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朋友温清雅在三百人面前说我是穷鬼,配不上她。 她当众宣布和我从小到大的兄弟贺修远在一起,说她只是在利用我。 她拿着我借高利贷给她妈妈治病的二十万,转手就和我兄弟去旅游挥霍。 “你真以为我会爱上一个穷鬼吗?” “沈墨言,你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一身地摊货,连饭都吃不饱。” “我每次让你买东西给我,看你那副心甘情愿的蠢样子,我都要笑死了!” “你也配和我在一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和贺修远才是天造地设!” 台下的哄笑声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女朋友和兄弟的背叛让我恨不得就此消失。 1 云海大学慈善晚会的会场里,三百多个学生和家长穿着正装坐在台下。 温清雅突然站了起来。 她穿着白色晚礼服,踩着高跟鞋走到台前,从主持人手里接过话筒。 台下的议论声渐渐停止,所有人都看着她。 “各位同学和家长,我要宣布一件事。” 她的声音传遍整个会场,清脆响亮。 “我和贺修远在一起了。” 我坐在第三排,手里拿着刚买的二十一朵玫瑰,准备等晚会结束后送给她。 花店老板说二十一朵代表真爱,我用了一个月的生活费才买得起。 贺修远从后台走出来。 穿着一身价值三万的手工定制西装,满脸得意地搂住了她的腰。 他比我高半个头,长得也比我帅,他家里有几家公司,刚从英国留学回来。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和起哄声。 “贺少真是太帅了!” “天造地设的一对!” “清雅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站起来,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周围的同学都转头看我,有人窃窃私语,有人开始偷笑。 我推开挡路的椅子,一步一步走向台前。会场里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那我们之间算什么?”我看着台上的温清雅,声音在发抖。 温清雅低头看着我,脸上没有一丝愧疚,反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 她拿着话筒,确保每个人都能听到她接下来的话。 “你以为我会爱上一个穷鬼吗?” 她的声音很大,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进我的心里。 “我只是在利用你罢了,你该不会真以为我对你有感情吧?” “沈墨言,你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一身地摊货,连饭都吃不饱。” “你也配和我在一起?” 台下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声。 贺修远搂着她更紧,对着话筒说: “有些人就是不自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坐在前排的富二代们开始起哄: “穷鬼还想攀高枝?” “做梦呢吧!” “自己什么德性心里没数吗?” “温清雅眼光真好,知道什么人该要什么人该扔!” 我后面的女生大声说:“我早就说这个沈墨言配不上清雅。” “你看他那身衣服,还不如我家保姆穿得好!” 她朋友接话:“就是,清雅和他在一起简直是委屈自己了!” 温清雅在台上笑得更开心了:“你们说得对,我怎么可能和这种人有感情?” “我每次让他买东西给我,看他那副心甘情愿的蠢样子,我都要笑死了!” “那二十万也是他心甘情愿给的?”贺修远故意大声问。 “当然是!”温清雅看着我,眼里全是恶毒的快感。 “他为了我连高利贷都敢借,我说我妈妈生病,他就真的信了,哈哈哈哈!” 台下笑得更疯狂了。 “我的天,居然还借高利贷!” “这是有多蠢啊!” “活该,谁让他不自量力!” 我手里的玫瑰花掉在地上,红色的花瓣散了一地,被人踩得粉碎。 2 温清雅和贺修远在台上拥抱亲吻,她还故意对着话筒说: “以后别让这种人影响我们的心情,太恶心了。” 我转身就走,身后的笑声如潮水般涌来,每一声都像在我背上鞭打。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到温清雅对她朋友说:“他那种人离开我能活下去?” “只是在闹脾气而已,过几天就会哭着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谅。” 那朋友大笑:“清雅你说得对,他除了你还能找到谁?” “他应该感谢你这三年没嫌弃他才对!” 第二天早上,我开始收拾行李。 我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一个破旧的行李箱是室友借给我的。 几件洗得发白的T恤,三本专业课教材,还有一张藏在书底下的欠条。 二十万,年利率百分之三十六,借款人沈墨言。 这钱是我三个月前借的,跑了五家小贷公司才凑够。 每家都要我押身份证,签各种条约。 其中一家老板看我像学生,还警告我说: “小伙子,这钱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候还不起,你知道后果的。” 我当时满口保证说一定能还上。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我正在把最后一件衬衫放进箱子里,宿舍门突然被踢开了。 不是推开,是踢开的,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温清雅站在门口,穿着昨天那件白色晚礼服,但现在看起来完全不一样了。 她身后还跟着三个室友,都是宿舍里的小姐妹。 平时看到我都是笑眯眯的,现在却都用一种嘲讽的眼神看着我。 “演戏演全套?收拾行李就能骗到我?” 温清雅双手抱胸站在门口,脸上全是不屑。 我继续收拾东西,没搭理她。 她走进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然后她一脚踢翻了我的行李箱,里面的衣服散了一地。 “我在跟你说话,聋了吗?” 她身后的室友开始起哄: “清雅,你看他这副装模作样的样子,真是恶心。” “就是,还以为自己很委屈似的。” “明明是他配不上清雅,现在还装受害者。” 温清雅满意地听着这些话,然后蹲下来,故意把我的衣服踩在脚下。 “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她一边踩一边说。 “连二十万债都还不起,出了校门你就是个垃圾。” 我站起来看着她:“我不会再回头了。” 她狂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别装了!” “你以为收个破行李就能吓到我?你这是想让我求你留下?做梦吧!” “你离开我只会更惨!”她指着我的鼻子说。 “你这种穷鬼,离开我就是个废物!谁会要你?你能去哪?” 我捡起地上的衣服,重新放进箱子里。 3 她看我不说话,更加愤怒了。 “你装什么高冷?装什么深情?”她一把抓住我的衣领。 “我告诉你,我就是在利用你!我从来没爱过你!” “每次你请我吃饭,买东西给我,我心里都在笑你蠢!” 她的室友在一旁添油加醋: “清雅,你还记得吗?每次他请你吃饭,你都说菜难吃得要死。” “哈哈,还有那次他送你的项链,你转手就扔了,说太便宜了丢人。” “对对对,你还说他身上有穷人的味道,让你恶心。” 温清雅听到这些话,笑得更疯狂了:“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你以为我会看上你?” “你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再看看贺修远,你觉得我会选择谁?” “总有一天,你会为今天的话付出代价。”我看着她的眼睛说。 “就凭你?”她笑得直不起腰。 “我等着!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穷鬼能翻出什么浪花!”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很重要吗?” 她转身要走,又停下来,回头看着我,眼里全是恶毒: “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好事。贺修远已经帮我把那二十万还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现在欠贺修远二十万。”她眯着眼睛看我,像看一只蚂蚁。 “你觉得他会像我一样心软吗?” 我感觉血液都凝固了。 “他说了,要是你敢赖账,就让人打断你的腿。”温清雅笑得像个恶魔。 “你知道的,他家有的是钱,找几个人收拾你太容易了。” 她的室友们也笑了起来: “天哪,这也太惨了吧!” “活该,谁让他不自量力!” “现在好了,不仅被甩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温清雅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 “哦,还有一件事,贺修远让我转告你。” “如果你敢在学校里说我们的坏话,他有的是办法让你在云海市混不下去。” “你最好识相一点,夹着尾巴滚出学校,永远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不然的话......”她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你知道后果的。” 说完她就走了,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走廊里还能听到她们的笑声: “清雅,你刚才那话说得太解气了!” “就是,这种人就该狠狠踩一脚!” “他还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呢,原来就是个笑话!” 我站在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宿舍里,握紧了拳头。 两小时后,我拖着行李箱走出云海大学的教务处。 退学手续办得很顺利,老师只是问了一句家里是不是有急事。 我说是的,她就没再问。 路过学校门口的时候,保安老张看到我:“小沈,这是要回家?” “出去闯闯。” “那你保重啊,有机会回来看看。” “会的。” 我拖着箱子走向公交站,上车前回头看了一眼。 温清雅正站在宿舍楼的阳台上,和几个女生一起指着我。 她们看到我回头,还故意挥手,然后爆发出大笑。 她一定以为我过几天就会哭着回来求她原谅,求她让贺修远别找我麻烦。 她想错了。 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