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柔的捂住女孩双眼,轻声哄着。 “别看,会做噩梦。” 我跪在地上捂着破碎的义眼,眼泪混着鲜血流下。 泪眼朦胧看着何君时厌恶的越过一地狼藉,扔垃圾般将纸甩到我脸上,冷漠的抱着女人扬长而去。 他以为我会像过去无数次那样收拾残局,讨好的等他回家。 可这次我只是擦干眼泪,平静的拨通电话。 “教授,我想好了,那个考古项目我去。” “杨知雪我真是看错你了,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恶毒?” 何君时看着我疼的浑身颤抖,不自觉将沾了血渍的手背在身后。 “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潇儿的眼就要被你毁了!” “我没有......” 我的声音细若蚊蚋,却被女人的哭泣声掩盖。 齐潇儿攥紧何君时的衣服摇头,泪水珍珠般落下。 “哥哥你别怪姐姐,是我不小心。姐姐的眼睛变成这样,她肯定也很难过。” “那是她自作自受。” 见我半脸满是血污和泪水的混合物,他不自然皱眉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只此一次,装义眼的钱我会让助理打给你。” “婚礼之前安分守己,别再做不该做的事。” 看着二人亲昵离去的背影,我拖着红肿的脚腕走到卫生间,将眼眶破碎的义眼一点点取出。 镜子里眼眶空荡骇人的黑,我终于后知后觉感受到痛一般委屈的哭了起来。 明明我的眼是高中那年为了保护何君时,被那些人生生打瞎的,可他却忘了。 年少情谊一点点变成如今模样,何君时再也不是我记忆中的少年郎。 他宁愿护着情人,也不肯听我解释。 他说的对......是我自作自受,我错就错在不该爱上他。 我努力平复心情,颤抖着手从口袋掏出手机。 争先恐后溢出的泪水模糊了屏幕,我听到电话那头叹了口气。 “还有一周出发,好好照顾自己小雪,到时候我会派人接你。” 挂断电话的瞬间,厨房的警报器尖锐响起。 我用尽全身力气走到厨房关了火,看着灶台上沸腾发黑的汤锅,我靠在橱柜旁疲惫闭眼。 我满心期待的等何君时回家,却只等来情人的耀武扬威。 她拿起一旁扭相框的螺丝刀就要往眼睛扎,我为什么要去拦...... 到头来被冤枉、被误解、被嘲讽。 第二天被开门声吵醒时,何君时看着厨房里一片狼藉心下一跳,快步走到我面前。 见我慢慢转醒才松了一口气,解开揉皱的衬衫丢到我面前。 “把衣服洗了,潇儿很喜欢这件款式。” 我揉着刺痛的头看着领口间的口红印,疲惫的起身将衣服丢到一旁。 何君时何曾被这般忽视过,他一把扯住我的头发用力钳住我的下巴。 “闹什么脾气?不过碎了一个义眼,我还没嫌弃你,你给谁甩脸色。” 我静静看着他,眼底止不住地悲哀。 他被我的眼神刺痛,深吸一口气一把将我甩到旁边。 “别忘了要不是当初我给你们家融资,你家早就破产了。” “当初我真情待你,你却充满算计,如今得偿所愿就别嫁进来当赔钱货。” 说罢他走进书房收拾妥当,下楼去了公司。 我麻木的看着混杂着香水和难言味道的衬衣,双手泡进刺骨的冰水中。 指间曾经被无比珍视的戒指突然松动,我静静看着它松动脱落,消失在泡沫之下。 起身将水倒进排水池,我落着泪笑了。 既然你这么讨厌我,那我便如你所愿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