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为了救回被煞气冲撞成活死人的他,我求了荒山神婆。 神婆以我陈家百年风水铺的气运为他借了阳寿。 代价是铺子日进斗金的运势从此断绝,每日收入不得过百,否则他便会遭受反噬。 并且,我需对此事守口如瓶。 周振生醒了,却性情大变,忘了我们所有的情分。 他嫌铺子生意败落,整日游手好闲,骂我是个扫大街的晦气玩意儿。 没多久就和广场上那个最妖娆的柳艳勾搭在了一起。 可他和那个女人都不知道。 他如今能跑能跳的这条命,是我签下契约借来的。 而我,随时可以收回。 ...... “陈青禾,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扫大街不嫌丢人吗?” 周振生一脚踹翻我放在门口的扫帚,满脸的厌恶。 他身上那件崭新的衬衫,是我托人从外地带来的料子,亲手缝的。 我低头,继续收拾着垃圾桶。 “扫大街怎么了,一个月也能挣两千多。” “两千多?”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指着自己的鼻子。 “你知道柳艳一个月挣多少吗?她是广场舞领队,出去带个商演,一场就好几千!” “她活得风光体面,你呢?死气沉沉,一身穷酸味!” 我没说话,只是将垃圾袋扎得更紧了些。 一年前,我丈夫周振生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时他还是我温和体贴的丈夫,我们守着家里传下来的风水铺子,日子过得富足安稳。 直到我们路遇一场白事,他为了护我,被煞气冲撞,离了魂,瘫在床上成了个活死人。 我寻遍名医,散尽家财,也无济于事。 绝望之下,我听了邻里的建议,去求了荒山破庙里的神婆。 神婆说有法子救他,不用我金银供奉,也无需折寿抵命。 她只是问我:“陈家丫头,你可愿舍弃这铺面的泼天富贵?” 我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于是,她画下一道“借寿契”,以我陈家祖传铺面的气运,为周振生借来阳寿。 条件是,铺面每日香火钱不得超过百元,否则他便会遭受反噬。 并且,我需对此事守口如瓶。 周振生醒了,却性情大变,忘了我们所有的情分。 他嫌铺子生意败落,整日游手好闲,没多久就和广场上那个最妖娆的柳艳勾搭在了一起。 为了遵守契约,我关了铺面,对外只说家道中落,自己则在街道找了份保洁的工作。 “陈青禾,我跟你说话呢,你哑巴了?” 周振生不耐烦地催促,将一张印着柳艳照片的宣传单拍在桌上。 “晚上我不回来了,柳艳她们队里庆功,你别等我。” 我看着那张浓妆艳抹的脸,点了点头。 “好。” 他走后,我才慢慢走进内堂。 内堂里,供奉着陈家列祖列祖的牌位。 我从牌位下的暗格里,取出一沓崭新的大团结。 这是今天铺子真正的收入,远不止一百块。 我抽出九张,留下一张,其余的都投进了功德箱里。 做完这一切,我的胸口才舒缓下来。 借寿契约的反噬,是真实不虚的。 只要铺子当日的收入一超过百元,周振生就会头晕目眩,心口绞痛。 我不敢拿他的命去赌。 所以我宁愿他骂我没出息,也要死死守住这个秘密。 可我守住了秘密,却没守住他的心。 |