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有一次机会从阎王手中抢人。 上一世,我为傅迟砚吞下满身死气,助他从一个将死废人,重获新生。 我日夜承受死气侵蚀,换他步步高升。 他向我求婚,许我一生一世。 可大婚当晚,他亲手将我锁进地下室的囚笼。 “要不是你挟恩逼我父母让我娶你,乔乔怎么会引发心脏病!” “要么你吞掉乔乔的死气救活她,要么就拿你的心脏换给乔乔。” 最终他用匕首在我心口剜出一个血洞。 再睁眼,我回到了傅迟砚求我为他续命的那天。 我看着他头顶的死气,俯身在他耳边轻语: “傅总,我看您印堂发黑,命不久矣。” “与其花钱续命,不如现在就定一副好棺材。” ...... 傅老夫人脸色铁青,将一张黑卡推到我面前, “密码六个八,里面的钱足够你花一辈子。” “灵素,我们傅家不亏待你,只要你救了迟砚。” 她看了眼我无动于衷的表情,接着说道, “只要能治好迟砚,傅家百分之十的股份,和你与迟砚的婚约,我替你做主。” 傅迟砚坐在她身旁,苍白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不耐。 他体内的死气,源于一场家族内斗。 据说当年有人想在他父亲的酒里下毒,是他母亲舍身挡下, 却不想余毒过继给了腹中的他。 也正因如此,哪怕傅迟砚是个常年靠药物吊命的病秧子, 傅家也依旧将他视若珍宝,早早定为继承人。 如果我今天不给出一个让他们满意的答复,恐怕很难收场。 我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彻底摆脱他们。 身后的傅迟砚却冷哼一声,开了口。 “奶奶,跟她废话什么。她一个开殡葬铺子的,能有什么方法?” “泠灵素,你到处散播谣言,现在又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不过是看你师父生前和爷爷交好,想借着这份旧情,嫁近我们傅家。”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是在审视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我气得浑身一僵,面上却强装镇定,摆摆手。 “傅老夫人误会了,外面的流言都是假的,我从未想过高攀傅家。” “而且我能力有限,实在力不从心。” 傅老夫人闻言,皱起了眉: “泠灵素,你师父当年可是京市最有名的安魂师,你怎么可能没学到真本事。” “我们给迟砚已找遍了名医,你是他最后的希望啊。” 傅迟砚愣住,看向我时,眼里多了几分探究。 但很快,他像是想通了什么,讥讽地勾起嘴角: “开个价吧,多少钱才肯出手?还是说,你一定要迟太太的位置?” “你要是真有这个想法,也不是不行。” “但你得明白,我的心里只有乔乔一人,你当真还想嫁?” 傅迟砚态度决绝,迟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却终究是心疼孙子,长叹一声。 “罢了,罢了。不过我倒好奇,是哪家的姑娘,让你这么神魂颠倒?” “改天带来我看看,若真是个好的,我便同意这门婚事。” 提到心上人,傅沉宴眉眼间的戾气瞬间化为柔情: “等我和乔乔稳定下来,就带她来见您。” 我垂下眼,掩去眸底的嘲讽。 他口中的乔乔,不过是慕家的一个私生女,在傅家做女佣。 上辈子,如果不是他亲口说出来,我到死都不知道, 他早就和慕乔乔暗通款曲了那么久。 他现在当然不敢说,他野心勃勃,还指望着傅家的权势。 傅老夫人又拿钱试探我了几次,见我迟迟不松口, 傅迟砚的耐心终于耗尽,他猛地咳嗽起来,指着门口对我吼道: “给我滚出去!我傅迟砚就算病死,也不需要你这种虚伪的女人来救!” 我巴不得他这句话,转身就走,一秒都不想多待。 傅迟砚却信誓旦旦地向傅老夫人保证: “奶奶您放心,最多三个月,我定能找到解决办法,根除我身上的问题。” 是彻底根除,还是病入膏肓,那就不好说了。 我心里涌起一丝快意,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刚走出老宅大门,一辆黑色的宾利就停在了我面前。 车窗降下,傅沉宴那张俊美却病态苍白的脸露了出来: “上车,我捎你一程。” 我退后一步,与他拉开距离:“傅总身份尊贵,我不敢脏了您的车。” 傅沉宴似乎没料到我会拒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随即又冷笑道: “灵素,我刚才不过是在试探你。” “我确定你也重生了,否则你不会这么躲着我。” “看来算你识相,上辈子的事,我们既往不咎。” “只要你安分守己,别再耍花招,这辈子,我可以当不认识你。” 既往不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