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漫不经心地说出这句话。 他身旁的好兄弟对视一番,满脸邪笑: “林夏可是京圈出了名的小妖精,上了一年床都没能让你动心?” “我们傅总只喜欢他的清纯白月光,要不是一年前被对家下药,又舍不得碰他心尖上的人,怎么可能和林夏搞到一块。” “据说白月光今晚回国了?” 听到这话,他脑海中倏然浮现出白色长裙的女孩身影,紧蹙的眉峰缓缓舒展。 而无人在意的包厢门口,不小心听到对话的林夏却红了眼眶。 她狼狈地跑回青麓别苑,连本该来送的文件掉了,她都没发现。 林夏刚到这所和傅斯年住了四年的独栋别墅,就看到手机里弹出新的热搜, 几个醒目的大字刺伤了她的眼: #掌管京圈第一集团的傅总,原来是个恋爱脑# 她颤抖着双手点进去,是记者在机场对傅斯年的采访: “傅总,请问你和这位女士是恋人关系吗?” 他目光里是林夏从未见过的温柔: “现在还不是,因为我还没追到她。” 记者好奇追问:“那傅总一直都是单身吗?” 傅斯年顿了顿,点头:“我心里只有她一人。” 随后傅斯年用高大的身躯挡住记者的镜头,嗓音低沉: “我不希望她被无关的人打扰。” 可林夏依旧在摇动的镜头中看到了她的侧脸,只一眼,她就认出了对方。 是林沫。 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怎么能是林沫! 上天像是感受到她的情绪,突兀地下起暴雨来,院子里的树被风吹得摇摇晃晃。 她想起了和傅斯年第一次见面那天。 父亲带着小三和私生女林沫回家,气死了她重病的母亲,于是她用酒瓶砸破了父亲的头。 父亲为了惩罚她,将她丢在屋外罚跪,当时也是这样电闪雷鸣,她单薄的身躯在狂风暴雨中摇摆,可她头颅扬得极高,跪得挺直。 突然,一个高大的男人在她头上撑起了伞,还将自己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披她身上, 林夏抬头望去,看到了他锋利的下颌线和如墨般的眸子。 外套上的木质清香围绕着她,隔绝了寒冷和雨水的潮湿。 后来她才知道,他叫傅斯年,是父亲去世战友的儿子。 就这样,林夏疯狂爱上了这个比自己大10岁的男人。 当父亲将她送到傅斯年身边管教,说磨磨她这大小姐性子时,她比谁都开心。 她开始花样百出地勾引傅斯年。 在他公司当实习秘书的第一天,她故意穿着黑丝紧身包臀裙弯腰递咖啡,衬衫领口大开, 他面不改色:“身材太平,这套衣服不适合你。” 他因为应酬喝多了酒躺在车后座休息,她笨拙地亲上他红润的唇, 对方却偏头躲开:“口红别沾到我脸上。” 她穿着清凉小吊带在他总裁办公室的床上休息, 他看都不看一眼丢来一句话:“工作时间睡觉,扣一天工资。” 他这个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让林夏屡屡受挫。 直到一年前那夜,他参加完一场宴会回来,躺在沙发上小憩,林夏故意穿着性感睡衣前来送醒酒汤。 却被浑身滚烫的他一把抓住,从沙发到床上,阳台到厨房。 傅斯年折腾了她一夜,林夏以为她终于接受了自己。 回忆到这,她大哭出来,绝望地哭声响彻整个别墅。 最后,她砸了他们的双人合照、情侣水杯、荒唐过数次的沙发…… 第二天傅斯年回来,看着满地狼藉,明白她是看到采访了。 他招来佣人打扫,并未责怪她一句。 别墅重新变得干净时,傅斯年开口了: “夏夏,我本就算是你的长辈,和我继续纠缠下去是没有好结果的。” 顿了顿,继续说: “我们的关系到此结束吧。你也找个好人结婚,出嫁时我会给你准备丰厚的嫁妆。” 如果说昨晚林夏的心碎了一地,那么现在是她的心被傅斯年踩在了脚下,使劲碾成了粉末。 她吞下了无数想质问他的话,挤出轻松的笑容: “好啊,毕竟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傅氏继承人,睡到你,是我赚到了。” 傅斯年皱了下眉,他已经做好林夏大发雷霆的准备了,到时候他会哄哄对方,然后给她买一座山庄作为补偿。 最后他什么也没说,依旧是平日里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你能想通就好。” 他还想摸摸林夏的头,却被她躲开了。 “我有些累,先回房了。” 他的手定在原地,看着林夏上楼,和第一次在雨中见到她的挺直背影重叠。 她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林夏回房后,她的背瞬间弯了下来,她顺着门框缓缓蹲下,点开通讯录里许久未拨的电话: “爸,萧家的那个残疾人,我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