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芸汐诬陷我偷学禁术,师父师母不顾二十年养育之恩,要将我逐出师门。 “婉清,你还要装作不知?”贺星洲皱眉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芸汐亲口所说,还能有假?她从小与你一同长大,岂会诬陷于你?” 宁芸汐那张娇美却毒如蛇蝎的脸上写满恶毒,声音如寒冰刺骨。 “就凭你偷练禁功被人撞见!像你这种品行不端的人,有什么资格继承水月宗?” 我的心如刀绞,二十年的真心换来的竟是这样的背叛和羞辱。 前世的痛苦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既然你们要我净身出宗,那我便成全你们。 1 “婉清,你让我太失望了。” 贺星洲冷漠的声音如利刃般刺穿我的心房。 我抬头望向这个曾经温柔的师兄,此刻他眼中只有厌恶和失望。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六十载痴心错付,我为了这个男人可以舍弃一切,最终却发现他心中只有宁芸汐。 我辛苦培养的徒儿,竟是他们的私生骨肉。 我为水月宗付出毕生心血,却要在暮年被扫地出门。 但这一世,我燕婉清绝不会再做那个痴心的女子。 “师兄何出此言?”我平静地问道。 贺星洲皱眉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还要装作不知?昨夜偷练禁功之事,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 “偷练禁功?”我冷笑一声。 “师兄可有亲眼所见?” “芸汐亲口所说,还能有假?”贺星洲毫不犹豫地维护宁芸汐。 “她从小与你一同长大,岂会诬陷于你?” 听到这话,我心中涌起一阵悲哀。 前世我为了他可以不惜一切,这一世他却连基本的信任都不愿给我。 宁芸汐这时娇滴滴地开口: “星洲哥哥,你别为难婉清姐姐了。她一定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这种事来。” 她一边说着体贴的话,一边暗暗朝我投来得意的眼神。 我看着她这副虚伪的模样,想起前世她是如何一步步算计我。 如何在我死前露出真面目,心中的怒火几乎要燃烧起来。 “宁芸汐。”我直视着她。 “你说我偷练禁功,可有何证据?” “证据?”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 “昨夜三更时分,我路过禁地,亲眼看见你在里面练功。” “那黑气缭绕的功法,不是《噬魂诀》是什么?” 《噬魂诀》是水月宗最邪恶的禁功,练者必定心性大变,嗜血残忍。 正厅内一片哗然,师父师母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胡言乱语!”我冷声道。 “《噬魂诀》练至小成,掌心必现血痣。” “你既说我偷练此功,那便让众人看看我的手掌。” 我伸出双手,掌心洁白如玉,没有半点异样。 宁芸汐脸色微变,但很快又道: “许是你练功时日尚短,还未到显现血痣的地步。” “是吗?”我冷笑。 “那你可敢让大家看看你的掌心?” “我为何要给你看?”她下意识地将手藏到身后。 “不敢了?”我逼近一步。 “宁芸汐,真正偷练《噬魂诀》的人,到底是谁?” “你血口喷人!”宁芸汐急了。 “我从不曾碰过禁功!” “那你为何不敢伸手?”我咄咄逼人。 贺星洲这时站出来护着宁芸汐: “够了!婉清,你不要咄咄逼人!芸汐心地善良,岂会做出这种事?” 听到他毫不犹豫地维护宁芸汐,我心中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破灭。 “心地善良?”我看着贺星洲,声音里带着嘲讽。 “师兄可真是慧眼识人啊。” “你这是什么语气?”贺星洲眉头紧皱。 “婉清,你今日怎么如此尖酸刻薄?” “师兄,你可知三年前秋夜之事?”我突然问道。 贺星洲一愣:“什么秋夜?” 我冷笑:“自然是有人夜入禁地,偷练《噬魂诀》之事。” “只不过那时的我年幼无知,竟被人威胁不敢声张。” “你在说什么?”宁芸汐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在说,三年前的月圆之夜,你身着白衣,在禁地内偷练《噬魂诀》。” “被我撞见后,你还威胁我若敢声张,便说是我所为。” 2 正厅内再次一片哗然。 “燕婉清,你莫要血口喷人!”宁芸汐尖叫起来。 “明明是你偷练禁功,如今竟敢倒打一耙!” “是吗?”我淡然道。 “那你可敢与我动手一试?让师父师母看看,你我二人谁人身怀邪功?” 宁芸汐脸色大变,她知道一旦动手,《噬魂诀》的黑气必定暴露无遗。 “我才不会与你这种人动手!有辱身份!” “不敢了?”我嘲讽道。 “方才不是很嚣张吗?” “谁说我不敢!”宁芸汐被激怒,直接一掌朝我击来。 她这一掌果然带着浓浓黑气,正是《噬魂诀》的特征。 在场长辈们脸色大变,师父更是惊呼出声。 我轻松避开,冷笑道:“现在诸位都看清了吧?到底谁才是偷练禁功之人?” 宁芸汐意识到暴露了,恼羞成怒地连续出招。 但她的《噬魂诀》练得并不纯熟,被我几招便化解了。 “够了!”师父怒喝。 “芸汐,你太让为师失望了!” 宁芸汐跌坐在地,眼中闪过怨毒的光芒。 她望向我,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那一刻,我确定了。她也重生了。 “师父,师母。”我平静开口。 “弟子有话要说。” 大厅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望向我。 “既然今日是要选定继承人,那弟子先表个态。”我环视全场。 “我燕婉清,主动退出竞争。” 这话如惊雷般,所有人都愣住了。 师母率先反应过来:“婉清,你这是何意?” “便是字面之意。”我淡然道。 “我不愿继承水月宗,也不愿嫁与师兄。” 贺星洲猛然起身: “婉清,你可是受了什么人威胁?还是因为方才的事心有不快?”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 前世他对我的关怀都是装出来的,这一世居然还在演戏。 “无人威胁我。”我摇头。 “我只是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何事?”他急切地问。 “有些人,不值得我付出真心。”说完这话,我转身朝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宁芸汐得意的笑声,还有师父师母的呼唤声。 但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刚到后院,便听到急促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宁芸汐正气势汹汹地朝我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师兄。 “燕婉清,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她脸上写满恶毒。 “既然你主动退出,那就该将属于水月宗的东西都交出来!” 我停下脚步,冷冷望着她:“何物?” “《水月心经》的抄本,还有你的身份玉牌!”她理直气壮地说。 “这些都是宗门之物,你一个外人没资格拥有!” “外人?”我冷笑。 “宁芸汐,你翻脸倒是比翻书还快。” “少废话!速速交出来!”她伸手,一副命令的口吻。 我摇头:“不交。” “你说什么?”她声音陡然拔高。 “我说,不交。”我一字一句重复。 “这些是师父亲手赐我的,凭什么给你?” 宁芸汐气得脸都扭曲了: “好!你不交是吧?师兄们,她欺人太甚,还请为我做主!” 话音刚落,二师兄便站了出来: “师妹,既然你已退出竞争,这些宗门之物确实该交还。” “就是。”三师兄也开口。 “师妹不要任性了。” 我环视这几个师兄,心中升起一阵寒意。 前世我对他们何等照顾,关键时刻他们就是这样对我的。 “既然你们都觉得我该交,那我便成全你们。” 3 我直接取出《水月心经》的抄本,当着他们的面撕成碎片。 “你疯了!”宁芸汐尖叫。 “那是珍贵典籍!” 我冷笑:“在我眼中,它如今一文不值。” 说着,我又摘下身份玉牌,狠狠摔在地上。 玉牌瞬间四分五裂。 就在这时,贺星洲从正厅冲了出来,看到地上的碎片,脸色铁青: “燕婉清!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淡然道。 “我在断绝与水月宗的一切关系。” “你!”贺星洲气得说不出话来。 宁芸汐又开始装可怜: “师兄,你看她,简直疯了!这样的人,如何配做我们水月宗的弟子?” “够了!”我打断她。 “宁芸汐,既然你如此想要水月宗,那我成全你。” 说完,我开始褪下身上的宗门服饰。 “你要作甚?”贺星洲瞪大眼睛。 “净身出宗啊。”我一边脱衣一边说。 “这不正是你们所愿?” 外袍褪下,罗裙褪下,只余贴身亵衣。 我立在那里,迎着所有人震惊的目光。 宁芸汐眼中闪过得意,但嘴上却假惺惺道: “婉清,你不必如此,我们可以好好商议......” “商议?”我冷笑,“你方才可不是这般说的。” 我弯腰拾起地上一把锈迹斑斑的木剑,那是我八岁时初学剑法所用。 “从今日起,我燕婉清与水月宗再无干系。”我望着贺星洲。 “师兄,望你与宁芸汐白头偕老,儿孙满堂,永莫后悔今日之选择。” 说罢,我持着木剑,赤足走向山门。 身后传来师父的呼唤声,师母的哭泣声,还有贺星洲的叹息声。 但我头也不回,一步步走向那个曾经以为是家的地方的出口。 我刚走到山门外,便见十几个江湖闲人聚在茶摊旁,见我出来便指指点点。 “瞧,那便是被逐出水月宗的燕婉清!” “啧啧,堂堂义女,竟沦落至此。” “听闻还偷练邪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些人显然是附近的江湖散人,最喜看热闹传闲话。 他们的出现绝非偶然,定是有人提前放出消息。 我正欲离去,一个身着锦袍的胖商人忽然拦住我的去路。 “哟,这不是燕姑娘吗?”他上下打量着我,眼神猥琐。 “如今无家可归,不如到我府中做个侍女如何?管吃管住,待遇不薄。” 周围响起阵阵猥笑声。 我眼中杀意乍现,正欲动手,宁芸汐却从山门内缓缓走出。 “燕婉清,你还不快谢过王员外的好意?”她假惺惺地说。 “人家好心收留你,你该感恩戴德才是。” 我转身望她,冷冷一笑:“宁芸汐,这些人是你安排的吧?” “安排什么?我可不认识这些人。”她装出无辜模样。 “不过王员外说得不错,似你这般被逐出师门之人,还能有何去处?” “正是正是!”那胖商人立刻附和。 “燕姑娘,随我回府吧,我那青楼正缺个......” 话未说完,我直接出手,一掌拍在他脸上。 他惨叫一声,飞出数丈,重重摔在地上,半边脸都肿了。 其余人吓得连连后退,再不敢造次。 “宁芸汐。”我望向她,声音冰冷。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