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裴玉松不顾我的哀求,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趁我在田地里干农活,丢下一封信和他七十岁的老母亲就离开了。 紧接着,三天后,苏可儿也说要去打工,同样丢下下她未成年的儿子。 这两人一走就是大半年,毫无音讯。 起初,我四处寻找,报了警,托了人。 可是我们这个小村子,时常有人失足掉进山里,警察早已见怪不怪。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两个人都没有任何消息。 我为了这一大家子能活下去,什么活都干,白天种地,晚上捡垃圾。 最难的时候,我在村长家门口跪了一星期,才换来两个救命的土豆。 后来,裴玉松的老母亲死后,侄儿被抓,我四处求人,结果阴差阳错遇到了顾云川。 顾云川是我儿时的玩伴,我们一起长大,我是个孤儿,住在村头的破庙,他却从未嫌弃过我脏,总是偷偷地给我送吃的。 直到他和他爹娘去了城里,我们就再也没见面。 再后来,我就嫁给了裴玉松。 裴家家贫,我人又漂亮又勤快,裴母自然一百个愿意。 本以为日子会在自己的努力下越过越好。 没想到遇到了顾云川时,我已经连饭都吃不起了。 顾云川犹豫再三,才开口告诉我,他做生意时,亲眼看到了顾云川和苏可儿在一起逛街。 两人手牵手,亲密无间,在隔壁省宛如一对恩爱夫妻。 他说这话时,我刚刚从一个“高人”家里逃出来。 那个人说,只要我陪他睡一晚,他就可以放裴玉松的侄儿裴大龙出来。 我看着自己因四处求人跪红的膝盖和磕破的头。 气得一口血喷了出来,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我就躺在了医院的床上,旁边趴着的眼下漆黑的顾云川。 在他的精心照顾下,我了无生趣地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是顾云川想方设法地哄我开心。 后来,我答应嫁给他,条件是带我离开这里。 顾云川爽快地答应了,我们一起去了城里。 我以为我会很难忘记裴玉松,没想到,对一个人心如死灰,竟连恨都不会有。 所以,当顾云川和我说回村宴请乡邻时,我觉得没有任何的问题。 人群中有人发现了我,兴奋地拍了拍裴玉松,指着我的方向,惊讶地喊道。 “蒋梦禾,你真的追到了这里?!” 裴玉松昔日的好兄弟挤眉弄眼地看着他,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神色。 裴玉松转过身,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你真的追过来了!” 他很快不屑地看着我:“我特地没有隐瞒回来的消息,没想到你真的追着我跑!” “你还是没变,这么饥渴,一刻也等不及要见我?!” 看着他满脸嫌弃的样子,我也面露轻蔑。 “你也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要脸。” 说完,我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绕过他们,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裴玉松脸色难看,奇怪地看着我。 也是,之前千依百顺的人突然不再温顺。 就在裴玉松上下打量我之时,一旁的苏可儿却叫了起来。 “弟妹,你怎么坐在主桌那里!” 院子不大,她一嗓子,所有人都困惑地看着我。 “弟妹,你想要做什么。” 她有些紧张地看着我,接着又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想让玉松和你回去! “可能弟妹,你就算心里再想他,再想让他和你回去,也不能在这里撒泼啊!你坐主桌干嘛,你这不是诚心要坏玉松的大事!” 裴玉松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他突然冲过来就给了我一巴掌,将我扇倒在地。 “你果然就是来找事的!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听话点!”我猝不及防地摔到地上,手中的水杯砸碎,顿时满手鲜血。 “你快点给我滚回去,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苏可儿也在一旁故作温柔地劝诫。 “弟妹,玉松这也是替你好。你在顾大哥的婚宴上闹什么,你就是在心里想玉松,也别打扰大家的兴致啊!” “就是,我们都等着吃席,你要是想你男人,自己回家床上等着,来闹我们做什么!” 大家纷纷附和,不知谁带了头,将手里滚烫的水泼在我头上。 紧接着,有人的捡起了地上的石子砸向了我,我一下子被砸的头破血流。 所有人都开始起哄:“砸死这个烂女人!” 我趴在地上,身上又冷又狼狈,刚想站起来,裴玉松一脚踩在了我的腰上。 钻心的疼痛让我一下子惨叫了出来。 裴玉松却像拖一条死狗一样用力将我往门口拖。 “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了,我现在就把她处理了!” “真是个爷们啊!” 一群男人看着好戏,女人也不敢帮我。 我被裴玉松扯着,心里的愤恨再也压不住了,挣扎着甩开裴玉松的手。 “够了,裴玉松,我是顾云川老婆,和你没关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