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拧着眉头,面露难色。 "沈总,许小姐酒驾证据确凿,我们很难做无罪辩护,更何况出事故的是您的妻子。" "她现在已经是重度残疾,量刑一定不会减轻,何必白白浪费......" "那又如何!"顾庭琛一拍桌子,"就是倾家荡产,胜美也绝不能出事!" "她的梦想是做一个明星,身上怎么能背上酒驾撞人的污点!" "蒋易安现在是个废人不能动弹,最好控制。"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呼吸不稳,胸口急促的起伏着。 "可若蒋女士不愿放弃追究法律责任......" "这些不用你管,按我的计划做,必须确保胜美毫发无损!" 他转头吩咐身后的助理:"去国外买一些控制神经的药物,让蒋易安精神出现问题,不能还原现场,最好是亲口放弃指控......" 助理大吃一惊。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有些于心不忍:"沈总,那药可容易致命啊......" 律师也搭腔劝阻:"是啊,沈总您再好好考虑一下,蒋女士已经瘫痪了,若是精神再出现问题,她这辈子就全都毁了!" "您,您这不是让她生不如死吗......" 顾庭琛走过去,替我掖好被角。 用手帕温柔擦拭我额头的汗水。 声音里满是爱而不得的遗憾。 "我十五岁时发生大地震,腿被砸断埋在废墟里足足四五天,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绝望之际,是她的父亲发现了我。" "亲手挖了几个小时,终于让我见得了一丝亮光。" "眼见获救,却突然发生余震,他将我用力推上去,自己却......" 他抹掉眼角的泪,轻叹了口气,压下所有情绪。 "他还有一个女儿,我找了整整九年,终于找到了这个许家的独苗。" "救命之恩,我不能辜负!" 无人在意的角落,我的眼角溢出眼泪。 他说的是人正是我的父亲! 我姓蒋,是因为我是跟着母亲姓。 由于母亲工作特殊,保密程度高,我的信息受到保护,不对外公开。 "易安永远也不会发现的,无论她废了还是傻了,她就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我以后当牛做马亲自照顾她赎罪,确保她衣食无忧的过完这一生!" 他的声音低哑,却异常坚定。 助理看着病床上似乎是陷入梦魇深受疼痛折磨的我,不忍心地偏过了头。 小声抱怨道:"太太对您一往情深,我们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您想怎么报恩都行,偏偏要牺牲......" "还有安安呢。"助理鼓起勇气又说了一句,"那孩子才五岁,太太出事的时候就在旁边,吓得现在还在发抖。" 顾庭琛皱了皱眉:"孩子还小,忘得快。失去一个精神不正常的母亲,总比有个疯子妈妈强。" 我的心脏狠狠一缩。 助理震惊地看着他:"顾总,您怎么能......" "还不快去准备!"他冷声打断助理的话。 "控制精神的致幻药物要买最贵的,药效好的,安全性高的。" "千万别留下痕迹,更不要让易安发现。" 助理和律师对视一眼,快步离开病房。 我挣扎着想睁开眼睛,无论如何努力都是徒劳。 可心口却撕心裂肺的疼! 比身体上的病痛还要疼千倍万倍,是内心深处的绝望,是曾经爱与信任的崩塌! 泪水失控滑落,诉说着我无声的悲哀。 他紧握着我的手,我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我们相爱五年,他明明那么爱我...... 曾经的美好、温暖、幸福,如今都成了我心底难以愈合的伤口。 我想要的简简单单的爱情,平淡幸福的婚姻。 却要将我变成残废和傻子才能得到。 竟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既如此,顾庭琛的爱我不要了。 我只想要一个公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