着她带着哭腔喊“时屿你别吓我”。 结果我却听到另一番话: “医生,他真失忆了?” 她的声音里非但没有担忧,反而带着一丝......庆幸? 我眼皮一跳。 医生沉吟:“脑部CT显示有轻微淤血,暂时性失忆是有可能的。” “太好了!”许眠长舒一口气,“那他不记得最近几年的事了吧?” 我差点从病床上弹起来。 什么叫“太好了”? 未婚夫失忆了,她第一反应是开心? 我眯起眼缝偷看,许眠正低头摆弄手机,嘴角翘得老高。 手指噼里啪啦打字。 我隐约看见她屏幕上的字:【医生说他可能失忆了!】 对方回复:【那你真的打算出国追夫吗?阿宴学长一定会感动死!】 我浑身血液瞬间冻住。 程宴? 许眠大学时没敢表白的白月光! 去年他回国探亲,在国内住了两个月。 许眠为了他,连着放了我八次鸽子。 最后一次是失约我的专辑签售会,跑去接机,一夜未归。 美其名曰“老同学叙旧”。 可那日我却在其他同学口中听到,她红着眼和程宴起了嘴角。 我私心以为......他们闹掰了。 便也把前面七次的爽约放下了,没有跟她计较。 可如今看来...... 我死死攥住被单,掌心硌着戒指盒的尖角,疼得要命。 “时屿?你醒了?” 许眠突然凑过来。 我赶紧恢复茫然表情。 她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还认得我是谁不?” 我盯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缓缓摇头。 “我是你好兄弟啊!”她一巴掌拍在我肩上,“咱俩穿开裆裤就认识了,读书的时候,我还帮你给校花递过情书呢!” 我差点咬碎后槽牙。 兄弟? 我正要说话,她的手机突然震动。 看了眼来电显示,小跑出病房:“等会儿,我接个电话。” 我有种哑巴吃黄,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还停在备忘录的页面。 【求婚计划:假装失忆,等她急哭,再单膝跪地......】 缓了一口气,我还是决定去找她说清楚。 告诉她,我只是跟她开玩笑而已。 可我刚靠近门缝,外边漏进来的声音,让我的手僵在了半空。 “嗯,确定失忆了,看来老天都在帮我,我决定了,去M国找他。” 许眠的声音压得很低,却藏不住那股雀跃,“人总要为年少心动赌一次,输了就回来嫁他。” 心脏像被钝刀来回划拉,疼得拉丝。 原来我躺在急救室时,她满脑子都是怎么奔向别人? 我抖着手,从口袋里摸出那枚钻戒。 昨天我还在幻想她戴上它的样子。 今天它就成了个大笑话。 我,竟然只是她的退路...... 悲痛中,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我迅速调整表情。 在许眠拉开门的前一秒,扯出一个笑。 “时屿?”她愣了下,眼神闪烁,“你站这儿干嘛?” 我喉咙发苦,却故作轻松地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兄弟,吃夜宵吗?我点外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