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 傅墨琛主动牵起我的手:“南歌,你救了我的命,这份恩情我永远不会忘。嫁给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绝不嫌弃你老。” 可婚后五年,傅墨琛身边的花花蝴蝶却从未断过。 从一开始的遮遮掩掩,到后来的明目张胆登堂入室,我一直默默忍让。 直到他将第100个小蜜顾湘湘带回家。 我下楼给他们拿润滑油时,被顾湘湘一脚踹下了楼。 我的养蛊小罐摔碎,腿间不断渗出鲜血。 傅墨琛冷眼看我:“活该!看你这么老就恶心?” “当初要不是你非拿虫子救我,我的初恋怎么会被你逼走!现在刚好用你这条命,抵消我死去的爱情!” 我腹部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等被傅奶奶送到医院时,孩子已经没了。 我眼神平淡,对傅奶奶说: “傅家的恩,苗疆第十五代圣女已还,此后我与傅家再无瓜葛!” 1 “是我疏忽没让保姆跟紧你,没想到墨琛为了那个女人竟然连孩子都不顾惜。” 傅奶奶忧愁的叹气。 我双眼空洞:“墨琛身体已经恢复,奶奶我想回苗寨。” “南歌是奶奶对不起你,没管教好孙子,你放心等回去我就教训他......。” 傅奶奶焦急说着,却被敲门声打断。 “老太太,少爷在公司官网发布了他和顾小姐的结婚证。” 傅奶奶震惊回头,接过管家递来的平板。 “真是混账!”她气到手抖,低声骂。 我瞥了一眼。 照片上傅墨琛穿着中山装单手拿结婚证,低头含笑的看向头戴白纱的顾湘湘。 配文:【今日关键词:我们。】 心上的凉意透出身体。 我勾唇颤笑出声,原来不是领证麻烦,是不想和我领罢了。 管家惊恐的瞪大双眼:“血......少夫人大出血了!” 我被紧急送进ICU抢救。 身体意识恢复时,耳畔依稀传来傅奶奶的愠怒声。 “她刚刚抢救回来,你就来探望下就是,要是因为这个她记恨上你,用蛊虫对付你怎么办!” 我本以为在这段失败婚姻里,还有傅奶奶的关心和爱,也不算太糟糕。 现在看来都是装的。 电话挂断。 傅奶奶看我醒来,喜极而泣:“还好南歌你没事,不然我死后都没脸下去见墨琛他爷。” 她说完,垂眼偷看我。 这种粗糙的到一眼就能看穿的表演。 我竟到现在才看穿,实在太过可笑。 “南歌啊,奶奶也是现在才知道你和墨琛没领证,你看我让墨琛先和那个女人离了再......” “奶奶养蛊罐子随着我摔下楼,也一并摔碎了,您就放我回苗寨吧。” 傅奶奶脸上闪过一抹惊喜。 又故作惋惜的说:“那实在太可惜,都怪我家墨琛也是个没福气。” 我没接话茬。 她又说:“南歌再等三天回去。” 我开口想拒绝。 傅奶奶急急表示:“终归是我傅家对不住你,害你流产伤了身子,当初是我请你下山,现在该由我送你上山!” 我扯了扯唇角:“好。” 傅奶奶无非还是防备着我。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我现在只想离开,离傅墨琛远远的。 对他连恨都觉得累...... 当年苗寨遇上特大泥石流,房屋全都被摧毁,是傅家援助帮忙重建。 事后寨主为表达感谢,答应帮傅家一个忙。 直到傅墨琛出车祸成植物人,傅奶奶请自上苗寨请我下山救助。 苗疆圣女自幼取心头血喂养的噬心蛊,有令枯木再春,死人复生的奇效。 可一旦噬心蛊离开圣女,圣女便会立马衰老几十岁。 且种蛊之人一年内不可离圣女十米远,否则噬心蛊找不到主人,会在体内乱窜令种蛊人七窍流血而死。 这是步险棋,傅奶奶咬牙同意。 眼神悲悯的朝我说:“只是可惜小姑娘你一下老了几十岁,怕会耽误了你的姻缘。” 我笑了笑,从腰间解下养蛊罐。 傅奶奶眼睛一转,问我:“要不让我孙子娶你,刚好你们一年内不能离开对方太远。” 我只当她在开玩笑,并没把话放心上。 蛊虫钻进傅墨琛的手臂。 我拿出准备好的纱巾,遮住外露的皮肤。 傅墨琛醒来后,得知是我救他,当即向我立下承诺。 我从没接触过像他这样英俊的男人。 羞红着脸,点头应下。 他说领结婚证涉及到公司的事很麻烦,和我举行婚礼也是一样的。 我自幼长在大山,不懂这些便什么都听他的。 婚后傅墨琛除了鲜少和我做夫妻之事,在其他方面是个称职的好丈夫。 体恤我见不了自己苍老的样子,家里从不装镜子。 可这样的恩爱只维持了一年。 那天我接到秘书的电话,傅墨琛喝醉酒要我去车库接他。 黑色迈巴赫车身晃动,车窗被雾气遮的泛白, 男女交织的暧昧声,若隐若现的传出。 我走进想看清里面的人,不料却看到。 2 傅墨琛降下车窗,冷声质问我。 “谁让你来的?” 依偎在他怀中的女人,挑衅的冲我笑。 我强忍下眼泪,想逃离这不堪的一幕。 傅墨琛不依,一把敞开车门。 邪笑着说:“走什么,刚好趁这机会看看,正常女人的身子长什么样。” 我呆站在原地,亲眼看着别的女人,在他身下婉转承欢。 看着他用从未对我用过的姿势,带她攀登极致欢愉。 那晚后,傅墨琛像是变了一个人,身旁的女伴时常换。 不变的是他会将她们带回家,还要我为他们服务整理床铺,准备情趣用品。 心被刺痛的多了,便开始变的麻木。 直到那晚傅墨琛醉醺醺的回家,将我当成苏沫沫。 诉说一夜的心事与恩爱。 我才知,他心底有个白月光。 娶我也不过是因为噬心蛊,想将我束缚在身边。 害怕他会再度变成植物人。 他说,之前每晚只有关灯,才能将我想象成苏沫沫进行夫妻房事。 而带女秘书车震那晚,也是听闻苏沫沫在国外交往了男朋友。 第二天醒来。 傅墨琛黑着脸讥讽我:“真是贱!看我和其他女人恩爱,你就受不了故意贴上来!” “我告诉你,我不爱你!我心里只有沫沫一个!” 他说完摔门离开。 我眼眶里的泪不断往外冒,心痛到手抖。 明明一开始说要娶我,说不嫌弃我的是他。 可现在嫌弃我老,说不爱我的也是他。 那天过后我有想过离开他,回苗寨做我的圣女。 就在我踌躇间,意外检查出怀孕。 我想为了孩子,忍一忍留下。 而且傅墨琛体内的噬心蛊离不开我。 可我没想到,他恨我。 恨到漠视与苏沫沫有八分相似的顾湘湘,对我下手。 我伸手抚摸上平摊的肚子。 只是可怜了我未出世的孩子。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医生推门进来:“手术出血点情况特殊,不得已将你一侧的输卵官切除......” “这事,刚刚守着我的家人知道吗?” 医生点头。 我笑了笑,难怪傅奶奶答应我离开的这么快。 原来是怕我难怀孕,会影响到傅家的香火。 隔天,管家打电话催我回别墅一趟。 我刚走到院外,就看到仆人们将我的东西搬上垃圾车。 “谁让你们丢我的东西!” “傅总要我们丢的,说夫人您用过的东西太脏,不能给新夫人用。” 仆人说完,手上动作不停又接着搬。 这些东西全是婚后头一年,傅墨琛送我奢侈品,很多都具有收藏价值。 他为了顾湘湘还真是大气。 我心中失笑,转身走进大厅。 装修工的钻头“嘎吱嘎吱”响不停。 “这有钱人还真是奇怪,之前拆镜子说看着恶心,现在又要装上说看着开心。” “这到底是恶心还是开心?”装修工疑惑的问同伴。 我在心底暗自回答,人不同而已。 傅墨琛看着我恶心所以拆镜子,看着顾湘湘开心就装镜子。 可笑的是,我之前还以为他是体谅我的心情,才拆的镜子...... 管家见我来,忙将箱子交到我手上。 “少爷说您当初怎么来的就怎么走,傅家的东西不能带走一分。” 我苦笑出声,他的东西我也不在乎。 正想离开时,傅墨琛慌张冲进来,紧抓着我的手质问。 “湘湘今早生出一大片疹子,是不是你给她下了蛊!” “什么蛊?除了你我没给任何人下过蛊。” 他双眼透出凶光,抓我手的力度不断收紧。 “沈南歌你还敢狡辩!” 我吃痛的蹙起眉头,想要解释。 门外,顾湘湘夹着嗓子劝他。 “墨琛不要逼南歌姐,大师说只要把下蛊的人,关进八卦炉架在火上烤就能解。” 傅墨琛闻言眼神一暗,松开我的手,转而掐住我的脖颈。 “快说,不然我就把你关进八卦炉!” 我神情淡漠的回他:“我说了,我不知道。” “你不信,非要把我关进去,那你就关吧。” 3 他下手力道很重。 我涨红着脸,难受的眼中泪花闪烁。 傅墨琛阴沉着脸:“你以为我不敢吗?” 说完,他一把甩下我,喊来管家。 “去院子里架火,准备好八卦炉!” “少爷您消消气,这样做的话会出人命的。” 管家满脸愁容的劝说。 傅墨琛扫了我一眼,不屑的说。 “她不是苗疆圣女么,区区凡火哪里会伤到呢。” 我趴在地上,听的寒心。 圣女也是人,摔倒会流产,被火烧也会死...... 管家还想再开口劝。 一旁的顾湘湘拉着傅墨琛的胳膊,假惺惺的问。 “墨琛,南歌姐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这样做对孩子不好!” 傅墨琛拧眉,嫌恶的扫向我的肚子。 “她不就是仗着怀孕了,才敢这么无法无天。” “先是故意摔下楼,再去奶奶那告状,然后给你下毒。” 他说着俯下身,双眼狠厉的直视我。 “像你这种恶毒女人,孩子就是你的筹码,怎么会舍得伤到他。” 原来他都不知道,孩子已经没了。 我的唇角溢出冷笑:“傅墨琛你高看我了,孩子......” “沈南歌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下的什么蛊,怎么解!” 傅墨琛语气不耐,强势打断我的话。 算了,他根本不在意我和孩子。 就算告诉他孩子没了,又有什么用。 他爱苏沫沫,爱顾湘湘,唯独不爱我和孩子。 我神情淡淡:“傅墨琛,我没给她下蛊。” 傅墨琛浑身透出阴鸷杀气,转头厉声喊管家。 “还不快去!” “是。”管家颤颤巍巍的弯腰应下。 不消一会,院子里架好柴火烧的通红。 仆人将八卦炉的盖子打开。 傅墨琛眼神示意仆人。 我双手被束缚,就要被塞进炉时。 “傅墨琛你就没想过,她起疹子也许是过敏吗?” 我知道我逃不开这一劫。 可我还是想赌,赌五年夫妻之情能唤醒他的一丝理智。 傅墨琛被问的一愣。 顾湘湘立即掩面哭泣:“墨琛你知道的,我不是易过敏体质。” “而且我也不想这样对待南歌姐,可那个大师说我中的是金蚕蛊,初期起疹子,后期就会七孔流血而死,我好害怕~我想不死。” 傅墨琛听到这,瞬间脸色阴沉的可怕。 “沈南歌我记得你之前养过蚕。” “呵呵。”我勾唇笑出声。 这些年傅墨琛白天要上班,晚上和那群女人混在一起。 我没工作,独自呆在别墅里太寂寞,就养了些蚕宝宝陪伴我。 可那些,只是会吐丝,吃桑叶的蚕宝宝。 和用十二种毒虫炼化的金蚕蛊,不是一个东西。 更何况,那些蚕宝宝,早在他第98个小蜜回家时。 因为那个女人的一句恶心,被他喊管家碾死了。 我被塞进八卦炉,仆人们合力将八卦炉架在火上铐。 热流顺着脚底蔓延到全身。 傅墨琛厉声冲我喊:“沈南歌只要你乖乖道歉,给湘湘解蛊,我就放你出来!” 我身上的汗水蒸发,热的无力出声。 想敲响炉墙回应,手刚触碰上去便烫起一个水泡。 绝望之际,我想就这样死也好。 孩子,妈妈很快就能来找你。 良久后。 傅墨琛等不到我的回应,眼神示意管家上前查看。 炉盖被木棍挑开,管家探头往里一看。 吓的脸色惨白,大喊:“少爷,夫人......夫人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