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等她们的背影消失,我才转身看向满院噤若寒蝉的仆役。 “都听清楚了?往后这府里,谁要是吃里扒外我就把他剁碎了喂狗!” “奴才们明白!大小姐才是正经主子!” 我摆摆手让他们退下。 夜色渐沉,院子里静得只剩风声。 我坐在窗前,指尖轻点着桌案。 往常这个时辰,小桃早该提着食盒回来了。 又等了半刻钟,院门才被推开。 小桃空着手进来,眼眶发红。 “小姐,厨房说今日的份例用完了,没给咱们留饭!” “我气不过,去问那管事的嬷嬷,她竟然说大小姐若是饿了,自个儿去侧夫人院里讨!” 我冷笑一声,站起身。 “走,去厨房。” 厨房里灯火通明,七八个婆子正围着桌子吃酒。 见我进来,管事的孙嬷嬷醉醺醺地抬眼。 “哟,大小姐怎么屈尊来这种地方了?” “我的饭呢?”我问道。 她装模作样地翻看账本。 “哎呀,今日府里宴客,食材都用光了,要不您明儿个赶早?” 旁边一个满脸横肉的婆子嗤笑。 “呦,这大小姐就是娇气,饿一顿能怎么着?” “狗奴才!你再说一遍。”我眯眼看着她。 那婆子拍案而起。 “说你怎么了?一个没爹娘撑腰的丫头片子,真当自己还是主子呢?” “想吃饭?跪下来给老娘磕三个响头,兴许能赏你口剩饭!” 满屋子哄笑起来。 我也笑了。 下一秒,我抄起桌上的热汤盆,照着她那张肥脸泼了过去。 “啊!” S猪般的惨叫中,我揪住她衣领,将人狠狠掼在案板上。 碗碟哗啦啦碎了一地,她满脸烫出的水泡,疼得直哆嗦。 “大、大小姐饶命啊!” “现在知道叫大小姐了?” 我掰开她抓着我手腕的肥指头。 狠狠一掰! “我的手!我的手啊!” 我甩开她,环视满屋噤若寒蝉的婆子。 “再有下次本小姐一剑劈了你们!” 没人敢应声。 我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孙嬷嬷S猪般的嚎哭。 “我要告诉侧夫人!我要告诉侧夫人!” 第二日清晨,小桃慌慌张张跑进来。 “小姐,侧夫人把您宫宴的帖子扣下了!说是二小姐代您去。” “现在院外已经上了锁,还派了家丁守着。” 三日后是皇后娘娘办的赏菊诗会,京中贵女皆会赴宴。 帖子本该直接递到我手里,如今却被苏玉娆截了胡。 苏玉娆这是要断我前程! 宫宴露脸的机会若让沈清月占了,往后我在京中贵女圈更难立足! “小姐,咱们怎么办?” 我取下簪子,在掌心转了转。 “去,告诉守门的家丁,我气晕过去了。” 小桃的哭喊声很快引来了人。 “大小姐厥过去了!快请大夫啊!” 门锁哗啦一响,两个健壮家丁冲进来,后头跟着个提药箱的丫鬟。 领头的家丁满脸横肉,粗声粗气道:“怎么回事?” 我闭眼躺着,唇色煞白。 那家丁狐疑地凑近,伸手就要来探我鼻息。 我猛地睁眼,一记手刀劈在他后颈。 另一个家丁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抄起药箱砸在他太阳穴上。 丫鬟尖叫着要跑,被小桃一板凳敲晕。 “捆起来,嘴堵上!再扒了他们的外衫!” 半刻钟后,我换上小桃的旧衣裙,低头出了院门。 赶到御花园时,诗会已过半。 沈清月站在席间,正绞着帕子支支吾吾对不上诗。 满座贵女掩唇轻笑,连皇后娘娘都蹙起了眉。 我理了理衣襟,从假山后缓步走出。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臣女沈清澜,请娘娘安。” 满场霎时一静。 皇后看见我娘娘眼前一亮。 刚要开口,坐在上首的太后却先笑了。 “这丫头倒有几分什将军的风骨!来,近前让哀家瞧瞧!” 我垂首上前,在太后跟前盈盈一拜。 她拉起我的手,目光在我简朴的衣着上顿了顿。 “沈将军的嫡女,怎么穿成这样来赴宴?” 我眼眶微红,低声道:“回太后的话,臣女实在没有像样的衣裳。” 太后眉头一皱。 “哦?你母亲呢?” “母亲随父亲出征,府中如今是侧室管事。” “姨娘说,臣女性子顽劣,不配用好的…” 太后拍了拍我的手:“好孩子,委屈你了。” 说完她转头对身旁嬷嬷道:“去取哀家那套点翠头面和衣裙,再取五百两银子给这丫头。” 又瞥向席间面色惨白的沈清月。 “至于那个冒名顶替的,皇后看着处置吧。” 皇后当即下令将沈清月逐出宫去。 回府时,太后赏的侍女提着锦盒跟在我身后。 刚踏进院门,便听见苏玉娆尖利的声音从正堂传来。 “反了天了!竟敢打伤家丁私自出府!” 苏玉娆带着沈清月等在廊下。 “沈清澜,你好大的胆子!”苏玉娆冷声开口。 “在外丢了沈家的脸,还敢私自离院,忤逆长辈!来人,家法伺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