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最好的兄弟都说他栽到我手里了。 我心中最后一块巨石终于落下。 可在我即将临盆时,他表妹将我推下台阶,哭着扑进丈夫怀里: “表哥,我身患重病,大夫说我没多少时日了,你真的要对我那么狠心吗?” 我身下涌出大片血。 可丈夫眼里都是他那个哭得撕心裂肺的表妹。 他对我的求救视而不见,恶狠狠朝我吼: “贱人,棠儿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争风吃醋?” “滚开,她要是有事我要你陪葬!” 我因救治不及时,于第二日诞下死胎。 也是这天,我收到了休书。 并附有一封书信: “棠儿身患绝症,她最后的愿望就是嫁给我,我拒绝不了,我要娶她。” “至于你和孩子先去酉阳老家住几年,等时机到了,我再接你们回来。” 五年后,他在驿馆里看到我抱着儿子,他顿时失了分寸: “你这几年去哪了,你怎么敢带着我的孩子乱跑?” ...... “离开我,你就过成这样?” 周怀启上下打量我。 我抱着儿子的身影僵住。 时隔五年,我对眼前之人都有些记不清了。 周怀启旁边还站着表妹柳棠,也是他现在的夫人。 柳棠是周怀启亲舅舅的女儿。 因为舅舅一家败落,再加上柳棠生母早亡,周家接来柳棠意为她寻一门好婚事。 谁知,她偏偏看上周怀启。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整天追着周怀启跑。 我一开始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她毕竟年纪尚小,我只当她不懂事。 我甚至怜惜她寄人篱下,对她多番照顾,尽心得不行。 在我的精心照顾下,她越来越有京中贵女的模样,愈发明媚动人。 可我没想到,她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眼狼。 她不仅爬上了周怀启的床,还害死了我的孩子。 周怀启上前几步攥住我手腕,怀里的孩子被吓得放声大哭。 柳棠见状,善解人意地往他臂弯靠了靠: “夫君,莫要吓到孩子。” 闻言,周怀启瞪着我,责备我的不懂事。 “当初让你去酉阳暂避风头,谁准你离开的?” 我挣扎着想抽回手。 却顾及到怀里的孩子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反倒被他攥得更紧。 “放开我!”我拼命忍下心中的怒意。 周怀启眼眶泛红,呼吸急促。 没人知道,这几年他找人找得多绝望,他以为再也见不到我了...... 为了和他怄气,向来温柔恭顺的妻子竟然带着孩子离家出走? 想到这,周怀启眼神一凛,声音也发了狠。 “知不知道这几年我找你需要花多少心思?你为什么那么不懂事?” 柳棠适时地拽了拽他衣袖,娇声道: “夫君,姐姐怕是因为接受不了我才......” 我看着柳棠,突然想起当年她扑到周怀启怀里,哭着说自己活不过三个月的模样。 内心恨意翻涌,忍不住讥讽: “柳棠?当年不是说活不过三月,怎么你没事啊?” 闻言,柳棠身子微不可察地僵住。 她捏紧手,眼神飘忽: “我......因为夫君为我求来了灵隐寺的平安符,上天看我可怜,许是不忍心。” 这借口,简直荒谬。 我是不信的。 可周怀启竟然信了。 他甩开我手。 我一个踉跄,抱着孩子差点就摔了。 周怀启没想到自己那么大力,下意识过来扶我。 我冷冷瞥着他: “滚开!” 儿子又被吓哭,在我怀里哭个不止。 周怀启看着孩子,心软了。 他缓了语气: “你别再乱跑,好好在这待着,等我接待完使团,就来接你回去。” “你做什么梦呢?我已经嫁人了。”我有些不耐烦了。 “别闹。” 周怀启当然不相信。 他笑出声: “你一身普通的打扮住在驿馆,还带着孩子抛头露面,哪里像是嫁人的样子?” “就是嫁人了,你那男人也是个没用的。” 儿子听不得自己的父亲被这样羞辱。 一张小脸还挂着泪,却有了几分他生父的凶狠。 “你才是没用的!” 周怀启当众被一个孩子下了面子,脸色立马阴沉。 他的语气带着压抑的愤怒: “李眠忆,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这般没教养,粗鲁上不得台面。” “以后回周家,这样可不行。这孩子就记在棠儿名下,让她帮你教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