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皮子!你最好安分一点儿!” “要是再像前两次那样乱动,供给韵小姐的血洒了,你可就要再多放一碗了!到时候受罪的还是你自己!” 刺啦—— 是利刃划开皮肉的声音。 有什么从孟娆的手腕上冒出来,滴答,滴答,掉在了容器里。 孟娆知道,那是她的血。 前世,孟韵身患疴疾,亟待新鲜血液,她这个被丢在庄子上十五年的外室生下的下贱坯子,才能被接回孟家。 她做了孟韵三年的血包,直到死前,每隔半月,就要被取满满的一碗鲜血,有时碰上孟娆病发,甚至早晚各要被取上一碗。 冰冷的刀刃划开破肉,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苦与憎恨令孟娆浑身战栗,两侧健壮的仆妇死死地将她按在地上。 “小贱人!你再敢乱动!” “你一个外室女,能给韵小姐供血是你的福气,你最好识相一点!” 福气?孟娆心中冷笑。 是同为姐妹,孟韵高高在上,她却沦为她的血奴的福气?还是她被磋磨致死,临了才知道自己才是被掉包的真千金的福气?! 前世孟韵身体好转后,沈氏嫌孟娆待在府中碍眼,替她寻了个寒门书生,想要将人打发出去。 谁料,那书生竟连中三元。 孟韵在状元打马过街时一见钟情,为了夺取亲事,再次佯装生病,在孟娆新婚前夜,放干了她的血。 次日天光大亮,孟韵穿着精致的婚服,在她死前的最后一刻,“大发慈悲”告知了她的身世。 原来自己才是孟家的嫡出千金!是她那个好爹爹,为了他心爱的外室,将她和孟韵掉了包。 他们踩着她的尸骨上位,甚至敲骨吸髓也要将她压榨干净! 取完血,孟娆被人毫不留情的甩到了地上,两个馒头咕噜噜的滚过来:“吃吧。这是夫人赏你的!” 仆妇踹了她一脚,带着血就离开了柴房。 孟娆从衣角上撕下一块布条,熟练的包扎着。 她捡起地上的馒头,一口一口的,像是在啃食着孟家每一个人的血肉,漆黑的眼眸里如一泓深渊,藏着刻骨的仇恨。 老天垂怜,让她又活了过来! 这一世,她要让孟家家破人亡,让孟家的每一个人,求生不得,欲死不能! 让那识人不清的生母、兄弟姐妹也尝尝被至亲之人折磨致死的痛苦! 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夜孟河唐和孟韵就会派人来毁掉她的胎记。 也是前世做游魂的时候,孟娆才知道,当年为了瞒天过海,孟河唐给孟韵造了个和她相同梅花状的胎记。只是他记错了位置,她的胎记在左肩,而孟韵的在右边。 天色渐渐暗下来,孟娆闭目养神,却依旧保持着清醒。 寂静中,突然听得“吱呀”一声。 老旧的柴门被打开。 一个矮壮的婆子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边,一只手拉开了她左肩的衣服,另一只高高举起。 刀尖的寒芒照在她狰狞的面容上。 孟娆一把擒住她的手腕,顺着那婆子的力道将人绊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